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長袖善舞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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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貴嬪同畫眉至庭院中迎駕。
皇上步入庭院笑道:“薛兒一大早的叫人給朕送了個帖子來說今夜月色較好,朕這一路走來,也沒發現有何奇色。”
薛貴嬪笑著上前道:“皇上,今晚的月亮跟往常可不一樣啊。”
皇上奇道:“噢?哪裏不一樣?”
薛貴嬪:“往日裏隻有天上那一輪月色,今晚,這地上還有一抹月色呢。”
說著便指向了身後的畫眉。
皇上看過去,隻見畫眉含目低首,柳姿楚楚的站在那裏,笑道:“果真。”
薛貴嬪命宮人在庭院中擺上桌椅果品。道:“早就聽聞畫眉妹妹得妙麗皇貴妃的真傳,襲得一身好舞藝,怎樣?趁著今夜這月,也讓皇上與我一飽眼福?”
皇上聽薛貴嬪如此一說也欣然:“朕去歲見得畫眉之舞,不知道今朝有沒有長進,舞上一曲,讓朕看看。”
畫眉領命,蓮步移至庭院之中:“奴婢為皇上與薛姐姐舞一曲羅雯飛雨。”
一時樂師奏起,焚煙嫋嫋。
順風飄渺的樂聲襯者畫眉行雲流水般的長袖。
翩翩而起的身姿,姹紫嫣紅的舞步,變幻莫測的旋轉,都使人仿似身在九重天中。
看的人如癡如醉,在場的人均眼神驚豔的屏住了呼吸,皇上也看愣了神情,忘了喝酒,忘了品食點,樂聲漸止,一曲末了。
皇上不可思議的看著畫眉,半晌,鼓起了掌。
薛貴嬪不覺驚歎道:“原來舞,竟是能使人生出如此些美好來,真是如夢如幻。”
皇上將畫眉拉至自己身邊坐下:“你舞藝何時進展到如此的?”
畫眉低頭輕笑道:“剛學的時候,奴婢不明白舞的含義,後經璿妃娘娘指點,舞便是人,人便是舞。奴婢才曉得人舞相溶的道理,後每日都悉心習練。”
皇上點頭笑道:“你如此聰穎,勤奮。能知曉她舞的含義,並加以苦練,也不枉她如此費心教你。”
畫眉:“皇上謬讚了。”
皇上對薛貴嬪:“多虧薛兒提醒,朕才能見得畫眉這場奇舞。”
轉而對身邊的祁少監道:“傳朕旨,將前日吳越國進貢的那對岫玉象骨雕花瓶賜與薛貴嬪,還有那匹前蜀國進貢的百絲絹,配上英石貓眼,製個舞裙,做好了給畫美人送去。”
薛貴嬪聽完一愣,想那百絲絹,六十年時日,專挑病蠶吐的細絲織成的絹布。
太後也就那一匹,還有一匹留給未來皇後的,就這麼被皇上輕易賜給畫眉了,不覺仔細看了看畫眉。
會不會又是另一個璿妃呢,若真有另一個璿妃之勢,本還想借著皇上對畫眉的新鮮勁,把自己抬起來的這個如意算盤,倒真是得從新打算打算了。
是夜,皇上留宿在了薛貴嬪處。
畫眉回到自己的暢春閣中,想著這一晚的一切。
薛貴嬪的算計,她不是不清楚,所以換了身衣服前去,隻有皇上才是能保護自己的人,才是能與太後抗衡的人。
隻是,她自己的心還在掙紮,看著皇上與他相似的臉龐,若是能永遠不侍寢就靠著自己的舞藝這麼過下去就好了。
可是這舞,也是因著皇上對璿妃的眷戀,若是日後自己老了,皇上忘了璿妃,又戀上了別的年輕的妃子,那時候又該如何。
不覺心中苦悶,反反複複,一夜未眠。
第二日晨起,梳洗打扮,不想祁少監到了她的暢春閣,並送來一份香粥:“皇上食晨餐,覺的此粥甚是好味,遂命奴才給娘娘送一份來。”
畫眉看著這份粥,不免心中一寬。
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皇上還能保著我就好了。
謝了祁少監,又叫宮人拿了一荷包財銀塞入祁少監手中。
畫眉:“以後還勞祁總管眷顧。”
祁少監細聲慢道:“姑娘是聖上心頭上的人,奴才該勞煩姑娘才對,怎好拿姑娘的銀錢。”
畫眉聽了挑眉一笑道:“這個沒甚,祁總管隻管拿著就好。”
遂又從手上挽下一對碧玉鐲悄悄放到祁少監手中。
“奴才這就回去複命了。”祁少監笑道。
畫眉含笑點點頭。
帶他走後,畫眉不覺輕笑著念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