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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聖。。。。。。不是你想的那樣。。。。。。”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沒來得及擦幹臉上的淚滴，就這樣，直直的滴在水晶地麵上。
    那聲音不大，卻令他們的心同時顫了顫。
    “那是怎樣？”他微微抬起頭，卻驚訝的發現沒有一絲濕潤的痕跡，他伸出手去，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製地讓她看著他的眼睛，“那些淚。。。。。。是為我流的嗎。。。。。。”
    手，掐緊她的下巴，力度大得就像要把她的骨頭捏斷，可是此時卻感覺不了一絲疼痛，心底的痛楚比身體上的要強地多。
    她能感受到，那雙眸子裏藏著被傷害的痛苦與絕望，還有那抹驚心的恨意，就像受傷的野獸般嘶吼著脆弱的信息。
    那樣的眼神。。。。。。曾經她看到過。。。。。。
    可是這一次為什麼比上次還要痛得多？好痛。。。。。。下巴被捏得生疼。。。。。。說不出一絲解釋的話語。。。。。。
    他看到她眸子裏受傷的淚痕，心底微微一抖，手上的力度也減輕了不少，卻改用大拇指輕輕抹掉臉上的淚痕。
    可是卻好像替他開玩笑般，怎樣也抹不完，越擦越多，反而弄得滿手濕潤。
    “說啊。。。。。。為什麼不解釋。。。。。。”他慢慢蹲下，與跪坐著的她平視，嘴角揚起一個淒美的弧度，“這些眼淚。。。。。。到底是為誰流的呢。。。。。。”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原來不隻裝著我一個人。。。。。。”
    他摩擦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瓣：“這張美麗的嘴唇。。。。。。原來從不隻屬於我。。。。。。它上麵。。。。。。有其他人的味道呢。。。。。。”
    他手上的力道慢慢加深，深到。。。。。。足以與他的傷口比擬：“你到底。。。。。。用這些眼淚騙了多少人。。。。。。”
    他說：我恨你。
    因為太愛，因為已經愛到深入骨髓，所以才會痛得這樣徹底。。。。。。
    他本就不該奢求什麼愛的。。。。。。像他這種害死父母的人。。。。。。還有什麼資格去奢求愛。。。。。。還有什麼資格去愛呢。。。。。。
    原來一切。。。。。。都是錯的。。。。。。
    可是為什麼，心好痛。。。。。。比失去父母時還要痛。。。。。。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一個女孩，已經沒有那一個能止住他傷痛的女孩了。。。。。。是不是。。。。。。
    蓓妮的臉上仍然掛著眼淚，她沒有看到羽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沒有看到謹走到洛的身邊低語了些什麼，沒有看到洛滿臉沉重地來到她麵前。。。。。。隻有那雙紫黑的瞳仁。。。。。。那雙眸子裏，流著隻有她才能看到的淚。。。。。。
    他說，他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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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飛絮落花時候一登樓。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
    此時，如此清晰的詞語就出現於我的腦海。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為什麼。。。。。。曾經說過相信我的。。。。。。不管我做了什麼。。。。。。都相信我。。。。。。
    為什麼。。。。。。那雙曾經堅定地表示相信我的眼睛。。。。。。即使被謠傳那件事之後也依然堅定的雙眸。。。。。。為什麼此時會留下撕心的疼痛。。。。。。
    不是說過相信我的嗎。。。。。。難道這之前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夢一場。。。。。。
    夢醒，淚愁腸。
    聖，看著那個美麗的女孩，此時梨花帶雨的臉龐閃著動人的光。
    為什麼。。。。。。他的心是願意相信她的。。。。。。為什麼嘴裏說的竟然是這樣的話？
    明明隻要你肯解釋的話。。。。。。我就會相信你的。。。。。。可是為什麼你不解釋？！為什麼要流淚？？！
    曾經，就在剛才，他還挽著她的發，無比憐惜。
    曾經，就在剛才，他還吻過她的發，滿眼柔情。
    曾經。。。。。。明明就在剛才。。。。。。他還挽著此生最大的幸福。。。。。。那是無論用什麼他也不願拿之交換的幸福啊。。。。。。
    原來。。。。。。幸福就是如此脆弱。。。。。。根本不用觸碰。。。。。。就碎了。。。。。。
    碎地那麼徹底。。。。。。即使怎樣拚湊也無法修複了。。。。。。
    多麼希望沒有看到過這張照片，如果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把她牢牢鎖在家中，不讓她接觸那麼多的人，不讓她接觸那麼多的事。。。。。。就這樣，每天早上他替她梳發，每天就這樣安靜地看滿地的蒲公英。。。。。。就這樣把她寵在家裏。。。。。。是不是就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多麼想伸出手去撫幹她的眼淚，然後抱住她，緊緊地，即使世界末日也不能把彼此分隔。。。。。。
    可是偏偏上天如此弄人，那張照片，那個吻，卻殘忍地打碎了他至今為止的幸福。。。。。。
    為什麼不解釋？？！！隻要你願意解釋，我一定會相信的！！
    為什麼。。。。。。
    淚，終於落下。
    毫無預兆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原來隻是未到傷心處。。。。。。
    現在的他，已經算不上是傷心了。。。。。。是心碎吧。。。。。。心碎掉了。。。。。。心就不會痛了吧。。。。。。
    天地崩塌，心，已經千蒼百孔。
    沒有哽咽，沒有抽泣，隻是默默地掉淚。流眼淚而已，並不是哭！！心都死了。。。。。。就不會哭了。。。。。。就這樣默默地流淚吧。。。。。。流淚並不代表脆弱。。。。。。他隻是發泄人類情感的其中一種辦法而已。。。。。。
    原來。。。。。。欠下的債。。。。。。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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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他就是這樣傷害她。
    那時的她，心底便是這樣的疼痛吧。。。。。。可是為什麼我現在，比那時候還要痛，比失去父母時還要痛，比所有痛苦加上一起還要痛還要痛。。。。。。
    原來，欠下的債。。。。。。是要還的。。。。。。
    是要還的。。。。。。
    如今。。。。。。就是報複嘛。。。。。。
    很好！！很好！！！
    就這樣，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直直的刺入他的胸口，他甚至還能聽到那血肉之間的“茲茲”聲。
    “蓓妮。”洛滿臉心疼，慢慢扶她起來。
    此時的蓓妮，就像一個被挖去了心髒的洋娃娃，雖然麵無表情，可是臉上卻帶著淚水，源源不斷地滴落在他的手上，不能止息。
    她的黑眸此時變成暗灰色，猶如隔著一層厚厚的紗，穿不透，走不進。
    如果走進就會聽到她喃喃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她在說——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這句話深的好像刻入了心底的最深處，那幸福被瞬間破裂，不被愛人信任的絕望使她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就這樣一句一句地重複。。。。。。
    那滴晶瑩的淚，就這樣直直地墜入他的手心。
    洛看著手中滴散的濕潤，微微出神，眼中的痛苦之色使他的心髒難以比喻地疼痛著。
    那滴淚，好像滴在了他的心上，雖然不重，卻足以把他的心敲擊地破爛不堪。
    就像琥珀般。
    自古以來都有這個理——越是美麗的東西，越藏有致命的毒藥。
    可是從古至今，也有許多人，甘願在那美麗的東西中，默默死去。
    他，便是後者吧。。。。。。
    那樣迷戀她這味美麗的毒藥，也同樣甘心的在她的毒性中慢慢枯萎，死去。
    淚沾巾，情難絕，難選天擇斷，教我如何情義兩全？
    蓓妮。。。。。。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眼看著你因為我而哭泣。。。。。。可是我卻想自私一回。。。。。
    自私一回把你拉到我身邊。。。。。。即使日後恨我也好，不恨也罷。。。。。。卻也是想自私一次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最起碼。。。。。。我想到生命的盡頭時有一個人能拉著我的手入睡。。。。。。
    可以嗎？你願意嗎？你可以原諒我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自私嗎？
    “蓓妮，跟我走吧。”他輕輕執起她纖細的手腕，低聲道，“一個月後，我帶你去瑞典。”
    什麼？？！！
    聖猶如天雷驚醒般，看著眼前那一對壁人，兩手相扣，那模樣，就像自己才是罪不可恕的人一般。。。。。。
    他心底隻有一個聲音——她要走了！！要離開他的身邊！！就這樣毫不解釋的逃離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