恨何以解 第70章 紛繁算計之初會宇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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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萬籟俱寂,蕭肅的街道上,一抹人影一晃而過。
炎妃站在宇霆記的屋簷上,沉思良久。
宇霆記中一片黑暗,根本就沒有人。
“既然雪舞姑娘來了,何不進來一敘。”溫婉的聲音劃破暗夜的靜寂,從宇閣中傳出,原本一片黑暗的宇霆記在瞬間變成了燈火通明。宇閣的窗扉對著炎妃打開。
聽到有人叫她雪舞,炎妃的身子狠狠的一頓。不是叫她炎妃,不是叫她歐陽豔雪,而是雪舞,這個名字八年前就被她所拋棄了,隻有她自己和瀲晨知道,沒想時至今日竟還有人知道雪舞這個名字。可是炎妃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她極快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隻是站在宇閣窗戶口的巫臣和木寒雲沒有錯過炎妃的錯愕,這一切都被他們看進了眼底。使他們要找的人,不會有錯了。
炎妃在屋簷上一縱身,便躍進了巫臣和木寒雲給她讓出的窗口。她不是那些不懂得把握的人,既然別人已知曉自己的底細了,進不進就不那麼由得她自己了。敵人或是朋友也就在那麼的一下子而已。
“當朝的炎妃娘娘的身份可真是多呀,連太子都隻知道其一而不知其二呢。”巫臣率先開口,他可以感覺到炎妃那帶著敵意的目光。隻是巫臣隻是以一笑而對之,因為他知道炎妃對於他們來說無害。
“既然二位都是聰明人,那麼本宮也就不和你們兜圈了,直說吧,兩位是誰的人,接近太子是何居心?”炎妃來回的巡視著巫臣和木寒雲。溫文儒雅的巫臣,冷傲的木寒雲,宜靜宜動,很完美的組合,絕對是人中龍鳳。
“炎妃呢?接近太子又是何居心?我們的目的應該是相同的不是嗎?”說話的人還是巫臣,木寒雲靜立在一旁,冷眼旁觀,仿佛他不是存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似的。
“何以見得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呢?”炎妃的秀眉一挑,她的目光看的不是巫臣,她看的是一直作壁上觀的木寒雲。炎妃相信這個冷眼旁觀的人才是這場會麵的決策者。
“天下第一閣的殺手具是當年皇後所救之人,而你雪舞姑娘當年可是親眼目睹了那場慘劇之人,我們亦是受恩於皇後的人,我們的目的也自然是相同的?”三個人據地而立,炎妃的位置正好在兩人的中間,巫臣立在窗戶旁邊,手裏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眉目含笑。木寒雲的身後是一副雕刻的荷花盛開圖,雕功甚高,細膩的紋路,在圖的最下方是一神來之筆的簽名,卻與整幅畫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仿佛是荷花的一部分似的。
“看來兩位對與本宮很了解呀。”炎妃也不怒,雖然還帶著一點的懷疑,但是很多的疑問早在看見那副畫之後就已經消失殆盡了。那年雖然跟在瀲晨的身邊不長,卻早已記住了那如行雲流水般的筆跡,說來她的字也全是瀲晨手把手教出來的,叫她怎麼會認不出那副雕刻上的字跡呢。想來木寒雲會立在那幅雕刻旁也是為了讓她發現那神來之筆。
“雪舞姑娘說笑了,我等也是奉命辦事而已,若不是有知情人告知我等也是不可能知道幾乎已經隻有姑娘知道的事情。”巫臣身子稍稍的往邊上一移,他原來站的那個地方稍微往後一點的地方露出一管竹笛,上邊掛著嶄新的如意穗,在竹笛上刻依然是那行雲流水般的雕刻,隻是上邊的字換了,成了“舞”字。
炎妃知道,這些都是要給她看的,但是如果她沒有認出前一樣東西就不會看到這管竹笛。精心的連環,足以看出這二人的心思縝密。
“你們是淺莊的人吧?”其實這並不是疑問,在炎妃的心裏這個答案已經是肯定的了。在看到那兩樣物品的一刹那,炎妃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莫名的欣喜。
“我們這次請炎妃來,主要是希望炎妃注意淩祈這段時間的行蹤,特別是晚上他在何處就寢,這件事我不希望太子知道。”一直冷眼旁觀的木寒雲挪動了腳步,走到了離炎妃稍近一點的地方,他把生音壓的很低,沙沙的。
“你們要在他身上找什麼?”對於這個要求其實不是什麼難事,隻是炎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兩人這般把她找來,為的竟是淩祈的去處。
“你查到了我們要的你就會得到你要的答案,其他的你暫時什麼都不必知道。”木寒雲淡淡的看了炎妃一眼,貌似不經心,卻看得炎妃一顫。
“可以,但是同等條件我要你們為我辦件。”炎妃從來不做賠本的生意,即使對方和自己有誌一同,那也不例外。她也不等巫臣和木寒雲應允,就已經把自己的條件開了出來“找到玄漣的墓碑,或者說是玄月的墓碑。”
“成交。雪舞果然和姨所說的一樣,適合做生意人,爽快。”巫臣手裏的紙扇‘啪’的一合,一臉笑意的看著炎妃。隻是木寒雲和炎妃都看到他眼底的精明。
在場那麼多的人,誰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炎妃在心裏想,這麼多的人,絞盡了腦汁的想要淩祈著浩浩的江山付之一炬,看樣子她想要見到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估計這天下大半的能人異士都已經在對付淩祈了吧。炎妃在心中冷冷的一笑。
“不知閣下可是淺莊的巫臣?笑麵書生。”相對於巫臣和木寒雲對炎妃的了解,炎妃對於淺莊的了解卻極少。隻知道淺莊的笑麵書生和聖手冷醫,其他的幾位她都是不得而知了。
“雪舞姑娘好觀察裏,真是在下。”沒有太多的意外,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巫臣是淺莊的四當家,人稱笑麵書生,看似溫文儒雅,卻在笑意間算計人。
“那麼這位是?”這麼冷靜的冷傲的人炎妃真沒有在江湖上聽說過,看著木寒雲,炎妃可以從他的身上找到很多很瀲晨相同之處,他們都是外冷內熱之人。
“在下木寒雲。時辰不早了,我看雪舞姑娘還是盡早回去的好,免得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來。”在目的達到以後木寒雲就認為已經沒有了繼續交談的必要,現在他的心裏想的隻有他的瀲姨現在可是安好而已。隻是在話說完的那一刹那,木寒雲心神一凜,手裏頓時伸出一柄短刀,朝著窗外射去,然後就看到一個身影一頓,跑進了暗夜裏。
二話不說巫臣,木寒雲,炎妃都追進了夜色裏。使他們太放心了,否則這麼拙劣的功夫怎麼可能逃過他們的耳朵呢。
夜色為掩護,很快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可是木寒雲和巫臣並不急。而炎妃也曾在木寒雲揮刀的瞬間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是芸燼的香味。
木寒雲鎮定的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小瓶,他幽幽的拔開瓶蓋,飛出一隻類似蚊蠅的飛蟲。他們則跟著蚊蠅而去。
在一處的竹林裏他們看到了一具倒在土上的屍體,蚊蠅就停在那屍體上,未有任何的動作,似乎在等待什麼。
“雪舞姑娘可以先回去了,你已經被淩祈懷疑了,還是收斂點的好。至於今天的這件事有我們來圓滿的處理即可。”巫臣從荷包裏拿出一張似紙非紙的東西,往死者的臉上一蓋,用力一按,一個完整的輪廓就落在他的手裏,然後往屍體上散上一些白色的粉末。
那隻原本停在屍體上安分的蚊蠅就開始有了動作,它緩緩的吮食著屍體,很快的一具屍體就這麼的消失殆盡了。
看見全過程的炎妃已經知道了這隻生物為何了,原來這就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型的那隻歿蚊,曾經聽說過歿蚊形似蚊蠅,卻可瞬間食盡人體,如今親眼所見,還是不免震驚。當時有人告訴過她歿蚊的培育是極其困難的事情,一般成功的幾率為千分之一。
“那麼久勞煩兩位了。”炎妃不是那種柔弱的女子,不會見到這樣的場麵就被嚇的驚叫,她習慣了用笑意掩藏自己的震驚。
她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她也是一個奇女子。”木寒雲若有所思的看著炎妃離去的方向,不免讚歎道。
“是呀,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呢。”處理好屍體的巫臣也望著沒有了身影的方向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