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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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破夭身形一閃,便閃到尉遲風身邊,說聲“遲風,我們回去睡覺”,手微動,尉遲風即被轉了個身,象被風吹一樣,飄回了樓上。將尉遲風送入房間,龔破夭順手點了他的睡眠穴。
打了個嗬欠,尉遲風不好意思地說:“嘿嘿,我還真想睡。”
話音未落,人已經倒在床上,雙眼沉沉的,想睜也睜不開了。
龔破夭走出房間,幫他關上門,才回到自己房裏。
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方鐵慘死的麵容曆曆在目。雖說他隻與自己喝過一場酒,與自己非親非故,但他畢竟是死在日本特工的手下。因此,不管死的是誰,龔破夭都覺得與自己有仇,非報不可。
從昨晚的被跟蹤,到白天的一場小槍戰,龔破夭已經明白,尉公館已處於監視之中。作為一個獵手,他十分清楚對方如何設伏、如何進行監視。略想了一想,他就呆不住了,拿上手槍,裝上子彈,插上匕首,便從窗口飛了出去。
他決定來個趕蛇出洞。
飄入樹林,他發現軍統局的特工一下子多了十幾個,都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由得佩服尉揚處變不驚、雷厲風行的風格。前麵剛說了要守株待兔,這刻就已經將人手布置到位。
尉公館背靠樹林,麵向街。街對麵是一排兩三層高的民用樓房,樓房的南麵有幾幢五層高的商業樓,北麵有一間大酒樓。而街後麵那座教堂,一下就闖入了龔破夭的眼簾。乍一看教堂隻露出半邊,並不十分顯眼,但教堂頂上的一隻窗子,正好斜對著尉公館。要說設伏,這裏並不是最佳的角度,可對高明的狙擊手來說,則是一個既能隱藏自己,又能狙擊,且便於撤離的好位置。若要監視尉公館,單這一個點還不足夠。另外兩個點呢?顯然就是商業樓和大酒樓了。這兩個點與教堂正好呈一個三角形,如此就將尉公館全都監視住了。
但這是遠距離的。
商業樓和大酒樓距尉公館均有200多米。教堂更遠一些,足有400米。
近距離的呢?
無疑就在尉公館正門前的大街上。他們會扮成人力車夫候在街邊,或假扮一對情侶縮在街角。這些是基本固定的,還有遊動的。你從街這邊走過去,我從街那邊走過來,相互交叉,始終將尉公館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說得不好聽,就是飛出一隻蒼蠅,也逃不脫他們的目光。
也就是說,前後左右、周圍的街巷,都會有他們的人。隻要尉公館一有動靜,他們的信息馬上就會傳遞出去,負責跟蹤的就會立馬跟上來。
飄出樹林,龔破夭鑽入一條巷子,直奔教堂。
巷子兩邊是密集的民房。
全城已經燈火管製,巷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當然,這是對常人而言,對於他來說,那雙獵人的眼睛十分淩利,百米遠的目標物仍能隱約看見。
剛飄入巷子不久,龔破夭就看到幾條黑影閃入了旁邊的巷子。那身手之快,並非常人所能做到。
龔破夭不由地想,特工需要好身手,但也正因為其身手好,時常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瞧,前麵那個家夥就沒閃沒避,裝成一個小癟三的樣子,嘴裏叼著根煙,大搖大擺地朝龔破夭走了過來。
讓他回日本見他娘去吧。
龔破夭心道,人已閃到“小癟三”身邊。他大概隻望到龔破夭半眼,連臉容都還沒看清楚,頭顱就飛上了半空,在半空滴溜溜轉的時候,嘴巴上還叼著煙呢。而“小癟三”別在腰間的手槍,已到了龔破夭的手裏。
龔破夭再飛身躍起,一腳將那頭顱踢向那幾個黑影閃入的巷子,並順手將“小癟三”的手槍扔了過去。
相信頭顱“嗵”的一聲掉到他們腳邊,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當他飛過那幾個黑影閃入的巷子時,身後果然傳來了一陣驚慌的聲響。
雙腳落地,龔破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真是寒光閃閃、鋒利無比,反手插回腰間。
快到教堂的時候,教堂的圍牆旁邊竟有一對情侶。
聽到他故意發出的聲音,兩人假裝親吻起來。
女的靠牆,眼睛還瞪得挺大,朝龔破夭這邊望過來。
但她哪裏看得見龔破夭?
龔破夭卻將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個中國女子。
男的動作比較粗魯,身材也矮矮橫橫的,龔破夭猜那準是個小日本。
小日本在中國的土地吻中國的女子,這象什麼話——
但龔破夭很清楚,國弱受人欺。尤其是兩國相爭,勝者為王。即使還沒勝,隻要侵略者的氣勢大過被侵略的國家,平民百姓也就成了侵略者的奴隸,將倍受奴役和摧殘。
“讓他們瘋去。”
龔破夭心念一動,腳下一飄,無聲無息地就到了“情侶”的身後,一手在小日本的後腦輕拍,一手連點了女的幾個穴位。腳好象都沒停,人已飛入了教堂,朝頂層飄去。
就在他飛入教堂的那一刻,那對“情侶”竟發瘋似地跑了起來。
龔破夭隻給了他們15分鍾的時間。因為他推測,中村正島的臨時指揮所應該就在這附近的某一座民房裏。15分鍾,足夠那對“情侶”跑回去報告了。報告完之後,也就是他們一命嗚呼之時。若是正常的特工,自然不會那麼傻,直接跑去向中村報告,暴露中村的臨時指揮所。但他所點的穴位,會使他們在臨死前變得狂亂、絕望,第一時間就會急著去搬救兵。
飛上頂樓,一個日本特工正趴在地上,臉貼著槍,眼睛對著瞄準鏡,監視著尉公館。
他是否能看到什麼東西,龔破夭表示懷疑。
龔破夭一腳踏在他背上,那家夥還嘰哩呱啦地說著什麼。
聽口氣,顯然是當龔破夭是自己人了,還讓他不要踏自己的背脊。
龔破夭的勁一發,就聽到他的脊梁“哢嚓”一聲斷了。
大大地慘叫了一聲,這日本特工就與閻羅王握了手。
龔破夭要的就是他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一傳出,真就象晴天的一個響雷,在靜夜裏聽得清而遠。
龔破夭這一連串的動作,就象人家趕蛇出洞,又是打草,又是灌水,又是煙熏,即使是最狡猾的蛇,也抵擋不住這樣的逼趕,乖乖地從洞裏鑽出來。
第一隻頭顱飛掉落在地的時候,他們還會覺得這是偶然事件;“情侶”瘋跑回去報告、倒斃,中村的神智還是清醒的,還在考慮到底該不該走出指揮所;而這慘叫聲傳來以後,中村就該坐不穩了。當然,他還不會出“洞”,還要摸清情況再作最後的決定。
這不,教堂西南麵的一座民房裏突然就飛出了幾條黑影,朝教堂直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