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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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談好,隻欠東風了。峰正要打電話給佳妮,卻不料馬兵告訴了他一個壞消息,是佳妮發來的短信,發到了馬兵的手機上,不用問,她是不好向峰開口的。她說不能借錢給他們了,並且說了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峰氣的跳了起來,想當初峰是怎麼對她的,越想越是生氣。勒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也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生氣時解決不了問題的,峰和勒開始商議下一步的對策,他們幾乎同時想到了阿K,隻要拉他下水,必然有錢,不是阿K自己有錢,而他們的間接目的是熙。於是他們兩打電話給阿K,說是找他玩,其實真正目的在找熙。阿K說他和熙租了房,並且告訴了他們地址,他們兩去找他了,在去的路上商議好了對策。
這裏是很好找的,不一會兒工夫他們兩就找到了阿K和熙。因為租房的學生基本都在這一片,去學校近,而且價格不高,租房的學生在不斷的增多,究其原因,都是為了滿足性的需要,單身租房實屬罕見。導致房價不斷上漲,但是比起其它地方還算不高。近幾年農村人向城市進軍,城市房價已經昂貴的讓中等收入家庭望而止步了,住房問題越來越受到社會的關注。按常規來說,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是買不起房的,但是恰恰住好房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一輩子也掙不了一套房的。而什麼什麼長就更不用說了,有些村長也住上了樓房,這不得不讓人懷疑政府給農民的好處去了何方。峰想到這些不由得上火,但也還是無奈。
走進屋子,一間十幾平方米的房間,不算大,卻又一張很大的床橫跨東西,幾乎占去了房間的三分之一。這是房東精心設置的,這個比例幾乎和租房人的動機成正比,因為他們來房間各方麵所用的時間也就是床上時間的三分之一左右。另外還有兩把椅子,一張小小的桌子。房間收拾的很幹淨,這足可以見女主人現在的心情,這裏雖然比不上女主人的家中,但是當她把這裏當成自己溫馨的小窩時,愛這裏甚至勝過家中幾千倍的。
熙平時總是和峰見麵就吵架,但是這次卻是意外,熙溫柔的出奇,峰反而覺得很是不習慣。再強的女人,在愛情的滋潤下她會變得溫柔,這樣說是沒有人反對的,峰對此深有體會,所以熙的變化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我聽說學校出事的那三個女生是你們班的,真是可惜,那其中一個我見過,長得很不錯。”一些客套話後峰開始步入正題,這樣的方式是很容易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的,就像新聞一樣,必須要一個吸引人的標題。
“三個都是我們宿舍的,和我關係挺好的。”熙的眼睛有些濕潤,不知是惋惜還是傷心。
“是怎麼回事,學生都眾說紛紜,不知哪個說的對?”勒對著阿K說,因為他不忍心再問熙了。
“她們三個是礦老板的小情人,那夜跟著三個老板去酒吧,六個人都喝的爛醉,酒後駕駛,從橋頭開了下去,就這樣結束了她們的生命,三個礦老板都沒死,她們三個很不幸,其中一個在醫院搶救不及時死了,兩人當場死了。”說到此,阿K回想起現場的慘狀,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早就勸過她們了,那些礦老板都有家室的,可是她們就是不聽,不過她們三個的所有生活費都是那三個老板提供的。”熙說完後搖了搖頭。此時,所有人情緒都很低落,但是注意卻是很集中,並且話題終於轉到錢上。
“真可惜,需要錢可以用正當的方式去賺啊!阿K,我找了個生意想和你合夥做。我校學生必須參加英語四級考試,那個試卷隻有書店有,平常是八折,而發價隻是三折,我在我們班做了一下調查,女生買試卷的占總數的85。4%,男生73。8%,平均79。6%,大一第一學期報考人數是總數的72。5%而今年新生有5000人,那麼標誌著我們有潛在客戶3625人,實際購買客戶2885。5人,一份試卷定價18。6元,我們發貨價是5。58元,加上運費就是5。8元,加上損失就是6元。市場價是15元,我們隻賣10元,並且送貨上門,預計利潤為11542元,我們三個人每人可以拿到3847元,一學期的生活費應該沒問題了,重要的是還可以賺個經驗,你意下如何?”
“好,這生意不錯,隻是我現在手上沒錢啊。”
“我和峰已經找了2000元,每次至少發1000份,需要5800元,你想做的話我們再想辦法。”
“你想做的話錢我想辦法,3800元應該沒問題的。”全場肅靜,所有人目光盯著阿K,隻等他說話。
這麼好的事情阿K能不參加嗎,但是他在猶豫什麼呢?一陣子後,阿K卻說他需要考慮,晚上給他們答複。閑聊一陣後,峰和勒告別而去。
熙問阿K為何不答應,她覺得這主意不錯。阿K告訴熙他不好意思再花她的錢,租房的錢就是用她的。無論熙怎麼說阿K也不答應,最後熙隻有說借給他的,要還的,阿K這才答應了。熙很高興找到一個如此可靠的男人,阿K背著她笑了,此時的這一笑仿佛將要吞噬整個世界。
“這幾天生意不行啊!怎麼就賣不出去?”勒愁眉苦臉的對著阿K和峰說。聽到此話峰的心更加慌了,注意是他出的,現在資金全壓在貨中,雖然別人沒有怪他,但是他心中還是不好受。阿K告訴他們,現在他們需要冷靜,分析原因,找到病源,對症下藥。
經過他們的分析,找到了病源——大一的學生剛進校門,對陌生人存在戒備之心,生怕上當受騙,你越是說的好,他們越是怕。解決此問題,必須和新生搞出些關係來,隻要在一個係賣得好,其它係應該會跟著買的。於是他們開始搞關係,英語係潛力很大,於是從英語係開始打聽班長電話號碼。經過幾天的努力,他們發現和女生搞關係是很容易的,於是峰和勒利用自己的天賦——帥,不知迷倒了多少女生,阿K知道自己並沒有天賦,通過短信也交往了不少女生。利用那些女生,他們的生意開始好轉。他們在學校貼了不少書訊後,生意更是騰騰日上。
一天, 阿K接到了老陳的電話,說是有事找他。他來到了宿舍,老陳拿著兩千元給了他,說是他投資的本錢。當阿K說這次生意好像沒有他時,他說他提前就和峰、勒二人商議好的,過兩天投資的。無奈他隻有接受了錢,當他問峰時,峰告訴了他過去的一些事,原來是他上當了,那錢怎麼不給峰或者勒,而找不知情的他。他很是生氣,怎麼生意不好的時候見不到他,現在倒好,有錢賺了才跑來投資。不一會兒又是馬兵來他租的房子投資本錢,這次他真的火了,將馬兵轟了出去。
這天,阿K和峰去送貨,有兩個女生願意做他們的推銷員。由於本錢賺出來後老陳忙於班上的事——他是班長,賀勒與佳妮破鏡重圓——整天忙於陪老婆,推銷的隻有他們兩人。找兩個雇員,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壞事,他們兩以一份試卷五角錢的提成雇下了她們,顧及到影響他們的市場,所以規定她們隻能向高年級學生推銷。不料她們很是賣力,一個下午就訂了一百多套四級試卷,二百多套六級試卷,這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六級試卷不在他們的營業範圍內,但是有人要,他們豈有不發之理。但是,此事與老陳和勒沒有任何的瓜葛,阿K越想越是不甘心,難道就這樣讓他們不勞而獲嗎?當然不能,那麼怎麼辦?阿K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他們兩單獨發貨,賺的錢兩人五五分,這沒有什對不起朋友的。這他們兩完全有能力做到的,因為貨源控製在峰的手中,阿K保管著賬目,別人是不會知道的。峰覺得不妥,但是沒有理由說明有何不妥,就是顧及到麵子而已。阿K告訴他麵子是賣不了錢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道理說服了峰。於是峰也就同意了。這樣一來,阿K和峰多賺了幾百元,兩位雇員也獲得了微薄的一點利潤。說起兩位雇員,阿K總覺得好笑,直到生意的結束,他也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他們之間有的隻是簡單的金錢關係。其中有一位很是狡詐,多次設法套取他們發貨的途徑,但是以失敗告終。此事也讓阿K看到了老板和雇員的區別,回想自己曾經打工的念頭,總覺得自己太幼稚了。
廉價的銷售惹怒了書本商,就在上晚自習期間,阿K和峰正在班上幾個女生那裏炫耀自己的成功時,阿K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接完後阿K很是興奮,說又有人要幾十套試卷,要見麵談談。阿K和峰在別人的羨慕中離去,由於上述的原因,自然還是他二人去了。但是這一去卻是凶多吉少。他們約在操場見麵,當他二人趕到時,那裏有七八個年輕人等著他們。
“你好,是你們要試卷嗎?”阿K先向那幾個人打了招呼。
“是的,你們的試卷怎麼買?”一個壯年說。
“十元一套,全城最低價。” 峰用習慣的口吻說。
見那幾人沒有說話,阿K又接著說:“不信你們可以去教育書店打聽,那裏一套十五呢,版本和質量完全一樣,不一樣我不要你的錢。”
“小子,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教育書店老板。”一粗漢大聲吼道。
阿K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找麻煩的,對方有備而來,而且人數上占絕對優勢,他正在分析如何對敵,隻聽峰大喊:“跑啊!”但是對方豈會給你逃生的機會。有兩人已經抓住了他二人,接著隻聽見“噔噔噔……”的響聲,他們在喊救命,但是聽到聲音的人也裝聾作啞,遠遠的躲開,終於二人失去了直覺。最後聽見老板的警告聲,一群人笑著離去。阿K爬了起來,問峰怎麼樣,峰說沒事。阿K此時覺得好累,真想睡一覺,也沒有絲毫的痛覺。峰的腿受傷了,阿K扶著他朝宿舍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