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五一章 李紹嘉被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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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李紹嘉突然大叫一聲,雙眼還沒睜開,就騰地從床上跳起。但隻跳到半空,肩膀就辣辣地一痛,像被鐵爪拆骨似的,於是趕緊出手。左手欲抓住對方抓肩的手腕,右手掌飛快地朝對方的手肘砍去。
這招抓手砍肘的招法,他李紹嘉就是在夢中都不會忘記。通常都是一招見真功。若是練家子,絕對會縮手;若是平常的人,都不會在意,即使想縮手避過他淩厲的一砍,也沒他出手快,吃砍無疑。
他的左手是搭住了對方的手腕了,但還沒到抓的地步,對方的手一抖,竟然卸了他鷹爪的勁。他的鷹爪就像抓在一根冰棍上,根本就是有勁無處使。
“糟。”
心裏急喊一聲,李紹嘉的右手就不顧一切地砍下了——
沒有“哢嚓”的骨頭斷裂之聲。
通常這一砍,骨頭不斷即碎。
不是他的右手沒砍下,而是砍到對方皮膚的時候,肩貞穴突然一麻,李紹嘉的整條手臂就軟了下來。
雙腳一蹬床板,他的肩膀突地一縮、身子突地往後一退,好不容易才掙脫對方的魔爪。
一個滾身滾入牆邊跳了起來,睜開雙眼,他不禁臉紅耳赤——
劉農峻正站在床邊,衝著他笑呢。
顯然,他李紹嘉輸了,且輸得很狼狽。但他嘴上卻嚷嚷道:“瘦鬼,你搞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誰告訴你英雄好漢就不搞偷襲的?”劉農峻笑咪咪地反問。
李紹嘉頓然語噎。
是啊,誰規定的?
尉遲風挑中他們,將他們集中在一起,看中的就是他們不講規則的自由發揮。
“唉,我輸了,我認了,行了吧?”李紹嘉隻好道,心想誰叫自己睡得這麼死呢?換作是小日本,還跟自己過招?幾把三八大蓋子的刺刀,早就沒商量地刺入自己的胸口了吧?
這麼一想,胸口頓然寒嗖嗖的,發誓以後再餓不敢睡得那麼死了。
劉農峻對他笑笑:“這還差不多。”
“什麼時候了?”李紹嘉跳下床,禁不住問。
“太陽下西山了。”
“噢噢,我居然這麼好睡,竟睡了十幾個小時。慚愧、慚愧。”李紹嘉紅著臉道。
“你是借著有老大在身邊,才敢睡得這麼放肆。”劉農峻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這倒是,這倒是。”李紹嘉也樂意順水推舟。
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李紹嘉一眼就看到了範庭蘭。
範庭蘭正在和龔破夭在喝茶。
郭超常呢?
心裏顫了一下,李紹嘉的目光四掃,鼻子猛抽,既無郭超常的影子,也沒郭超常的氣息。
好像看出他目光裏的詢問,範庭蘭道:“他受了傷,與我們走散了。”
“他應該不會有事吧?”李紹嘉義邊關切地問,一邊拉劉農峻一起坐下。
“沒事。”範庭蘭答得很幹脆。
喝了一會兒茶,李紹嘉才知道:範庭蘭和劉農峻出城之後,借著黎明前的黑暗,悄悄摸到機場路的鬆樹嶺。鬆樹嶺距離機場路僅兩三裏,那裏樹密林深,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他們兩人睡到9點多鍾,突然就被槍聲驚醒了。站起身,透過枝葉,範庭蘭舉起望遠鏡往機場路的方向一望,隻見公路兩邊的房子正熊熊燃燒,村民驚惶四散,一些日軍哈哈狂笑著朝逃離的村民開槍。看日軍都是沿路燒殺的,範庭蘭馬上猜到這是日軍的掃蕩行動,目的是要保證機場路的安全。在日軍當中,他還看到了特高課的荒穀長畸。荒穀長畸帶著一些特工檢查路麵,搜索路下的水溝涵洞,顯然是在檢查有沒有炸彈之類的。
鈴木俊三要逃。
這是範庭蘭的第一個感覺。
於是,他們兩人就借著路邊的山形地勢,摸到了機場附近的一座小山上,仔細觀察機場的動靜。
荒穀長畸也帶著特工到了機場,四處檢查安全設施。
直到下午,他們才離開那座小山,然後找到龔破夭他們留下的暗號,悄然過了邕江,來到了龍門鎮。
李紹嘉禁不住望著龔破夭:“老大,我們今晚又要爽一把了?”
“是啊,讓你再去做餌。”龔破夭故意道。
李紹嘉不由大驚失色:“不不不,老大,你就放過我吧。你不知道我昨晚死多少回了。要做餌,也等我受傷的心恢複了再做吧。”
範庭蘭、劉農峻好奇地望著龔破夭:此話怎講?
龔破夭將目光落在李紹嘉身上。
李紹嘉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將昨晚的過程說了。
“哈哈,嘉嘉你好福氣啊,遇到的是個騷娘兒。”劉農峻忍不住笑道。
“你喜歡的話,就留給你吧。”李紹嘉望著劉農峻道。
劉農峻擺擺瘦長的手:“免了吧,都沒耳朵了,還留給我?還是你繼續享用吧。”
“哼,那騷娘兒,送給我都不要。”李紹嘉毫不猶豫地道。
“真的?”
“絕對真。”
“我看不真。真的話,你昨晚還和她纏綿了那麼久?我看你就是有目的。”劉農峻咄咄逼人地道。
“冤枉,都是老大故意安排那麼長時間給我的,那生不如死的屈辱,你以為好受的?”李紹嘉滿心冤屈地道。
劉農峻笑笑,沒再說什麼了。
對開玩笑,他總會適可而止,把握一個度的。
龔破夭這才道:“庭蘭、紹嘉,你們分頭去通知孫玉國他們,叫彭壁生、陳節、蔡如柏、佟大芳晚上10點到鬆樹嶺集結,餘下的人由庭蘭組織,二襲今村均的總部。”
“時間?”範庭蘭問。
“你們是淩晨一點。之後見機行事。”龔破夭望著範庭蘭道。
“好,我們馬上出發。”範庭蘭邊說邊站起了身。
李紹嘉卻對龔破夭嘿嘿道:“老大真不要我做餌了?”
“放心,滬中八虎也夠你受的了。”龔破夭看似說笑,實則也在提醒他們:岡本還有更強的幫手。
李紹嘉扮了個鬼臉:“這還差不多,起碼也讓我棋逢對手嘛。”
等範庭蘭和李紹嘉出了門,龔破夭才問劉農峻:“我們藏在鬆樹嶺的炸藥,你檢查過沒有?”
“查了,都在。”劉農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