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我寧可我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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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還好。”他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我,說:“還是送我回去吧!”他低下眼朧說。
我摸摸他的頭說:“怎麼突然想要走呢?”
“我想我媽媽了。”他說著,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哦,那姐姐明天送你去?”
“嗯。”他衝我閃著發光的眼睛。我說:“別發呆,吃完飯睡覺去。”他點了點頭,低頭吃飯,然後幫我收拾碗筷,進了房間。
許澤回來的時候臉色是慘白的,拒絕我扶他的手,徑直進了房間。
許久,我聽到他房間裏傳來陣陣咳嗽。‘他,生病了嗎?沒有去看醫生嗎?’聽到他房間門打開的聲音,他衝出來,往衛生間跑,將門使勁關門。
我慌忙跑過去,試圖將門推開:“許澤,你怎麼了?”
“……”
“你開門讓我幫你!”我輕輕推開門,看見他趴在馬桶上吐著什麼。他看到我站在門口,眉頭一皺,猛吐一口,起身將我狠狠的推出去,將門反鎖上。我被他這麼一推,沒有防備的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或許是關門的聲音太大,莫言從房間裏走出來揉著鬆醒的眼,看到我摔在地上,跑過來扶我,說:“你沒事吧?”我甩了甩頭,說:“沒事。”我借著他的支撐緩緩站起,“吵到你了,真對不起。”我放開他的手,說:“乖,先去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你媽媽那。”“哦。”之後擔心的望望我,轉身進房間。我提起步子,準備再次去衛生間。可椎骨的疼提醒我不可輕舉妄動,我深深呼吸一口氣,依然疼得鑽心,我想可能是骨頭出問題了。
“許澤,你到底怎麼了?”
“不要你管!”他吼道。
不,不,這不是許澤,他從來不會發脾氣的。即使有,也不會帶到這裏來的。
“不用我管嗎?但我不管就可以了嗎?”我有些失控的衝他吼。
“……”
“這裏呀,這裏讓我不可以不管,你懂不懂!”我指著胸口。
“……”
“嗬,對不起。我,不想再管了。我好累,真的。”我有氣無力的說。
“那,結束吧。”
“嗬,是呢,是該結束的了。”我笑了,眼淚似乎斷了線整齊的往下掉,落在地板上濺出細細的水花。親愛的陸柒柒,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愛了四年的許澤,癡癡的守了那麼些年的許澤,你也該將你的感情收回去了吧。可是你把它拿出來了那麼些年,可能已經風幹了吧。
他在衛生間,因為沒有開燈,他的臉隱在黑暗裏,偶爾有些月光的亮,有些調皮的跳進天窗,打在他的臉上,有些東西,閃閃發亮。他多想去將她擁在懷裏。可是,他不能,他已經讓自己的自私耽誤了他那麼久,也該放開她了。想著,嘴角微微上揚,一陣激烈的咳嗽湧上胸口,他捂住胸口趴在馬桶上,無助而又劇烈的咳,臉上由於咳嗽的升起不自然的紅。他想:“柒柒,為了愛,我用盡了一生;卻也為了愛,失去了你。”他聽得見她細微的哭聲,他摸索著找到紙巾,將嘴角的血清理幹淨,按下衝水的按鍵,開門。
他看見她癱坐在地上,晶瑩的淚水掛在臉上。她抬頭望他,說:“許澤,我恨你。陸柒柒恨你!”他的心便不可壓製的發疼,疼得他的意識不再清醒。他淡淡的掃過她,說:“無所謂。”邁步進了房間,之後‘嘭’的甩上。
他捂住心髒的位置,疼得彎下腰去。她說了什麼?她說她恨!恨我。他痛苦的揚起一抹笑,恨也好,恨比愛忘得快。許澤,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
他撥通了電話,“我是許澤,我明天就到。”掛了電話,將身子埋進柔軟的被裏。這樣,他就不會看到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