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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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大學。”
不二,你何必來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在我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一直追隨你,直到你默默愛的人出現,再被你可憐地遺棄。杏轉過身,抹去眼角的淚滴。
期末考試後,不二似乎以理所當然的姿態拿到了全係第一。無論是主修還是選修的科目,他都輕而易舉地奪得桂冠。散學典禮上,他笑得優雅而從容,他說:“這是我送給我愛的人的禮物。我知道,擁有這樣的成績他會高興的。”當時場下無數的女生感到無比惋惜,她們心目中的王子,原來已經有了自己愛的女孩。
當杏考入青大時,她和不二的關係便公布於世。當時杏的同桌羨慕地看著杏說:“橘杏,不二對你真的很好。你不知道,去年散學典禮上,我的姐姐聽到不二在演講時說他獲得這麼優異的成績是送給他愛的人的禮物。你真的很幸福啊。”
杏微微一愣,喃喃道:“他愛的人嗎……”杏勉強地笑了笑,說:“是啊。隻是可惜……”“可惜什麼?”女生疑惑地眨眼。
可惜他愛的人不是我。但杏沒有繼續對話,她隻是有些悵然若失地望向窗外。終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自己。
直到不二在與杏逛街時遇到菊丸和大石,當時菊丸很興奮地擁抱了不二。
“Fuji,這麼久沒見,真的很想你NE~”
“我也是呐,Eiji。”
“Fuji,你知道手塚這次要回日本嗎?他在德國發展得很好,參加法網公開賽獲得了季軍呢。作為一名日本選手,真的是很厲害啊。”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擁有這樣的實力吧……”
“NE~你不是橘的妹妹嗎?”菊丸看著杏,驚訝地問道。
菊丸的眼睛很漂亮啊。杏靜靜想到。黑得深沉,目光中流露出一種輕快的情緒,他,一定很快樂吧。
“不要叫我橘的妹妹!我有個很可愛的名字叫杏哦~”杏可愛地一笑,她喜歡這個名字,不二就是如此輕柔地稱呼她。她還隱約記得,她曾對桃城這樣說過。
“杏,我們走吧。”不二輕聲喚道,牽起杏的手向商場走去。
菊丸的目光有些憂愁,他悶悶地說道:“Oishi,你說,不二為什麼要和橘的妹妹在一起。不二為什麼要和他不愛的人在一起呢。”大石沉默了,他擔憂地望著不二的背影。
“不二他一直擁有自己的想法。他從來,就不需要我們的擔心。”大石輕聲對菊丸說道,不二麼?他一直被稱為天才,他一直擁有最敏捷的思維與最正確的決斷。可是在愛情方麵,人,需要那麼一點瘋狂,需要那麼一點衝動。就像他和菊丸一樣,不顧他人異樣的目光,堅持要在一起。
他愛他,從國一菊丸提出要與他組雙打開始。他們如此默契,以至於在全過大賽上達到了同調的水平。就是那一刻,他們深切地感受到了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感受,包括——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如果不是互相愛上了,又怎會擁有這種心與心沒有任何阻隔的感覺?這樣的信任,大石決不相信隻是一種單純的友情。
有時候大石會安慰自己他與菊丸的感情也許已經超越友情轉化為親情了。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對菊丸的感情越發明了起來,甚至他自己也已經騙不了自己了。
在一次次的比賽中;在一次次的反省中;在一次次的勝利中,這樣的情感,怎會隻是所謂的友情?自欺欺人的親情?早已成為令大石恐慌的——愛情。
當時菊丸同他一樣困擾,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與自己相同性別的男人,他不得不開始疏遠起大石。
當日,他莫名其妙地向大石發火,狠狠的大聲說:“我最討厭大石了!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同學!”
大石當時什麼也沒說,他也隻是緩緩低下頭去,輕聲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對不起,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真的是誰都沒有錯。愛上一個人也會有錯麼?
菊丸在這段時間裏整天整天地失眠,一向樂觀活潑的他變得越發憂慮起來。精神萎靡,日日在教室裏渾渾噩噩地度過一天。他的樣子總是懨懨的,經常不去參加網球訓練,如同一隻被主人遺棄了的貓。
可憐又令人心疼。
大石自然也過得不好,他迫切地想見菊丸,但他明白他不能見他。見到他,那種欣喜若狂又不得不將感情埋藏在心底的愧怍感會瘋狂地折磨他,那樣他會更加難受。
就這樣過了整整一個月,被網球部的人狠狠斥責了的菊丸也隻是提筆寫了退部申請書。
他退出了網球部。甚至沒有和大石說再見。當大石知道這個消息時,他竟流下了眼淚。這個溫和總是替別人擔心的善良男人,流下了眼淚。
大石在第二天同樣退出了網球部,而退出的理由很簡單:他再找不到更好的雙打同伴。
他不再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他永遠不會發揮出更好的水平。
“Eiji,和我一起吧。”青學的櫻花總是很美,飄舞地旋轉滑落在菊丸和大石的中間。
菊丸睜大眼睛以為大石瘋了,而大石上前一步摟抱住了菊丸。“和我一起吧。”
和我一起吧……如此美好飄渺的聲音消散在粉白的櫻花中,菊丸反手抱住了大石,輕道:“好。”
怕什麼呢?隻要身邊有他,其他的還有什麼關係?
可手塚和不二,他們太理智,他們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大石忽然覺得有些黯然,那他和英二,雖然在一起了,但又能在一起多久呢?他們的家人呢?社會的看法呢?他們的愛情是否能一直長久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