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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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塚進入不二身體的那一瞬間,不二痛得尖叫,可是,卻痛得無比幸福,無比快樂。
那麼一瞬間,他們的靈魂契合,成為一個整體。
天大亮。不二沉沉地醒來,他無法判斷現在的時間,他習慣性地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隻是徒勞。
手塚看見不二的手在動,便問道:“Fuji,醒了嗎?”
“嗯。”不二摸索著,手塚便扶不二從病床上坐起來,柔聲問:“想要吃點什麼嗎?”
不二搖了搖頭。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餓。
“Tezuka……”
手塚看著不二。
“你應該趕緊回去。馬上向媒體解釋你沒有參加溫網的原因。如果我的時間沒有計算錯的話,你應該缺席溫網了吧。”
“不二,我想陪陪你。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回去。你讓我守護夢想,可是這種事情,太累了。”
“這麼說,手塚是想逃避了?”
不二玩味地一笑,看得手塚心疼,連眼睛都沒有了怎麼還能笑成這樣。
“Fuji,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不二搖頭,有些傷感地說:“沒有過呢。不過,以後就再也不可能有機會說了吧。我的眼睛,再也無法漂亮了呢……”
手塚將不二的手貼在自己的左胸口,聲音沉穩有力:“你的眼睛一直存在在這裏。”
不二忽然感到無力又疲憊,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感動。他從來不知道,擁有幸福,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不二裕太以及他的父母總算是趕到了。不二裕太看見病房內的情景,驚訝得無法言喻。
“你是……TezukaKunimitsu嗎?!”
不二裕太驚怔地看著手塚,方才手塚眼神溫柔地望著自己的老哥,甚至還親密地握著老哥的手貼在他的胸口上。這種事情,他實在懷疑他是否是眼花了。
手塚轉過頭去,站起了身,看見不二的父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不二聽見裕太的聲音,微微勾起唇角:“Yuta,你來了啊。”
不二裕太倒也沒時間去理會手塚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走過去仔細盯著不二的眼睛,問:“老哥,你的眼睛……真的……”他停頓了一下,他使勁想透過紗布看不二的眼睛究竟怎麼回事。一開始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遠方同父母度假的不二裕太簡直懷疑自己的聽力是否出了問題。當他把哥哥失明的消息告訴父母的時候,他看見他的母親幾乎要暈倒,他的父親馬上向他叫道:“那我們快去醫院!”可是當他們真正到達醫院的時候,卻看見不二給了他一個微笑。雖然這個微笑有些勉強,但和平常的不二並無異樣。除了纏在不二眼睛上的紗布。所以他懷疑,是否是姐姐給他開了個太大的玩笑。
“是呢。Yuta,我現在是一個殘疾人了呐……”
不二微微垂下頭。不二裕太咬緊牙關,走出病房去詢問醫生不二的病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不二的母親哭得很傷心,不二的父親坐到不二身邊,聲音又些失控地問道:“Syusuke,是真的嗎?”
不二點了一下頭,然後,他對他的父親說道:“爸,可以幫我從家裏把相機拿來嗎?”
“Syusuke,你……”不二的父親不二眀彥痛心地看著不二,他在猜測不二究竟想要做什麼。現在他無法再拍攝出他心愛的照片,他是否是想砸了相機發泄呢?可是,此時的不二那麼平靜,他一向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爸,我沒事。幫我拿來醫院吧。”
不二眀彥沒有再說話,他默默離開病房向家的方向走去。
不二裕太走回來,但他並不想和自己的哥哥說話,方才的一幕他大概猜到了一些,但是他也不敢確定老哥是否真的是有這方麵的想法。
隨後,手塚的手機響了,他走出去接電話,在走出門的時候他向不二裕太微一欠身,不二裕太在那一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過了不久,手塚回到病房,對不二輕聲低語了幾句話,不二給了手塚一個笑容,然後點頭表示同意。突然,不二抓住手塚的手,說道:“爸馬上就到醫院了。拍張照再走吧。”
手塚一怔。隨即眸子有些黯然。當不二的父親將相機遞到不二的手上時,他說道:“NE,Tezuka,我們合影吧。這是我們第一次兩個人一起照相呢。”
手塚應允了一聲。然後,手塚便走到不二身邊,看著手塚的父親將相機的鏡頭對準了他們兩人,不二的父親數了三下,手塚將手放到了不二的肩上,他感覺到不二的身體在顫抖。
拍完照,不二燦爛地笑,對手塚道:“那,手塚你趕緊離開日本吧。別耽誤時間了。”
手塚點頭,忽然發現不二根本就看不見,便“嗯”了一聲。手塚向不二的父母致禮,最後再深深看了一眼不二,走出了醫院。
手塚的經紀人在電話裏說話時顯得非常生氣,對於手塚這樣無故缺席溫網的做法非常不理解,手塚的教練不得不編出一係列謊言讓手塚的聲譽不要受到太大影響。
可是這次的比賽是那麼重要,他的球迷都對他沒有參加比賽的行為感到非常失望。手塚這次失去的不僅是金錢,更是他這麼多年來苦心打造下來的聲望。
手塚沒有參加溫網男子單打的早期賽事。他立即召開了記者發布會,他解釋自己因為身體的傷病而無法參賽。手塚感到那麼一絲諷刺,這個世界,終究是用謊言鑄造的嗎?
回到德國後,Vera當天與手塚進行了一次長談。Vera的第一句話便是:“Kunimitsu,你真的愛我嗎?”
這樣的話讓疲憊的手塚感到不耐煩,他皺了皺眉,沒有打算回答Vera她總是一遍又一遍問的無聊問題。
“不回答,你的意思是不愛嗎?”
“Vera,我沒有這個意思。”手塚淡淡地說,然後起身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