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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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自如玉收了趙修遠的玉佩,兩人之間就好似牽了一條莫名的線,一連幾天都恰巧碰見。
這於如玉來說原本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她半夜剛剛在人家家中逛個半宿,隔天就見到此人,饒是如玉這般人等也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大自在,見了他也總是不給好臉色,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然而好巧不巧,隔天出門還是會碰見他!
她這般不識好歹肆意妄為,趙修遠也從來不惱,總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格外的寬宏大量,竟是什麼都能忍的模樣。如玉有時候都忍不住想,我若是上前啐他一口,他會不會還是溫文爾雅的笑道:“無妨,姑娘可會口渴?”
如玉每次這樣一想,渾身都不自在。好在她總算還是有點道德底線,不曾當真做出於眾目睽睽之下啐趙修遠一口的醜事。但有些事就是越壓抑,越是忍不住有這種衝動。如玉有時候這個念頭一起,就不由哀歎,趙修遠,你丫都快把我整變態了!
她原本是極喜歡趙修遠的相貌,單單是第一次相見便已經為之大大驚豔一把,隻是後來多日不見,那驚豔就漸漸淡了,再加上再次相見時,不論是場景時機,全然不對。再然後,如玉又被他的主子好好收拾掉了半條命,這時候,就算如玉當初怎樣看好他,也不會對他再有什麼遐思歧念。如今因是無意中看透他的心傷,能盡棄前嫌已然不錯,要說再進一步,卻是不可能了。
——真當如玉是個不記仇的主呀!
就是這麼一個讓如玉敬而遠之的人,忽然有一日笑容可掬,有求必應,而且還是接連如此,你說如玉能不多想嗎。
若是想,無非是從自己和現下見人的臉來分析。不過他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的本來麵貌的,否則,還有如玉自由自在走在京城大街上的可能嗎?若說與如玉本身沒關係,那麼——
難不成是明惠同誌身上有什麼特別的秘密?
想到即行動,百無聊賴的如玉風風火火的查起明惠來。
當然,對趙修遠的所作所為感到困惑的不止是如玉,還有他的刀疤車夫。話說,當日惹怒如玉的絕不隻是一塊小小玉佩而已,而是,這名車夫正是當初將自己鞭打差點致死的刑手,刀疤趙!對於刀疤趙,如玉那更是一個火大,原本都不怎麼記恨趙修遠的,結果一看到兩人竟是如此親密,狼狽為奸,好嘛,叫我如何不報複!
於是乎,如玉最近晝伏夜出,收獲頗為豐盛。
欸?好像扯遠了……好吧,讓我們再扯回來。事實上,當刀疤趙對趙修遠的所作所為提出疑問時,趙修遠隻是回答說:“我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對我好,先做些投入罷了。”
是的,對她好,隻是因為想看到她提及自己時能露出那夜那般的微笑。至於愛情,嗬,誰還信那東西。
“那玉佩……”
“人都死光了,還留著玉佩有什麼用。就算當初它是長房嫡子的信物,現在也沒什麼用處了,留著除了看了添堵也沒什麼好處,還不如送了幹淨。”趙修遠似乎是準備了很久,一席話說的流暢,到好似是背下來的。也許他這樣想了很久了吧,早就想扔了那玉佩,隻是剛好遇到這樣一個時機而已。
刀疤趙最是知道他心中苦楚,遂歎口氣,也不再多言。若是少爺真能放下,那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是,若真放得下,如今又何苦屈居二皇子門下,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小小幕僚呢。
主仆二人各有各的心事,步履難免沉重起來。
如玉則是健步如飛,早就不知身影啦。
她最近終於找到事情做,那就是偷趙修遠的錢財,窺明惠的生活起居。
不過不得不說,間諜密探之流真不是人做的事情,如玉趴在明惠屋頂上好幾日,收獲我們是沒見到什麼,反倒是被秋夜寒露打濕了幾次,狠狠的凍了一場。
當然,其實如玉可以不必這樣費勁兒,她雖然說是將身邊的人都遣散了,但總還是有些不願離開的,如玉人在京城,他們也呆在京城,隻是因為如玉放下話來說一概不見才不曾在如玉眼前晃悠罷了。如玉若是放句話,保準資料立馬送來,又詳細又準確,哪兒用得著如玉這般費事。
隻是如玉說是查探,不過是閑暇打發時間,也沒準備探出什麼事來,好玩的心思倒是占了多半。
她之前兩度中毒受傷,養了這麼久身子還是不比從前,如此霜露大寒竟是受不住,終於有一日清晨起床感到喉嚨隱隱生疼,竟是受涼得了傷寒。
這可如何是好!
鄭媛聽著如玉淡淡沙啞的嗓音直急出眼淚。
如玉看著她急急忙忙瞻前顧後的身影暗暗好笑,她半坐著,將自己的身子裹在厚實的棉被中,隻露出一顆小腦袋,“鄭媛,你歇一歇罷,我就是不用這些也還是會好好的。”
這才什麼時候,鄭媛已經把手爐都翻出來了。
鄭媛卻沒有綠衣來的聽話,一邊奔走一邊說:“這次我可不能由著姐姐胡來了,這眼見著就要立冬了,姐姐還是穿著單衫子,這可不成!”她說著,抱出一堆棉衣出來說:“從今天起,姐姐要是不穿這個就別想下床了!”
如玉頗為無奈的點頭:“穿穿穿!我才穿還不成麼!快給我件衣服罷!”
她至今沒能起床,就是因為一大早鄭媛就將她屋子裏的衣櫃搬空,一件未留,不穿棉衣不準起床!
鄭媛見自己的說教很有成效,於是露出笑容來幫如玉穿衣。
如玉隻要有衣服穿就好了,哪兒還在意穿的是什麼。唉,長期躺床上也是會頭疼的。
正在鄭媛幫如玉穿戴之時,商姝節翻窗進來了。
如玉很詫異的笑著問:“商姐姐,你什麼時候也喜歡上這種進屋方式了?”
商姝節麵目嚴肅,略帶憤慨,語氣雖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是震撼無比:“我逃婚了!”
如玉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