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逍遙 第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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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也有個頭,我們倆自是什麼都沒做就躺在幹草地上小睡了會,如果這算是同床共枕我看柳下惠都能變成西門慶。
其實說實話我倒想發生點什麼,比如類似陸子墨想親我我於是用盡全身的力打了他一巴掌大喊“淫賊!”甚甚,誰讓他老欺負我來著!(。。。。。。。)
接著我們還是重新回了陸子墨用金筆填名的黑店。
“你就留在這,吃香喝辣本大爺罩著你!等少爺我腿腳好了帶你去鄰鎮瀟灑,到時你扮作我的仆人便成。”
“。。。”我看著他似水的棕眸停頓了下,覺著有種情愫在蠱惑著自己。他握著我的手的手溫潤如微火,從嘴裏吐出來的話低沉如古琴。不明白一個孩子怎麼會。。頓時我醒悟過來“別了,大少爺的傷勢重,稍有不甚怕是要留下後遺症。”
“我方才明明看見你眼裏有我的,為何?到底是為何?你如此多的理由不待在我身邊?”他依然低沉著嗓音,不同的是語調變成了冷漠。
“沒有為何。”我低下頭不看他。
“是不是你愛著的是大哥?”他咬著牙說道。
我簡直無語,古代人的思想真是糾結,他們是不是覺得女的除了情情愛愛之外就沒有任何感情?
“哼,你倒是說說,我為何會這麼在意你?我為何會這麼在意。。”陸子墨輕聲的好似對自己這麼說著。
望著他神傷的樣子,我有著些許不忍,但假如再和陸子墨這樣糾纏下去,我怕自己真的會愛上這個人,這個比我小了足足有一輪的人。
“你要好好養著腿傷,如若調整不好。。”我頓了剛才的話,覺著自己有點管太多了。“保重。”
我站起來轉身打開門。
“哎,你還真是薄情。”他冷笑一聲自顧自的道“放心,我會好好修養,你也好好服侍大哥!”我聽見背後有一陣窸窣之聲,他應該走到帳篷裏去躺下了。
我關了門,整了整衣裳。走出酒樓,轉身看了看酒樓上的牌匾,四個燙金大字還是糾結了我的心,有點微微的疼,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我對陸子墨也有了感情,是什麼樣的感情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假如我知道我這一走我的整個世界將會搗騰一個圈,假如我知道我這一走我和陸子墨的關係會變的像麻繩般扯不清,我會停下步子的,至少再跑上去吼幾聲陸子墨。(。。。。。)
走了幾步路接著小跑,四處看著已然找不到大少爺的轎子,想著應是大少爺等不及了回府了。
走了一個時辰腿都快能打結了,甚至懷疑古代的跑腿丫鬟都可以去雜技團練習那些縮骨功了。哎人家小姑娘的也不容易。雖然我已經嚴重超出了小姑娘的心裏年齡。
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少爺的府邸,門打開著,裏頭好像擠滿了人,就像春節過年買火車票般的擁擠,隱約間覺得不對勁,大少爺向來不喜一撮撮人往他房間裏瞎擠的。
“好美,你怎生這時候才到?大少爺都快不行了!”蘭花揪著我的左肩聲音明顯的帶著哭腔,我的腦子翁的一下空白了。她剛才說什麼?什麼叫大少爺快不行了?
“你甭在這處著了,老爺陸三管家都在裏頭正找著你呢,你還是想法子保自己的命要緊,大少爺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那貼身丫鬟。。。”
我不等蘭花再說下去,擠到人縫裏就往裏鑽。等鑽出頭來變看見那張酷似陸子墨的臉坐在上堂位置,旁邊站著個留著三撇小人胡的瘦長高個,應該就是大少爺和蘭花所說的陸三管家了。他的眼神犀利的似要把我生吞。大少爺就躺在床上,那樣靜靜的躺在那,就像睡著一樣。皮膚白的接近透明,美的就像一生隻開一次的曇花,所有的光都被他吸走了。
我也靜靜的站在那,忘了要欠身行禮。
陸三管家直直朝我走過來就是一巴掌:“你是怎麼照顧大少爺的?給我跪下!”
隻覺得滿天星鬥,牙齒碰撞到舌頭滿嘴鹹腥。我自知一般府中禮數,屈膝跪下道:“是奴婢照顧不周,請老爺陸三管家責罰。”我低著頭眼中已有霧,不是身體的疼痛,怕隻怕少爺這一躺便再也起不來。
“來人呐,先杖責三十!”陸三一聲令下,圍觀的人倒抽一口冷氣。
“咳。。。”隻聽一聲輕咳自床那方傳了過來,我猛的抬起頭。大少爺衣衫有絲淩亂,手肘舉在腰間對著我笑。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沒錯,大少爺就是這麼笑的,像清晨的陽光,像清澈的流水。
“我說,陸管家,我的貼身女婢好像。。。不是你管轄的範圍,容不得你想怎麼管教。再說了,我還沒死。還有,難不成你沒看到爹還坐在那?”
陸三先是一驚,隨即便冷聲道:“一個低等女婢置主人的安慰而不顧著已是大罪,更荒唐的是主人病危之時沒有陪在主人身邊加以照顧,倘若這等失了身份以下犯上的行為不懲治,不防範,往後下人個個跟風效仿,上主不當上主,那陸府還有什麼聲望在這個朝代立足?”
好一個陸三,口嘴伶俐的就像能立馬蹦出一段單口相聲,如若能讓他繼續說下去,怕是國家大事軍政之亂也能扯到我一個無名丫鬟身上。
“陸管家不必擔心,這本是我自身體弱的緣故,怪不得別人,這個女婢對我照顧有佳,體貼入微。裏頭緣由我清楚的很,隻是我這傷來的事有蹊蹺,還望陸管家您能幫忙查查到底是誰有這麼狠的心!”他星目瞪向陸三,眼神鋒利尖銳,我從來沒見過大少爺有這等眼神。
陸三好似還想說什麼,隻聽陸老爺冷哼一聲不怒自威,嚴聲道:“子卿既然沒事,餘下的事他自會自行處理。陸管家的好心這孩子也會記在心裏,回府。”他站起身看了我一眼沉聲道:“好生照顧著少爺,勿再出什麼岔子。”
陸三好似心有不甘,強壓怒氣隨陸老爺子走出門外,拜托我和他有血海深仇還怎麼的?我摸了摸紅腫的左臉,抹掉嘴角的血冷笑了下。
轉身隻看得大少爺青著臉看著我發呆,看著好像很想上廁所又拉不出屎的樣子。憋很久了吧?我說的是咳嗽。想完隨即便聽的大少爺一陣猛咳。
我剛想站起身無奈跪的太久一下子沒站起來,於是便有了林黛玉般脆骨頭軟趴趴的姿勢。我暗咒了聲抬起眼看大少爺。
“嗬嗬,哈哈。。咳咳咳。。。”大少爺看著我的姿勢從輕笑變成大笑,隨即便咳了起來,緊接著“噗”的一聲,我一怔連忙跑到他跟前,因為大少爺他,居然咳血了!
“你怎麼。。。怎麼會?很嚴重了麼?”我看著他嘴角流出的那一抹猩紅,俊挺清秀的臉無血色的蒼白,眼眸半眯竟有股出奇的妖豔之色。對啊,無論何時的他都是這麼美,就連在人最憔悴最醜陋的一麵時。
“還不至於,至少我是第一次咳出血。嗬嗬。。”他看著我輕笑,感覺。。甜甜的。他的笑有股幸福的味道,或許更接近於滿足。他在滿足什麼?
“你還笑!大少爺你真是瘋子!”我舉起手拿袖管擦拭他嘴角的血。
他嘴角的幅度扯的更大了,皓齒瓷器般的白,好看的讓人窒息:“你知道嗎?今日我本想就這麼睡著不起的,永遠不起。可。。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我本想,你去了子墨那邊便不會回來。”
我聽著他道的話心裏鄒然一緊,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自己的生命看的這麼輕?我討厭這樣的大少爺。
“如若我不回來了呢?”我盯著他的眸道。
“我便死了。那種痛,痛的我想自己了結自己。”他轉頭望向窗外,我看不到的他的臉。
我走到他的跟前,語氣加重了力度道:“你,不許,這麼看輕生命,它是你爹娘給的。你身上的傷,必須得揪出真凶!今天謝謝你為我求情,我。。我不值得你這麼做,聽著!真的不值得!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
他聽著我的話,臉上的表情隨即嚴肅起來:“是,人是自私的。我為你求情就是為了我自己。”我詫異的望著他,他的話讓我不明所以。他到底想說什麼?
“何叫為了你自己?”
“我想休息了,你先出去吧。”他繼而躺下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