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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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喜望哭得如此傷心,硬朗滿懷愧疚,正想開口向小家夥道歉求他原諒;誰知他突然跪了起來,抬頭朝硬朗喊:“朗,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原諒我,嗚……你千萬不要討厭我啦……嗚嗚……”
聽著他的話,硬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隻好怔怔的問:“什麼?”
“朗,昨天晚上……嗚……都是我酒喝得太多,才會做出那種事,你……嗚……”愈哭愈傷心、愈哭愈難過,一邊啜泣一邊抽咽,喜望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看他涕泗縱橫,哭到喘不過氣來,硬朗緊張的連忙拍著他的背安撫他:“別哭啊!停、停、停、你先別哭,跟著我作深呼吸,來,先吸口氣,然後呼氣。
慌亂中,喜望緊緊捉著硬朗的手,聽話的跟著他一起深吸一口氣。
“對……然後吐氣。”
點點頭,喜望配合的吐了一口氣。
“對……好,再深吸一口氣……對,然後吐出來……”一邊帶著小家夥作深呼吸,一邊用手拍著他的背,終於讓喜望鎮靜下來了。
“現在好多了嗎?”
“好……多了。”氣是平緩了不少,但仍舊哽咽著。
“好,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這次別緊張,慢慢來就好,我聽著。”
喜望抬抬眼,看到硬朗溫柔的眼神,喜望忍不住又開始哭泣了。
“別、別、別,怎麼又哭了呢?”硬朗連忙抹去令喜望臉上的令人心痛淚珠。
“朗……”喜望可憐兮兮的瞅著硬朗,他一時開不了口。
“我在聽。”
“昨晚……昨晚都是我不好,請你別生氣。”
“為什麼?”
其實硬朗的意思是昨晚是他不好,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小家夥,小家夥怎麼反過來要他別生氣呢?但是喜望卻誤以為他的意思是他做了這件事後,他怎能不氣。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可是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捉著他的手,他急道:“我……我以為我酒量很好,所以才喝了這麼多杯酒,我不知道我竟然會喝醉,也不知道我竟然會……會趁著酒意……趁著酒意強暴了你!”說到這裏,喜望已經是泫然欲泣,但他還是很勇敢的繼續說:“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於喜望說的話,硬朗不發一語,而且表情還很怪異,像是努力在壓抑什麼似的。
見狀,喜望心想,他一定非常非常生氣,而且是氣到說不出話來。完了,他真的闖了大禍了!
把身體跪得更正,帶著濃濃的歉意,喜望說:“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已經對你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而且不管現在說什都已經太遲了,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語畢,他立刻低著頭懺悔,連硬朗的臉都不敢多看一眼。
對於喜望一連串的道歉,硬朗的表情首先是不解,然後是訝然,接著是不可置信,到最後則是笑咧了嘴,可惜低著頭的喜望一點也沒發覺。
“你……”藏起嘴邊的笑容,他佯裝沉重的表情。
“我一定會負責的。”喜望還一直想和硬朗做好朋友的,可現在竟然把硬朗給吃了,喜望怎麼想都覺得慚愧啊!所以他一定會負起責任的。
“負責?”努力壓抑住快要脫口而出的笑意,硬朗逼自己擺出平常冷漠淡然的表情。
“對,虧你還把我當好朋友,我竟然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不管你待會兒要怎麼處置我,我都毫無怨言,我對我的行為一定會負起責任的。”
“好,既然你要負責,和我交往,然後嫁給我。”
“啥?!”他是強暴犯耶!他不報警,怎麼還說要娶他?而且有個小問題,男的可以嫁給男的嗎?
“既然我的清白毀在你的手上,木已成舟,那麼我隻好娶雞隨雞,娶狗隨狗,一輩子賴著你了。”冷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朝他這麼說。
眨著困惑的雙眼,喜望好是疑問:“啊!這樣嗎?”
“當然!難道你、你想吃了不認賬,擦擦嘴巴走人嗎?”
“撲通!”聽到這話,沒跪穩的喜望直接摔到床上!
“……啊,我沒有想不負責任,可是可是…”喜望頓了下問:“可是……可是我說臉蛋沒臉蛋,說身材沒身材,家世也不挺好的,你娶我,會不會太委屈啊?”怎麼想都是自己高攀,他委屈了,這樣的處置很怪耶!
“不會啊,你的長相我很滿意,你的身材……”低頭看了包裹在薄被的身材,他噙著邪笑,“我更是滿意,至於家世我不在乎,而且我也不是很委屈啊!你想想,娶了你我等於是娶到一個免費的廚師,你會幫我整理家裏又會幫我做好吃的菜,你說,這樣我還算委屈嗎?”
“可是。嫁娶是件天大是事情,如果你要廚師花錢請就好了,而且我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嫁給你啊,就算要娶你也是該娶個你愛的人啊。”蹙著眉,雖然自己不排斥耽美,小時候被老媽給洗腦了(可憐的小家夥),但是也不認同他的做法。
“我愛的人…”
“是啊,是啊,你不應該隻是為了方便有免費的廚師就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幸福的。”
“除了你和母親,我不會再看上其他人的,而且我也很討厭和他們接觸!”
耶,也對,他說過他討厭與人接觸,那換個方向好了。
“那就娶個愛你的人啊!娶個愛你的人,這樣婚姻才會幸福。”
“不可能,這輩子,我根本不敢奢望會有人愛我。”看著他,硬朗淡淡的說。
“為什麼?”
“從小到大,圍繞在我身邊的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沒有一個真正愛過我,他們會接近我都是為了我的外表和我的家產,所以我根本就不奢望會有誰是因為純粹愛著我而嫁給我。”
雖然硬朗的表情、語氣都很淡然,但是喜望卻為硬朗感到哀傷,因為他必定是受過很多愛情的創傷才會如此的認命,他讓他感到好心疼!
忍不住用雙手包住他的手,喜望望進他的眼底,認真而嚴肅的說:“不會的,你至少還有我喜歡你呀!我不是因為你有錢、人又帥才跟你做朋友的,這點你應該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隻是喜歡我,又不是愛我。”哀怨的瞅著他,硬朗的語氣顯得非常哀傷。
“愛?可是我們是朋友啊!”
“就是這樣,你是我身邊唯一對我沒有不良企圖的人,可是你卻隻當我是朋友,連現在我都失身給你了,不過是要你負點責任嫁給我,結果你還在那裏推讬,所以這輩子我肯定是沒人愛了。”垂下眼睫,他的臉上有止不住的落寞。
看到硬朗哀傷的表情,不知是怎麼回事,喜望的心裏竟莫名湧上一抹疼痛,讓他忍不住一把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環抱著他。“不會的,既然沒有人愛你,那我來愛你,從現在開始我會愛你,我會一輩子愛你!”
“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憐的瞅著她,他滿臉希冀。
“是真的!我會全心全意的愛著你,一輩子不離不棄。”直到現在,喜望才發現他對硬朗不隻是喜歡,他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甚至是愛著他的,否則為何看到他哀傷的表情,心會痛?
“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喜望篤定地頷首。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會愛你,我們現在就去結婚。”一掃之前的哀怨與悲傷,硬朗變臉的速度跟翻書一樣快,在得到喜望的保證後,他便迅速地一躍而起,打開衣櫥準備著裝。
“等……等等,結婚?結什麼婚?”硬朗變臉的速度讓喜望咋舌,坐在原地,喜望一時反應不過來。
“結你和我的婚啊!你之前不是說要負責?於是我說那你就嫁給我,可是你又說結婚應該要娶個愛自己的人,然後剛剛你又說你愛我,所以接下來當然是去結婚囉!”
什麼之前、於是、然後又所以的,他說得又順又溜,但喜望卻聽得霧煞煞。“呃……你可不可以再解釋一遍?”
“聽不懂?沒關係,簡單說來就是我們兩個情投意合,所以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洛杉磯結婚。”著裝完畢後,他拾起一旁喜望的衣服,走到他身邊。
聽他這麼一說,喜望大概是懂了,可是……“哪有人互訴衷情後就馬上結婚的?而且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培養感情,結婚的事以後再說。”說什麼情投意合,老實說,剛剛的表白應該算是一時衝動,說完才發現自己是真心的,可是他是因為他說他會愛他,然後才說他也會愛他,這種表白,咋聽咋怪。而且,好像是自己吃了硬朗吧,不應該是他娶他嗎?
“培養感情?”
“對啊!我們才認識一個月而已,雖然昨天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我們才交往,現在去結婚,好像……好像太快了。”還有,去洛杉磯不用護照嗎?當天就可以出國?
“我覺得不會啊!”會快嗎?他等了一個月了耶!
“問題是我覺得會啊!”
“喔,那好吧!那我們先交往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們再結婚吧!”
“一個月?不要,至少要一年。”
搖搖頭,硬朗拒絕。“不行,最慢半年。”
喜望也搖搖頭,堅持著他的時間。“一年。”
“那八個月,不可以再慢了。”
“不要,十二個月,一年,我不會更改。”
“可是那樣太慢了……”
“我不管……”
在喜望和硬朗認識一個月又一天而成為情侶的第一天早晨,兩個人為了交往期限而各持己見、爭論不休,直到九點鍾鈴聲一響,某個人才想起今天早上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另一個人則是發現包在自己身上的被單不知何時已經脫落,自己正渾身赤裸的跟人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