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如夏花】  第3章 君者歸來(3)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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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空氣似乎凝結,靜的讓人窒息。樂夏瞟了一眼前排開車的離堯,她不開口,他從不會多說一句話。車子沿著斜坡,蜿蜒盤旋。身手敏捷的保安迅速打開了雕著花紋的大黑鐵門,濃鬱的玫瑰香撲鼻而來,大片大片的玫瑰在青青的草坪上盛放,看不太清楚,卻也能感覺到那灼灼逼人的氣勢。
    遠處,獨幢別墅燈火通明,那麼多房間,那麼多擺設,卻依舊是空空的。管家帶著傭人,恭敬地立在門口,像是一尊尊雕塑。
    “小姐,老爺在書房等著你。”管家見小姐從車裏出來,忙迎了上去。
    樂夏轉身看了看離堯,她以為他隻是隨口幫她解了圍,沒想到老頭子真找她。冰冷的屋子裏,沒有絲毫的熱氣,多少年了,她都習慣了,這所房子的另外兩個主人,各有各得家室,可笑的是,他們竟然還是名義上的夫妻。
    踩著旋木的樓梯,樂夏進了臥室。換下身上的禮服,躺在浴室裏,透過落地的窗子,燈光下的那片玫瑰園,美得有些不真實。換上一套白色的休閑裝,隨意挽起了頭發,下樓朝書房走去。伸手推開虛掩的門,亮著燈,卻是空無一人。氤氳的香氣彌漫在這個經典與古典相結合的書房中。
    隨手關上了門,踩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轉了轉書櫃旁的蓮花燈。平滑的牆緩緩的裂開,連同那道暗門,隱向兩旁。樂夏輕輕走了進去,身後的牆,瞬間合攏,完好如初。厚重的地毯,不知鋪了多少層,踩上去竟有一種虛浮的感覺。兩旁長長的花雕木架上,擺滿了各式被玻璃密封的古玩,一個個暴怒或安逸的靈魂,穿過曆史的迷霧,披著滿身的塵埃,在這一隅,靜靜的沉睡。
    樂夏不懂古玩的,她分辨不出哪個朝代,也不知這些是什麼東西,但是卻對越窯瓷情有獨鍾,那麼多的瓷器中,她唯獨識得越窯瓷。細膩冰涼,青綠的釉色,細薄的胎質,完美的弧度,微卷的蓮般,宛若出水芙蓉,遺世獨立,超凡脫俗,淡然的眉眼間,含著一絲無法琢磨的美。樂夏總覺得她們是有靈魂的,每一件都有一個無法訴說的故事。太久遠的年代,模糊了記憶。
    “回來了。”寬大的烏木桌上,擺著一個青瓷熏爐,縷縷香氣從鏤空的縫隙中冉冉的騰出。君老爺子坐在桌前,細心地擦拭著一個瓷盤。
    “找我什麼事啊?”樂夏在一旁坐下,隨手拿過一個瓷瓶在手中把玩,藍白相間的顏色,留下梅花的紋案。
    “小心點,可別給我打碎了。”君老爺子抬頭瞪了她一眼,又繼續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手中的瓷盤。
    “再賠你個,不就是一個瓶子。”樂夏不屑地放了回去,這屋裏鋪的地毯比她房間的都好,哪就那麼容易碎了。
    “敗家子,這可是無價之寶。”君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樂夏,“說說‘浮塵’怎麼一回事?”
    “你老不是歸隱山林了嗎?怎麼又管塵世了?”樂夏不舒服地換著姿勢,這椅子也太硬了,早該淘汰了。
    “都巴不得我早點死是不是,好讓你們把這家底全給我敗光。”君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滿。
    “誰不知老爺子你命比九尾狐都長。”樂夏四處張望,連個細菌都飛不進來,能找出個能祭奠五髒六腑的東西就更是難上加難,“‘浮塵’的事我已經交給衛子風去查了。”
    “結果呢,接二連三的出事,簡直就是胡鬧,這份產業遲早要在你們手中垮掉,明天過去看看,敢對‘浮塵’下手,下個目標怕是整個柏氏集團。”
    柏氏集團,樂夏嘴角泛起了一絲嘲笑,君氏企業和樂氏企業結合的產物,名義是她父親在掌管,大部分股份卻是握在她的手中,垮了又如何,誰在乎?“嗯”樂夏若有若無地應了聲,不過‘浮塵’可是她一手扶植起來的。
    “那個許林源怎麼回事?你要是喜歡他,就早點訂婚,你也不小了。”君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瓷盤,試探的問了句。
    “你枯木逢春,自己想結婚,可別扯上我。”樂夏起身,駐足停留在一個蓮花座前。
    “死丫頭,沒大沒小,不過許家那小子也降不住你,離他遠點。”
    “非要看到我被人欺負,你才滿意,沒事我走了。”樂夏轉身往外走去,可真是餓了,一整天都沒進食。
    “這個星期天讓他們都回來吃飯。”
    樂夏一巴掌排在那個指紋識別器上,麵色沉了沉,誰愛喊誰叫去,她才沒那麼閑。屋外走廊的那一端,遠遠的飄來一陣香氣。樂夏走過去,捏了片麵包放進口中,對托著盤子的離堯吩咐道;“送到我房裏。”
    “可查出來,誰放的毒品。”
    “不知道,不過能躲過那麼多監視器,估計是內部的人做的。”離堯看著樂夏狼吞虎咽地吃著那些菜肴,微皺了眉頭,這些時日,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得可好?
    “那些死人又是怎麼回事?”
    “吸食太多的毒品,猝死。”離堯伸手抽出了一張紙巾,擦掉樂夏嘴角的咖喱汁,“不過,最致命的是身上的刀傷。”
    “人都死了,那些侍者都在幹嗎,神還是佛啊,讓我掏錢供著?”
    “富公子喝醉了,在那邊鬧事,人都過去了。”離堯倒了杯果汁遞了過去。
    “豬。”樂夏扔下筷子,接過果汁一飲而盡。可真巧了,又是富家的人,“把這些拿出去,我累了,明天早上不要叫我。”
    離堯看著樂夏脫掉身上的外套,赤著腳,走進臥室內,曼妙的身影映在那遊來遊去的魚兒之間,有些單薄,有些落寞。透過那一牆湛藍的水,看不透她的神色,微閉的暈黃的燈光打在那微閉的睫毛上,灑下了半邊陰影。如同孤單的睡美人,隻是眉眼間卻聚著抹不去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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