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三七章 發出圍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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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均眼裏閃過一絲不快。
也許是麵對著鈴木,他的不快一閃而過,繼而道,“進行。”
岡本風快地走了進來,“啪”的一聲敬了個禮。
“免了、免了。”今村均對岡本擺擺手道,然後對鈴木說,“他就是特高課駐南寧站的站長。這回從欽州登錄之後,多虧他策反的土匪帶路。”
鈴木抬頭看了岡本一眼:“嗯,不錯,果真是個英才。來,來,坐過來喝杯茶。”
岡本依言坐下。
見到鈴木的第一眼,岡本的心還是顫了一下。雖然事前已經知道是鈴木來了,可這下親眼見到,仍然感到一種顫動。這種顫動無疑來自鈴木那種深藏不露的智慧和精神氣度。從鈴木的身上,岡本分明看到了大和民族遠大的理想。也就是說,他岡本內心的顫動,是由衷的、無比敬重的。
“有什麼情況嗎?”今村均故意輕描淡寫地問。
岡本點了點頭:“是的,以我所掌握的資料來看,今晚來偷襲的人,是中國軍情局的特工。”
“特工?我還為是幾個小遊擊隊。”今村均道。
“遊擊隊哪有這個本事來偷襲今村司令的總部啊?”岡本奉承地說。
今村均哈哈一笑:“岡本站長還挺會說話的。這對付特工,就靠你們特高課的人了。倘若我們的作戰計劃被他們竊取,也會影響我們作戰的部署啊。”
“司令放心,我們特高課不論何時都會全力對付他們,以保證司令少受騷擾。”岡本拍著心口道。
今村均望著岡本:“可他們卻來了。”
岡本臉一紅:“這都是我們特高課的疏忽,讓司令受驚了。我們的人正在追捕他們。”
今村均點了點頭,正想開口說話,外麵突然又傳來幾聲巨響。
三人麵麵相覷。
“報告。”副官大江郎滿臉是血地前來報告。
“又發生了什麼情況?”
副官大江郎報告道:前來搶救傷員的三輛救護車突然爆炸,顯然是被人事前裝了定時炸彈。
今村均眼裏閃出一縷凶光,然後望著岡本:“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
“城西。”
今村均咬了咬牙:“哼,這些東亞病夫,居然在我麵前逞狂。大江郎,你馬上讓警備部帶一個聯隊去進行圍剿。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要看看這些東亞病夫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是。”大江郎領命而去。
岡本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再也坐不住了,趕緊站起身:“司令,我馬上回去指揮,配合司令的行動。”
“最好提幾個中國特工的人頭來見我。”
“是。”岡本堅決地答,然後速速地離去。
望著岡本出門的背影,今村均搖了搖頭,然後望著鈴木笑說:“想不到特高課一流的特工,也對付不了幾個東亞病夫。”
鈴木也笑了笑,張嘴卻道:“今村君的棋藝如何了?”
“嗬嗬,忙於軍務,沒長進,沒長進。但鈴木君你來了,無疑是我提升棋藝的好機會。”今村均說罷,便喊武藤拿圍棋來。
是一副晶瑩剔透的雲子。
鈴木拈起一隻黑棋,舉到眼前凝望了一會,不由讚道:“真是上好的雲南玉棋子啊。今村君什麼時候把手伸到雲南去了?”
今村均愣了一愣,馬上笑道:“沒你鈴木的策劃,我豈敢孤軍深入?”
笑笑,鈴木又無語了,望了望棋盤,便將手中的黑子放到右上的星位上。
今村均又是一愣——
按以往的對局,鈴木每逢先手行棋,都是走“三三”,或是走小目,穩紮穩打的,從來沒試過第一步棋就走星位。
如果是中國以前的棋規,也不足為怪。
按中國以前的習慣,四個星位,都是擺好了黑白各兩枚棋子。這自然是一種很死板的做法。就像人還沒出生,就將一大堆清規戒律強加到你的頭上一樣,從一開始就不能讓你自主行動。
今村均研究過,這都是清朝高壓政治的結果。如象棋,在清朝以前,將帥的位置都是在九宮的中央。棋手走第一步棋,都是將帥五退一。對方還以將五退一。這就像老友見麵的握手、擁抱、問候,極富中華文化禮儀。可清朝一立,即刻就將這個規則改了,什麼禮儀也不必講,起手就行馬行炮,張揚的是一種好戰的霸道。
圍棋定子於星位,無疑也是顯示大清的清規戒律,時常提醒棋手別忘了清規戒律的嚴厲。
終觀整個清朝,今村均就發現,清朝頂尖的棋手也就是四段的水平。在他今村均看來,棋藝的水平就是代表一個國家的文化程度和意識。圍棋分九段,一個泱泱大國竟然出不了一個九段棋手,可見其國民的大腦是被壓抑了的,精神也是陽萎的……
鈴木第一步就走星位,今村均頓時就感受到了一種大氣。
以不變應萬變吧。
今村均將棋下在左下的小目上,與鈴木的星子遙遙對著。
鈴木“叭”的一聲,又將棋子下在右下的星位,下出了二連星的開局。
這“叭”的一聲,也出乎今村均的意料之外。
以前和鈴木下棋,鈴木都是下得和風細雨的,總是輕盈盈地抬手,輕盈盈地落子,不發半點聲響。
聽聲看形,今村均感受到的就是一種霸氣了。
禁不住抬頭看了看鈴木。
鈴木的目光也笑咪咪地落在他身上,分明在說:接招吧!
整局棋下來,鈴木的棋一直都體現著大氣淋漓的棋風。今村均雖然也吃了鈴木的一些棋,可他的大龍不管如何左衝右突,都逃出不鈴木的包圍圈,最後隻能乖乖地投子認輸。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看鈴木君,真是蓋世之才啊。”今村均佩服至極地道。
鈴木不置可否地笑笑:“在你看來,我這棋可行?”
“豈止可行,實在是行得太高、太妙了。”今村均由衷地說。
“當真?”
“絕對當真啊。我還想再領教領教。”今村均激動地道。因為他分明從鈴木的棋中,體味到一種壯闊。而這種壯闊,並非某一個大戰役所能比擬的。他希望和鈴木再下多兩盤,以進一步印證他的真正用意。
“老同學了,還用這麼客氣?愛下便下。讀書的時候,我們什麼時候不是整個通宵下棋的?”鈴木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回由今村均執黑先行。
他每行一步,都故意說——
這棋可是中國哦。
這棋是馬來西亞。
這棋是蘇聯。
這棋是澳大利亞。
這棋是美國。
今村均發現,鈴木對蘇聯這枚棋子似乎不感興趣,而對其他棋子則大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當今村均下出一子,說這是巴西,鈴木也毫不猶豫地將其包圍起來。
看看非洲如何。
今村均又道:“這枚棋子可是埃及的金字塔哦。”
鈴木微微一笑:“暫且放生吧。”
暫且放生?
也就是說,他鈴木連非洲都不會放過。
照此形勢,那是大半個地球都被他鈴木包圍了。
今村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老同學是嫌我的棋走得太寬了?”鈴木笑問。
“哪裏,哪裏。我是想走,也走不出你這種氣勢啊。”今村均實話實說。
鈴木正要開口說什麼,梅津貞夫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對鈴木敬了個禮:“報告將軍,我們——”
鈴木揮手止住他:“不用說了,你帶去的人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是的,我們的對手實在是太厲害了。他們簡直就是不是人,是魔鬼。”梅津貞夫心有餘悸地道。
鈴木看到他滿身是泥是水,便道:“行了,你先去洗洗,然後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是。”梅津貞夫答。
等梅津貞夫出了門,鈴木才望著今村均笑道:“他手下的人都是些好小夥。他們的仇就交給你老同學了。”
“放心吧,大江郎辦事絕對幹脆利落的。”今村均胸有成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