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黎明的偷襲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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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節發現,猜的人都顯得十分興奮。
    但也很正常,都是十八二十的小年輕,若是在家裏,很多人都成家了,此刻正躺在軟暖的床上,摟著自己的嬌妻,哪用躺在這深山野嶺裏喂蚊子?
    “小日本,我操你的娘!”陳節心裏忍不住罵道。
    陳節覺得這罵,有失自己的儒雅,但這確實是他心裏想罵的。說真的,當別人樂津津地談著自己的女人,或別的女人的時候,他的心就癢癢的。癢得一抽一搐,象是被張思雅的纖纖玉手牽扯著似的。張思雅是他的童養媳。客家人都有這種習慣,有的指腹為婚,有的則在女孩四五歲的時候,就定作媳婦,帶回家裏養,故稱童養媳。
    他家雖然是捕魚世家,但他爺爺為了使後代有個安穩的日子,窮一生之力,在漁村的附近買了十幾畝水田。田也就租給了別人耕。有了這些租收,他們家的日子也過得殷殷實實。
    張家在梅南鎮,是專買魚的小販。張父常年進他們陳家的魚,一來二往,也就成了好友。
    那回,他父親在魚檔看到小思雅,見她膚色細白、臉圓圓、眼大大、很精靈,一下就喜歡上了。
    當他提出要收張思雅做童養媳時,張父一口就答應了。
    思雅是五歲到他家的。小他兩歲。他是家中的老大,思雅無疑就是他的小媳婦了。
    自小,兩人就睡在一起。
    每天睡覺前,思雅都會依偎著他,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劃字。每回劃著劃著就睡著了。
    劃著的都是“哥哥好、哥哥好”的字。
    直到那年,思雅在他的胸膛劃著“哥哥,我——”。
    我什麼呢?
    沒有下文。
    問她。
    她的臉便紅潤潤的,一頭埋入他懷裏,“別問嘛。”
    他伸手去胳吱她,不經意觸到她的胸部,胸部竟隆著兩顆小蘋果。
    “是什麼東西?讓哥哥看看。”
    “不,不嘛。”思雅的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胸部,不讓他看。
    那年她十三歲上下。不久,父母就將他們分開睡了。
    想想,那都是挺甜蜜的。
    帶著種種對女人的幻想,陳節也朦朦朧朧地進入了夢鄉。
    早晨第一聲鳥鳴的時候,陳節就醒了。
    還沒睜開雙眼,他便感覺到了一種危險。
    心下不由得一顫:誰會來襲擊我們?
    土匪?
    不可能。
    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有土匪?
    也難說啊。
    土匪不就喜歡往山裏鑽嗎?
    微睜了雙眼,他們蓋在蕉葉下的槍都不見了。
    喊醒其他人?
    肯定不行。
    說不定,林子裏的一支支槍口,正黑洞洞地瞄著他們。
    陳節便故意睡眼惺忪地爬起身,搖搖晃晃著似醒未醒的身子,走到溪潭邊,掏出自己的寶貝,往潭裏撕尿。
    在這十幾步的過程中,他感覺到危險潛伏在溪的兩岸,即東西兩個方位。南為溪潭下方,下方流著的是淺淺的溪水;北為溪潭上方,盡頭是高達六七丈的峭壁以及嘩啦啦的瀑布。瀑布兩邊是林子。
    往下方逃,是逃不了的。
    隻能潛到瀑布下,再利用瀑布的掩護,跳上岸,鑽入林子裏。
    主意打定,陳節便脫掉衣服,隻剩下一條褲衩,才走入溪潭,先用水擦擦身,來一個遊泳前的準備。
    他感覺到,脫衣服的時候,東西兩邊的槍口便緊張地瞄著他。當他脫得隻剩一條褲衩,做出遊泳的樣子時,槍口才放鬆了一些,轉向躺在草地上的其他人。
    熱好身子,他才撲向深水的地方,蝶泳起來。
    “哇,陳節你有沒有搞錯,風涼水冷的,還來個晨泳。”身後突然傳來李紹嘉的驚訝聲。
    糟了。
    陳節話也沒回,一頭就潛入水裏。
    一氣潛了幾十米,直聽到頭上傳來嘩嘩的瀑布聲,陳節才浮出身子,浮在瀑布後麵。
    穿過瀑布簾一看——
    李紹嘉他們五個都背靠邊地站在一起,擺出各家功夫的架式。
    槍聲就響了。
    子彈紛紛落在他們腳前。
    原以為他們會投降的,但不知誰喊了一聲“散”。
    五人就象五支利箭,分別朝五個方向飛射而出。
    說是射出也不太準確。
    開始是射著出的,射出之後,就各顯神通,有的打地滾,有的往空中飛飄,有的左躍右縱,使出的都是躲避對方子彈的招數。
    身手之快,令陳節歎為觀止。
    但他的心仍揪揪的。
    畢竟是肉身對子彈啊。
    但槍聲卻停了。
    繼而傳出一陣嗬嗬的笑聲。
    四條人影便從樹林裏飄了出來。
    竟是龔破夭、尉遲風、孫玉國和鄭得泉。
    陳節揪著的心,這才鬆了下來。
    呆站在原地,李紹嘉他們都一臉尷尬。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們的武器都丟了,而且大意到連個崗哨都沒設。
    若是動真格的,他們恐怕都活不成了。
    陳節走出溪潭,穿上衣服,也是一臉尷尬地走到他們身邊。
    “陳節你不是真的晨泳吧?”尉遲風笑問。
    打了個寒顫,陳節答道:“不是,是感覺到了來自你們的危險。”
    “嗯,還算有點警覺性。”尉遲風似是表揚。但陳節聽得出來:若對手不是為了俘虜他們,當他站起身的瞬間,槍就會響了。
    陳節紅了臉,一聲不吭。
    尉遲風掃了他們一眼,突然聲道:“列隊。”
    六人聽令,在他麵前排成了一行。
    “立正。”
    “啪”的一聲,很是整齊。
    “稍息。”尉遲風喊道,然後衝他們嚴肅地說,“你們到這裏雖然是第二天,我也沒跟你們說此次要如何訓練。但作為軍人,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都應該當作是戰場,時刻保持警惕。可你們昨天的訓練,隻有兩組人按時回到駐地。你們呢?又是喝酒,又是吃山珍,最後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就算是迷路了。可你們露營,竟然連個哨都不設,心裏還有點軍人意識沒有?”
    說得都對。
    六人的臉色都灰。
    尉遲風又道:“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將要對付的敵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職業特工,沒有一個會心慈手軟的。從今天起,你們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明白沒有?”
    “明白。”六人高聲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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