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夢滄海 第26章 瀾滄河的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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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瀾滄河,據說是六界中最為神秘的一條河流。天然紫色的河水,隱隱的透著滄桑和無法言說的魅惑。
傳說,在那瀾滄河的盡頭,連接的就是通往冥界的死亡之路。還有人說,瀾滄河就是冥界之河在魔界的分流。
一條神奇的河流,披掛著種種的傳說,因而顯得更為的詭秘莫測。
鳳渝夜被罹艾溫柔的輕擁著坐在河邊的綠堤上,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伸進河水裏,攪撥著那抹紫色。紫色的河水,一被拘起,就冒起淡淡的紫色煙霧,杳渺的仿若來到了仙境一般。
直到今時今日,鳳渝夜仍然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地方,就是那外界傳言的沸沸揚揚,充滿了罪惡的魔之地。
“兮魂,你說那瀾滄河的盡頭真的是通往冥界的死亡之路嗎?”
“不知道!“罹艾的聲音頓了頓,夾雜著幾不可查的情感波動,“或許吧!因為我也沒有去過那裏,誰又知道那河的盡頭是什麼呢?也許隻是一個夢而已!”
動了動身子,為了把鳳渝夜更舒服的攬進懷裏。罹艾的目光一時間深沉而又悠遠,穿過鳳渝夜的發頂,幽幽的注視著瀾滄河的上遊。
遠處,夕陽西下,日落黃昏,水天交接,那裏隻隱隱的餘留著一條淺淺的紫色的線,目光窮極之處,就消失的不見了。
“那我們找個機會去看看吧!或許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呢!”
淡粉色的櫻,唇微抿,鳳渝夜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罹艾的懷裏。遙遠的前方,真的是那冥界嗎?心裏有根弦緊緊的繃著,隻要一想到那神秘的死亡之國,沒來由的卻是有一種不可對旁人言說的向往。
“好啊!嗯,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都出來一天了,回去吧!”
寵溺的摸了摸鳳渝夜的頭,罹艾的眼神變了變,但是因為背對著身子,身前的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隻是敏感的察覺到他話語裏麵的敷衍。
“好!”
夜色整個的鋪成在大地上,稀疏的光亮一點一點的消散在了瀾滄河的河麵上,仿佛被紫色的河水吞噬了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時辰真的不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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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夜裏,倒是有了幾分魔之地的影子。到處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光亮,沒有喧囂。魔界的生物不喜歡在夜裏出來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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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這麼一次,鳳渝夜好奇的問過罹艾這個問題:“哎,大魔王,為什麼你們魔界的人都不喜歡晚上出來啊?”
“喔,因為天黑了是幹快樂的事情的時候!”
那時的罹艾則是一臉的壞笑,當說到“快樂”兩個字時,那揚起的嘴角生生的劃拉出一個淺淺的弧度,為他那原本就不純良的臉上更是增添了一抹邪魅。
“切——看你那德性!”
記得那時候鳳渝夜是氣鼓了一張小臉,就連那小嘴也氣的嘟成了圓圓的一圈兒,顯得分外可愛。這叫什麼破答案嘛,說了等於沒說。
而且任憑鳳渝夜那單純(某些方麵)的小腦袋瓜,也楞是沒想明白晚上不出門跟做快樂的事情有什麼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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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裏一如既往的很安靜,夜裏的瀾滄河沒有白天的平靜無波,卻會隨著夜色的愈發濃鬱,而翻騰起紫色的大朵大朵的浪花。
背上背著鳳渝夜,罹艾沒有使用空間瞬移術,而是一步一步的朝著魔宮走去。說起來,這瀾滄河可是橫貫了整個魔宮的,所以他們此時也並沒有走多遠。
一步一個腳印,好似兩個普通的人,就這樣休戚與關,默默相守。
他們倆的愛情來的有些快了,也來的有些茫然。甚至在兩人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他們已經決定在一起了。盡管誰也沒有先說出口,卻是那麼的自然和諧。
“兮魂,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嗎?”
趴在那寬厚的背上,鳳渝夜的小手撩撥的在那隔著厚厚玄色衣衫的頸項邊畫著圈圈。
酥酥癢癢的感覺自那敏感處傳來,罹艾的心裏一窒,自腰後伸手把那不安分的玉手給抓住握緊在掌心裏,呼吸頓了頓,才慢慢的開口:“或許吧!”
“為什麼是或許呢?”
鳳渝夜不解的歪了歪頭,心裏有些懊惱,更多的是不懂!小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他很安心,他喜歡這樣的感覺,就想要一直都持續下去。
“哎——”漆黑的夜色掩蓋了罹艾的表情,卻遮不住他的這一聲歎息,“我們的生命太過於漫長,這輩子也就是這輩子而已。沒有上輩子,也沒有下輩子!時間從來不能衡量什麼,就算是太過激烈的情愛,隨著時間也是會慢慢的沉澱如沙逝的!”
‘就如同我一萬年的等待。’等待一萬年,愛過一萬年,那麼刻骨銘心,卻也是因為自己背上的小東西,而改變了初衷。
“兮魂,我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的!”
不由的把整個小臉都埋進了那人的脊背裏,鳳渝夜悶悶的說到。總覺的今天的氣氛有些奇怪,而魔王摘去了往日的不羈和傻氣,倒是顯得滄桑了許多。
“好!”
淡淡的笑了笑,罹艾不由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我說的是真的,不是敷衍!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則我不會離開你的,即使是我母後來了,我也不離開你!”
生怕那人不相信似的,鳳渝夜動了動小身子,昂揚起頭,在那人的耳邊宣誓一般鄭重的說著。
“嗯,我也不會離開夜兒的!除非——”
最後的話語被隱進了深深的夜色中,魔界的晚風刮動著各色植物,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正好也遮蓋住了罹艾最後的低語。
除非他不再出現。這是魔王沒有說出口的話。等了一萬年,想了一萬年。費盡了各種心思找了種種的替身,這份執念,即使是遇到了鳳渝夜也沒有絲毫的消減。
有時候,罹艾甚至搞不清楚,他對於鳳渝夜的感情到底算是什麼?被吸引,還是隻把他當做了一個替身而已!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喜歡他的吧!否則,也不會如此的放任著他,這個有著小霸王樣性子的小東西。
瀾滄河的那邊——在罹艾的心裏,河的那邊是他的夢,也是他積蓄了一萬年的守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