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何以解 第9章 夜船吹笛雨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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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聲起,和著半醉半醒的簫聲,時而輕快奔馳,如雨滴在靜夜裏的清脆,時而癡怨難分,糾結的掙紮,如跌入迷霧。在簫聲轉為迷霧散去,月明雲開,如夢似幻時,琴聲戛然而止,隻餘簫聲空蕩徘徊,瞬時美好不在,簫聲裏溢出的是悔,是恨,是一股說不出的怨懟。簫聲止,留餘音叫人痛徹心扉。
“走了嗎?”淩祈看著瀲晨停留過的地方,自言自語。這個有著暗雅如蘭花般憂傷的男人的臉上有一滴淚珠凝注不去。
黑夜裏,船上盞盞紅燈籠映襯在無波的桃花渡的湖麵上,是那麼的孤寂,淸聊。渡口的柳樹婆娑著,不時輕輕撩撥水麵,遠遠望去如伊人的秀發輕沾碧波。
渡外的桃花含苞欲放。
“瀲兒,重來桃花未開時,竟見當年花未開。花開花落花飄零,花自風來花歸塵。物是人非嗟歎晚,桃花依舊笑春風。而今獨登高樓,望斷天涯路。”
淩祈獨望渡口,記憶力翻開的那一頁:
你我相遇在這美麗的桃花渡,那時的你衣衫破屢,明亮的眼眸牽動我的心。
我不加思考,牽起你的手,帶你走過那一寸的陽光。
這幾天我享受了我從未享受的開心,你的笑臉映進了我的心裏,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白皙的臉上掛著泥巴的痕跡,笑起來彎彎的如新月的眼睛,還有那頰邊不時綻放的芙蓉和可愛的小酒窩。
我不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這一天還是來了,必須的離開,心裏如在剜割,痛到無法言喻。
你牽著我的手不放。我告訴你那裏不適合你。你受傷的眼睛,直直地瞅著我。
我把你的手掰開,放一枚刻有祈的碧玉在你的手心,告訴你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我在哪裏。
你留著淚,望著我僵硬的離去,那時我們都太年輕,苦澀是那麼的難吃。
在我以為你不會再說話的時候,聽到叫我等你。
我哭著笑了。
“我已無法再體會那哭著笑得感覺了。”淩祈淩亂的望著,淩亂的哭了,去真的笑不出來了。看著瀲兒在他眼皮子底下死去,他沒哭,而今卻哭了。
天公和適宜的下起了細雨,霏霏零零,像是離人的眼淚。
飄在淩祈的臉上,分不清淚和雨,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