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霧剛散。紐約的繁華蘇醒在輕紗的繚繞中，迷茫著不真實，卻總有人已經清醒。
    雷君凡正裝下樓，正看到準備出門的曲希瑞：“今天誰跟你去買菜？”
    “你。”
    “走吧。”
    門開了又關上，誰也沒有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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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再打開的時候門內做了四個嗷嗷待哺的人。
    “餓死啦——”向以農大吼一聲然後撲倒在沙發上裝死。
    “小瑞瑞和小凡凡好慢。”展令揚靠在南宮烈懷裏，“小烈烈也餓了吧？”
    南宮烈點點頭，和展令揚一起眼巴巴地望著進門的兩個人。
    安凱臣倒是淡定地坐在那裏，可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泄露了他的心聲。
    曲希瑞歎一口氣：“你們這樣坐吃山空可不行，要學會自力更生啊。”
    “……”雷君凡認命地抱著一堆的食物向廚房走去。今天的東西怎麼這麼重？
    “君凡，那是什麼？”眼尖的安凱臣注意到了雷君凡懷裏的食物堆中，有一不明物體，扭啊，動啊，掙紮啊，然後冒出了頭……
    “……”
    十秒的沉默，為的是襯托後來的爆發。
    “哇！君凡，你女兒啊！”一直遲鈍的向以農竟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以農，你男女不分啊，這孩子從生理角度上來看是男的！”神醫不客氣地糾正道。
    安凱臣直切重點：“君凡你從哪裏A來的寶寶？”
    “我感覺著孩子來頭不小。”南宮烈突然“爆出”的一句話讓大家對這個小寶寶更有興趣了。
    “我不管這個小鬼的來頭！令揚，你找出孩子的父母，然後以農你把這孩子送回去！”一失足成千古笑柄，向來明哲保身該出手時才出手的雷君凡也有今天啊！鬼知道這小鬼是怎麼爬進東邦的食物堆的，沒有被東邦做成人肉包子已經不錯了。
    “小凡凡要調查自己查嘛，人家還餓著呢！”展令揚繼續窩在南宮烈懷裏，擺明了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向以農也邪惡地笑著：“誰汙染誰治理嘛，以君凡你的身手，我相信你一定能親自將孩子送回去的。”那個“我很看好你哦”的表情，看得雷君凡咬牙切齒。
    這時，寶寶放聲哭了起來，哇哇的哭聲打斷了東邦“激烈”的對話。整個異人館安靜了下來，哭聲便顯得更加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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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後，寶寶仍在哭著。小小的臉皺成一團，紅撲撲的臉蛋上混合著淚水、鼻水以及口水。粉色的小嘴一張一合，長出的幾顆牙歪歪扭扭。
    “受不了了——好吵……”安凱臣挑了個小蘋果，決定以暴力手段讓那小鬼自動消音。
    安凱臣一步步接近寶寶，雷君凡覺察到危險，攔住了他：“凱臣，你想幹嘛？”
    “好吵……”
    “再吵也不能用蘋果去堵他的嘴啊！他才幾歲呢！”
    “你又不是他爸爸……”無視雷君凡的阻止，安凱臣再一次舉起蘋果。
    “不要！”最終雷君凡還是不忍了，搶先一步舉起寶寶走掉，“我讓他閉嘴，你離他遠點。”
    遠離安凱臣，雷君凡一邊抖著寶寶，一邊哄著寶寶：“乖啊~別哭呀，你是餓了，尿了還是怎麼了？”
    一陣怪味出現……原來，這小鬼……屎了……
    然後驗明正身，這小鬼，性別，女。
    演員的慧眼，勝過了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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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寶寶換上尿不濕，把她哄著安靜地睡下，那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寶寶睜著大眼睛，東瞅瞅，西瞄瞄。雷君凡一把將她抱起：“寶寶，你從哪裏來的？”
    寶寶眨眼，裂開隻有四顆牙齒的小嘴，一溜口水垂下，滴到寶寶的圍兜兜上：“是。”
    “是什麼？”
    “是——”寶寶的聲音更加響亮。
    “你是不是隻會說‘是’？”
    “是——”
    “……”
    四顆牙的小嘴張張合合，寶寶愛上了“說話”這項運動。於是，整個異人館充滿了回聲：
    “是——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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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展令揚睡眼迷蒙地從樓上走下。
    曲希瑞見到展令揚下樓，趕忙端出點心：“令揚，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平時不是要三點才起的嗎？”
    展令揚揉了揉還無法完全睜開的眼睛：“人家做惡夢了，夢到一個魔鬼不斷追著人家跑，還不停地大叫‘吃——吃——’”
    “……”其實，那個惡魔說的是“是”……
    安凱臣同情地看了展令揚一眼：“令揚，如果你不希望今晚仍做這個噩夢的話，最好去把寶寶的身份找出來。她中午在跟君凡說話，說了半天也隻學會說一個‘是’字。”
    “……”聰明的展令揚一下明白了中午噩夢的原因，“小凡凡呢？”
    “帶寶寶去買玩具了。”向以農插嘴道。
    “烈呢？”
    “被一起拖去了，因為烈的第六感可以感應到寶寶需要什麼……”說完，安凱臣不禁覺得南宮烈其實比睡不好的展令揚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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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君凡和南宮烈回來的時候已經四點半了，兩個人雖然沒有受傷，卻一身狼狽。寶寶哭個不停，小臉涕淚縱橫。
    “怎麼回事？”屋裏的人忍不住問道。
    雷君凡一邊用紙巾幫寶寶擦眼淚，一邊說：“路上突然遇到襲擊，雖然沒事，但槍聲把寶寶嚇哭了。”
    “奇怪的是，”南宮烈補充道，“那些人不敢對我們開槍，拳頭每每到了寶寶身上就停了下來。看來和寶寶有關係。”
    “本來不打算插手的。”展令揚活動了一下指關節，“既然對小凡凡和小烈烈動手了，那就得反擊回去了。哦，先讓寶寶別哭了，會吵到人家的。是不是啊，寶寶？”
    寶寶聽到有人跟她說話，抽噎著回答道：“是——”
    “……”雷君凡默默從購物袋中取出奶粉，“希瑞，幫忙泡下奶粉吧，寶寶跟了我們，一天沒吃東西了。”
    “奶粉？寶寶才多大，應該喝母乳吧。”向以農蹙眉道。
    母乳！雷君凡挑眉：“你給她弄去？”
    “……當我沒說……”向以農低下頭去。
    曲希瑞接過奶粉，問：“我能往裏頭摻點啥嗎？”
    “我還是自己泡吧……”
    寶寶還在哭著，展令揚已經將資料查出：“寶寶是獵鷹的小少主，由於獵鷹得罪了燃炎，所以燃炎的人劫持了寶寶，被追到超市時，寶寶爬走了……”
    聽完展令揚的話，南宮烈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
    “是啊，”大家都附和了。
    展令揚拍拍雷君凡的肩膀：“小凡凡……”
    “我沒事，”雷君凡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寶寶能回家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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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東邦開始行動。
    “夜行鬼7號”靜靜停在獵鷹的門外。
    “君凡，你去還是我去？”向以農問。
    “我去！”雷君凡抱起沉睡中的寶寶，走下車。東邦五人坐在車上，靜靜地看著。
    無聲無息，為什麼從門外到嬰兒房的距離是那麼的短。
    “寶寶，再見了……”
    雷君凡呆呆地看著寶寶肥肥的臉，嘴邊的口水還沒有擦幹淨。
    轉身離去的時候，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寶寶在叫：“小凡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