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武宮正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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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葉子不用看,就知道這隻溫軟的手,來自爆破手武宮正宇。
那天,小秀葉子到特工隊報到,一眼就看到武宮正宇,心裏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在一幫武夫當中,他太特別了——一張白淨的臉顯得文文氣氣,說象書生,又不象。因為他不象書生那樣呆板,他的雙眼是靈光閃閃的,充滿人生的大智慧。中等的身材,卻隱含著一股氣宇軒昂。
目光一碰,小秀葉子馬上感覺到武宮正宇那種來自內心的親切,完全當她是一個完美的生命來對待。絕不象象別的男特工那樣,望著她的時候,目光都帶著一種異樣。有的還色色的,毫不遮掩地落在她的胸脯、臀部、大腿上。
她開始搞不清楚,這麼文雅的武宮正宇怎麼會當了特工,而且成了一名爆破手。
後來她才知道,武宮正宇出自圍棋世家,其父親、祖父都是日本一流的圍棋高手,自小他便在圍棋邊長大,每天聽的都是棋聲。他五歲學棋,十五歲即成為東京的少年冠軍。正當他雄心勃勃地要向全國冠軍衝刺的時候,卻被強征入伍,並被送到特工學校去接受訓練。
小秀葉子曾問過他,為什麼要選擇當爆破手?
他說可以不用親眼看到自己殺人。
顯然,他是在回避用槍殺人。
但時常,爆破手也會看到自己設下的地雷炸死人。
這是他別無選擇的選擇。
“武宮君,你們不是先撤了嗎?”小秀葉子喘著氣,不解地問。
“我在等你。”武宮正宇答。
小秀葉子一聽,驚訝不已,心卻甜。
在她的印象中,武宮正宇連她的手指都沒拈過一下,也沒有一起去品茶藝,更沒有花前月下,就連單獨在一起的情況都極少,有的隻是目光的相碰。隻是,每回相碰,武宮正宇的目光都對她始終如一:親切而溫情。
小秀葉子的心甜過之後,禁不住又憂慮起來:他擅離崗位等她,回去必定會受到中村的懲罰。
不由憂心地道:“武宮君,你不怕中村懲罰你?”
武宮正宇對她淡然地一笑:“什麼都怕,就很難做人了。”
小秀葉子心裏很是感動,眼裏閃著淚光道:“武宮君,你對我這麼好,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武宮正宇沒有吭聲,隻是親切地看了她一眼,卻加快了腳步。
狗吠聲正從後麵傳來。
當獵狗如箭般射出時,龔破夭也飛身追了過去。
獵狗汪汪叫著跑到瀑布上的土墩,鼻子呼哧呼哧地嗅了嗅,馬上又朝旁邊的一條林道追去。
樹林茂密,小道邊長滿了青苔,露出地麵的石頭也陳舊暗淡,顯然極少有人踏過。
獵狗走入林道,吠得更起勁了。
這是發現追蹤目標後的吠聲。
目標並沒走多遠。
龔破夭跟在後麵,邊跑邊以嗅覺、靈覺去搜索——
女性的氣息。
定然是那個讓他丟臉的女特工。
一種複仇的意識頓然而生?
沒有。
他龔破夭竟然沒有這種意識。
是他獵人的天性使然?
不可能。
以獵人的天性,越遇強敵就會越興奮,越會有一種征服的欲望。
我這是怎麼啦?
龔破夭在問自己。
又嗅到一縷男性的氣息。
他張口便喊劉強的獵狗:“多多,停下。”
聲音還沒有傳到,一聲巨響,震得枝搖葉落。
獵狗沒事,卻被這突然的爆炸聲嚇呆了,都站在原地不動了。
龔破夭跑到它們身邊,抬眼一看,發現地雷是在十幾米外爆炸的。很明顯,不是獵狗碰了絆線而引爆了地雷,那是一枚定時炸彈。
不合情理。
龔破夭第一時間就想:在這短兵相接的時候設定時炸彈,那是有違常理的。除非——
龔破夭又往空中嗅了嗅,那縷男性氣息淡而純,並無傷害人的危險。
難道在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特工裏麵,還有不想殺人的人?這人故意為他們暗示了一個什麼信息?
可能嗎?
這時,田龍、錢穀、錢飛、楊剛也追了上來,圍著龔破夭問:“咋啦?”
龔破夭情感複雜地笑了一笑,然後道:“我們撤吧。”
“撤?不撤,堅決不撤。”楊剛毫不猶豫地道。
“如果這樣就撤了,我們對得住誰?”錢穀看似說得婉轉,實則態度堅決。
田龍和錢飛雖然沒有吭聲,可目光裏流露的也都是一種堅定不移。
然而,他們對龔破夭仍然是十分尊重,誰也沒有去懷疑他貪生怕死。
龔破夭看了他們一眼,神情嚴肅地道:“如果繼續,將會是一場惡戰。”
“什麼戰都不怕。”楊剛挺了挺身子道。
田龍輕輕拍了拍楊剛的肩膀:“你別急,讓破夭說下去。”
龔破夭便道:“從剛才地雷的爆炸情形看,我推測那不是偶然的事,倒象是對我們的一種暗示。你們想想,我們都是以獵狗開路,他們根本沒必要設定時炸彈。前麵那麼多狗都被炸了,難道他們怕狗被炸成精靈了不成,不裝絆線而裝定時?”
“言之有理。但他們為啥要那樣做?跟我們有親?”錢飛先肯定,後懷疑。
“是啊,這不合情理啊。”錢穀也道。
龔破夭笑了笑:“世間恐怕是沒有多少合情理的事。如果論情理,日本鬼子就不應該跑到我們中國來,更不應該跑到我們桃源寨來。可這世界就象瘋了一樣。因此,不管那地雷是怎麼回事,我們也要當作是被提了個醒兒。畢竟,現在是敵強我弱。”
“沒錯,怒歸怒,恨歸恨,我們也不能意氣用事、掉以輕心。”田龍道,然後望著龔破夭:“那你有什麼計劃?”
“單兵作戰,置之死地而後生。”龔破夭簡練地說。
對於龔破夭的安排,田龍他們並不覺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