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山雪飛  第二章 我陪你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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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輕盈地飄落,淩嵐靜默地望著女子輕柔嫣然的淺笑,四周的風聲在飛逝中凝滯,一絲清潤的微笑漫上他的嘴角。
    “你怎麼不說話?”女子壓下飄然而起的紅紗,清澈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羞澀,“你的聲音真好聽。”
    “你叫什麼名字?”淩嵐問。
    “釋兒。”女子用空靈的聲音答道。
    “釋兒?”淩嵐輕聲念道,“你的小名兒嗎?”
    “不。”女子笑得靜謐,清純的目光似乎要將滿天的飛雪穿透,“哥哥說,這是我的名字——姓,和名。”
    “姓,和名?”淩嵐怔怔。
    若她是蕭鬱的妹妹,她不該是姓蕭,叫蕭……嗎?
    淩嵐心裏一絲抽痛,驚訝地抬頭,正對上釋兒柔弱的微笑,白皙的麵容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仿佛難以維持那淺淺的笑容。
    四周,潤塵香的氣味悠悠飄搖。
    “你怎麼又不說話?你叫什麼?”
    “淩嵐。”
    “鈴蘭花的‘鈴蘭’嗎?”釋兒的神情中泛起一絲期待。
    “不,淩雲的淩,山嵐的嵐。”淩嵐聲音清冷。
    釋兒若有所思地點頭,嫣然一笑,“你的名字也好聽,聲音也好聽……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的樣子?”
    淩嵐心裏掀起一絲淺淺的波瀾,平靜地答道:“可以。”
    釋兒驚喜,謹慎地抬起手,顫顫地向他伸去,白皙的長指綴滿點點雪花。
    然而,周身的結界讓她無法觸摸到他。
    纖纖素手輕輕地搖動,隔著透明的空,在淩嵐眼前舞蹈,似乎極為渴望衝破那若無實有的束縛。
    “對不起。”釋兒神色落寞,卻仍然輕笑,“哥哥說,我不能碰到任何事物,不然就會再也‘見’不到他,再也‘見’不到迢山的雪。”
    釋兒笑得無聲。
    “你愛這雪,”淩嵐揚起頭,用冰冷的目光凝視漫天的飛雪,“釋兒?”
    “是!我愛她們,也像我愛哥哥一樣。”釋兒輕閉雙眼,微微揚起頭,讓雪在她麵龐的結界邊飛旋撫摸。
    “它們就在麵前,你卻永遠觸摸不到。”
    淩嵐長歎,雙手負後,目光悠遠地望著穿越明空的強光,自言自語道。
    釋兒笑容凝滯了片刻,微笑不語。
    淩嵐霎時自覺失語,連忙回頭,卻看到釋兒的目光中閃動著點點亮光。
    “對不起!我不是……你哭了?”
    釋兒將紅紗輕輕纏繞在手臂上,平靜地微笑道:“不,哥哥說,我不能哭。如果我流了眼淚,就等不到‘看見’他的那一天了。”
    “看見?”淩嵐道,卻再次後悔了。
    “是。”釋兒毫不在意,笑得燦爛,“哥哥說,隻要我用心愛著光明,愛著這迢山的雪,就有一天可以‘看見’他,也可以親手觸摸到他!”
    淩嵐默然。
    “到了那天,我一定要看一看,一個聲音這麼好聽的人,長得到底有多麼美。”釋兒輕聲道。
    雪花飄飛,釋兒的笑容在飛雪中定格。
    “好。”淩嵐挑動嘴角,“如果你願意,我陪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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