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的影子 第8章 冰場上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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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5個小時的訓練,讓蘇西疲倦得好像一塊用力擰幹的毛巾,再也滴不出一滴水來。將近一年的空白期,嚴重的幹擾了蘇西的冰上適應能力。現在的她,甚至連開腿跳都難以做到了,場外,幾個陌生的同學看著蘇西嗤笑不已。
休息的哨聲終於停止了,蘇西抓過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汗珠,就將自己用力的拋進樓梯間的羽絨靠墊上。閉上眼睛,身體完全凹陷進寬寬的、軟軟的抱枕之中,真好。愜意,像一段低沉的薩克斯安撫著放鬆的自我。
馬修本來就不樂意蘇西繼續練習花樣滑冰,所以一分錢也沒有給她留,他習慣於控製別人,尤其是蘇西。
蘇西根本請不起私人教練,就用以前比賽的獎金申請了這個訓練班。由於是插班生,蘇西沒有自己的休息室,就借用了這個簡易的樓梯間。不過蘇西特別中意這裏,整個上午,溫暖的陽光都斜照在這些粉紅色的桃心抱枕上,等到中午的時候,它們就像一個個吸收夠了香氣的大麵包一樣,等著勞累的蘇西去放鬆的擁抱。
摸摸咕咕叫的的肚子,蘇西翻出背包裏的幹麵包和可樂來。狠狠地咬上一大口,鬆脆的口感讓蘇西滿意地不得了。這是她來法國後,度過的最愉悅的時光了。
隻有因為沉重的冰刀鞋而疼痛酸脹起來的腳腕,才能讓蘇西意識到,屬於自己的快樂和自我。
這樣輕巧的日子,在流蘇生命時光裏,好像一掛叮當作響的串鈴一樣。
溫斯頓盯著監視器裏的蘇西,分割著丁骨牛排。貝拉注意到,溫斯頓定格在監視器前已經足足一個上午了,下意識地咬緊了嘴唇。
其實,吸引溫斯頓的是這個丫頭居然絲毫沒有暴露她的身份,如果不知道她的底細,那麼這個纖細的女人根本引不起他人絲毫的注意。對於一個剛剛20出頭的黑幫教父來說,這份可貴的低調實在難得。
“溫斯頓,你的牛奶。”貝拉試圖轉移溫斯頓的注意力。
溫斯頓了解貝拉的暗示,便一把把他攬到自己的懷裏,任憑他坐在自己懷裏撒嬌。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如此省心的,對於溫斯頓來說,最好不過了。
可監視屏裏,一聲脆響,將熱吻中兩人的視線重新吸引過去。
“瞧啊,這個裝蒜的窮鬼。”為首的一個發育飽滿的紅發姑娘,用自己的鞋尖踢翻了蘇西放在地板上的可樂罐,焦糖一般的液體染稠了蘇西鋪在地上的白絨毯。
蘇西睜開被太陽曬得有些暈暈乎乎的眼睛,眼見兩個高大的外國女孩站在自己的麵前。
“聽說你得過了普列特冰舞的獎金?”金發的梅芙問。要知道那筆獎金足足有8000歐元。
“是。”蘇西揉揉眼睛,老老實實的回答。
監視鏡頭這邊的貝拉皺緊了眉頭,對待這種尋釁的混混,何必這麼客氣。這樣的女人也配做科科特家族的女主人嗎?試探性的看看溫斯頓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隻見那個紅發的瑪德琳揪住了蘇西胸口的衣服,霸氣十足:“那你給我聽著,每天你要負責買好我們的午飯!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蘇西隻是還好像沒有睡醒一樣,似睡非睡的眨著眼睛。
兩個人滿意的對視了一下,放下了小小的蘇西,卻聽到蘇西一個很坦然地補充:“但是我沒錢給你們買飯。”
很快,蘇西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眼光越過散亂的黑發,沒有任何的反抗。瑪德琳和梅芙冷笑著走掉了。這時候,監視器這頭的溫斯頓,同樣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閱人也是一種技巧,最致命的就是輕易給別人下好結論,否則最先被限製住一定是自己。
“貝拉,監視器歸你了。幫我好好盯住她,不要讓她出任何的意外。”溫斯頓不顧貝拉的不滿,簡單的命令道。
有時候,隻有把寶物綁在賊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打掃清理完畢,蘇西不慌不忙的穿好冰刀鞋,一個再優雅不過的燕式平衡滑向了空蕩蕩的冰場。冰刀托負著纖細的身軀,好像一個展開了發光雙翼的精靈,穿越過陽光的愛撫,飛翔出一條圓弧的曲線。高高揚起的右腿,開合度幾乎接近了180度。
完美得,如同一顆滑過蒼茫宇宙的流星,奪目而孤獨。
生命過於短暫優美了,蘇西無暇顧忌這種小打小鬧的恐嚇和威脅。何況,自己的錢也就夠吃飯了,那筆獎金已經花得一幹二淨了。報班剩下的錢,蘇西買了個水晶煙盒,作為溫斯頓的生日禮物。
想想自己真是可笑,堂堂的溫斯頓•科科特殺人無數,怎麼會在乎自己這種小女生的把戲呢?早晨,管家得體的暗示再清楚不過,昨夜,是貝拉和溫斯頓一起度過的。
生日,總是會讓人想要和最愛的人一起分享度過的。自己又何必做那個拆散鴛鴦的“小三”呢?蘇西便收走了那些破碎的水晶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