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三九章 神奇的飛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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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超常似乎渾然無覺,而在巷子裏左一飄、右一閃,呈“之”字形飄閃著。
    幾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從不同的角度,悄悄地指著他的胸口。
    南次三郎幾乎聽到了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近點,再近點。”他心裏緊張而興奮地說道。
    突然,郭超常拔起而起,來了個鷂子衝天。
    南次三郎的頭禁不住抬了起來——
    目光相對。
    是的,郭超常飛上半空的時候,已經看到了趴在屋頂上的南次三郎。
    南次三郎的目光“嘭”的一聲,就和郭超常的目光碰上了。
    目光相碰的那一刻,南次三郎驚詫不已——
    郭超常的嘴角居然掛著一縷嘲笑。
    他嘲笑誰呢?
    還會有誰。
    目光碰著你南次三郎,自然就是你了。
    過分。
    猖狂。
    不知天高地厚。
    一連串的意象迅速地在南次三郎的腦海裏閃過。
    怒火起,但他的怒火還沒來得及在心裏燃燒,就感到脖子涼了一下。
    是的,隻是涼了一下,他的頭就脫離了脖子。
    當是被猛噴的血柱衝了一下吧,他的頭就被衝上了半空,直朝郭超常飛了過去。
    而他的靈魂此時還在腹中,正被一雙無形的手扯著。
    不,我還不能死,我還要VS中國功夫。他的心最後在說。
    那雙無形的手,顯然是閻羅王的手。可哪裏還管他說什麼?那手猛地一扯,就將他的靈魂扯走了。軀體“嗤”的一聲,就像泄了氣的汽球,頓時癟了。癟得死寂,癟如鹹蝦。
    頓然虛無。
    被扯上火星的靈魂,仍盯著自己的頭在半空滴溜溜地轉著。
    雙眼仍然睜著,但已沒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睜著的是一種恐怖。
    後來,郭超常將他的頭一腳踢開,他的頭竟然被踢開成了兩半。
    他的靈魂不由得顫栗。
    沒錯,他的空手道一掌可以劈開木板,一掌可以劈斷青磚,但從來沒劈開過頭。
    不是沒試過,在東北試過劈抗日聯軍的頭,在南京試過劈一個孕婦的頭,在南寧也劈過一個老先生的頭,都隻是劈裂,並沒有劈開。
    郭超常卻一腳就將他的頭踢開成兩半,南次三郎不得不服,感到郭超常的腳下是長了刀。
    如果他的空手道真要和郭超常的中國功夫比試,無疑是自取其辱。
    大日本的空手道不及中國的腳道,這是他靈魂出竅前總結出來的最後一句話。
    閻羅王讓他達成了心願,馬上就將他的靈魂從火星扔入了陰曹地府。感到一陣黑,黑得深不見底,黑得他的靈魂就隻剩下黑,黑入無盡的絕望……
    當然,閻羅王對他還是比較關照的。郭超常將他的頭踢成兩半後,一半砸在了加藤的手上,砸得他的手指條件反射地勾下了扳機,射出了子彈,發出了響聲。這個蠢材真是遲鈍,勾下扳機那麼簡單的事,還要我南次三郎的半邊頭來幫忙。
    子彈射飛了是肯定的。關鍵是我南次三郎在最後一刻,還體現出對天皇的絕對忠誠,為特高課的同仁發出了警報。
    另一半頭則往他當時伏身的後麵射去。
    沒射著人,卻讓他看到了陳節。
    陳節朝他發出飛刀的手剛剛收回,掌心還帶著飛刀的美國氣息。
    那些美國佬也太壞了,怎麼能將最好的美式軍刀、裝備給中國的特工呢?
    沒天理啊。
    如果是中國自己製造的軍刀,絕對沒那麼鋒利,絕對不會一下子就切斷了我的脖子。
    做了鬼,南次三郎還在怨怨地想著。
    他的半邊頭還看到:圓頭圓腦的彭壁生居然也發出了飛刀,飛刀的勁道十足,插入加藤背脊的時候,他的脊骨“哢”的一聲就被插透了,結果刀尖穿骨而出,不偏不倚就刺破了加藤的心髒。
    心髒“嘭”的破裂聲,隻有加藤自己聽到了。
    這速度,怎麼說呢?
    陳節先飛刀切下他的頭,他的頭飛向郭超常,郭超常再一腳將他的頭踢成兩半,他一半的頭往回看到陳節收手,看到彭壁生發出飛刀。這個過程,就是陳節出手、收手的時間。
    陳節的飛刀快,不奇怪。
    怪的是郭超常踢他的頭,踢出的速度也是那麼的快。
    但這快,就不是我南次三郎的空手道所能比擬的啊。
    南次三郎不能不服。
    又是奇怪的是,和陳節一起的萬全策,竟然沒出手。
    嗯,是他沒機會出手。
    另外三個特工——吉田、上草、永豐,是趴在他南次三郎對麵的屋頂的。
    這三個家夥很會選位置,都選在左右、後麵有障礙物的地方,別人想打黑槍都不容易,更別說飛刀了。
    但這三個家夥的反應也差,直到加藤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他們才胡亂開了槍。
    似乎也不能怪他們。
    當陳節將我的脖子切斷,我的頭飛將起來,吉田他們三人的目光,就從郭超常的身上,轉移到我的頭上來。這些家夥雖然也驚詫,但驚詫的裏麵,分明還帶著一種看馬戲的幸災樂禍。
    奶奶的,我得罪他們什麼了?居然如此幸災樂禍。
    無非搜抗日分子家的時候,搜到金啊銀的,我會占大份。這不奇怪啊,我畢竟是個組長啊,軍階又比他們高。
    對女抗日分子實施奸刑的時候,當然也是我帶頭的。我是組長,我不帶頭誰帶頭?
    奶奶的,都是沒良心的家夥。
    那回追捕一個中國特工,不是我一把推開你吉田,你吉田才沒吃著對方的子彈麼?要知道你吉田如此無情無義,當初就該讓你吃子彈。
    你上草也是壞。
    那回你當著人家丈夫的麵,強奸人家的妻子,那丈夫忍我可忍,撲到你身上,張口要咬你的脖子,還不是我及時一掌將他劈死的?
    你永豐也好不到哪裏去。
    當日你搶人家一個老大爺的金戒指,被老大爺一腳就踢中你的襠部,痛得你在地上打滾,老大爺抓起板凳就要砸你的頭,還不是我一槍把他撂倒?
    奶奶的,做人總得講點良心吧。
    南次三郎恨恨地想。
    直到郭超常將我的頭踢開兩半,你們才從幸災樂禍中回過神來,胡亂地開了槍。
    這最後一刻,也是我南次三郎的半邊頭提醒了你們。
    但南次三郎怎麼也想不到,當吉田三人的槍剛響,他的半邊頭就聽到三塊磚頭嗖嗖地破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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