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的痛，誰的恨。
    諾兮咬了唇，笑了，“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朱雅稍稍皺了眉，“呃……本來應該隻有老爺和夫人知道……後來出了那事，娘和我，還有當時的大夫，平日裏小姐房裏的幾個丫鬟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二夫人還有四夫人她們都知道了……”
    “那事……是什麼事？”諾兮暗自思量。那幾個丫鬟，怕是不能留了。既然那幾個夫人知道了，恐怕，早就流傳在外了吧。
    還真是事多啊。她搖搖頭。到底要怎樣才能平靜地過下去。
    “小姐，你身在將門，卻跟那些文臣的小姐一樣養在深閨，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朱雅偏了頭，一副調皮的樣子，兩隻眼睛眨啊眨，鬼靈精怪地開始賣官司。
    “是呢，為什麼？”諾兮見狀，溫柔地笑，順著她的話問了。其實她很早便想這麼問了，隻是不知道妥不妥。
    朱雅蹦跳著來到諾兮身邊，諾兮一個手勢讓她坐下，她咧了嘴便一屁股坐在諾兮身旁。
    “小姐，你年幼時可調皮了，像男孩一樣，老爺管都管不住。那時候你吵著要學騎馬，老爺便遣了人教你。剛學的時候小姐一點傷也沒受過，倒是那老師摔得渾身都是傷。後來您可以獨自一人騎馬了，卻在幾天後摔落山穀……被救回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大夫說你失血過多，要用至親的血來給小姐補血。老爺當時二話不說就挽起袖子，可是抽了一點血之後，大夫說老爺跟小姐的血不容……”
    朱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諾兮，見她沒有太多的表情，繼續說道：“後來老爺出府帶了血回來，才救得小姐……但是因為遲了些，小姐落下了病根，大夫說小姐以後都不能騎馬練劍了，平日裏連跑都不能太用力……所以老爺才把小姐養成個閨秀，至少嫁個好人家，下半輩子也不用愁了……”
    果真……不是親生麼。
    諾兮低頭，嘴角不經意地掠過一絲冷笑。
    原來如此。
    “小姐？”朱雅輕聲喚著，有些擔心。
    諾兮回頭，卻是嫣然一笑。那明亮的眸，讓人迷了眼。
    朱雅呆呆地看著，喃喃道：“小姐，可真美……”
    “貧嘴！”諾兮抬手敲了朱雅的頭，一副好笑的樣子，“這會兒拍馬屁，說，出什麼事了？”
    朱雅撇撇嘴，邊揉揉頭邊嘟囔著，“小姐！人家是說真的嘛……”
    “少來……”諾兮了然地笑，一副看透了這丫頭小心思的模樣，“說來聽聽。”
    朱雅眨眨眼，嘟起嘴，“還真瞞不過小姐……”
    諾兮笑著搖搖頭，這丫頭，有什麼事直接擺臉上，真好。
    人心難測，諾兮知道。可是日日防著別人，總是會累的。諾兮羨慕朱雅，也慶幸在她身邊的是這樣的一個她。
    “我……”朱雅遲疑片刻，“我今天惹惱了五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