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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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遊輪“米蘭公爵”號就要起航了。這艘遊輪以其昂貴的造價以及華貴的品位聞名。精心設計的溫泉與遊泳池,經過精挑細選的上千藝術品,可以容納所有遊客的劇院、舞廳、天文館、高爾夫球場以及健身房,根據不同愛好而設計的數個酒吧。整個裝修風格以巴洛克的宏偉華麗為主,即使隻是站在最樸實的房間裏也不禁讓人讚歎不已。
現在的碧落就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怎麼看也看不夠,連口水也要滴下來了。地獄的宮殿整個就是黑暗的歌特風格,雖然有偶爾點綴一些維多利亞的華麗裝飾,但是那種陰鬱實在是揮之不去。
“我們來這裏幹什麼?你不會隻是要我大開眼界對吧?”碧落問站在身後的艾利諾姆。
他們是以一對提前進行蜜月旅行的未婚戀人的名義參加的。對於“戀人”的名號,碧落已經以跳腳的粗魯方式抗議過了,但是艾利諾姆一直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副“抗議無效,上訴駁回”的樣子。
“一個專門研究神秘學的老人也參加了這次航行,我想知道從人類的角度看天使之卵的話,有沒有什麼新穎的觀點。在遊玩的過程中也是最容易入侵心靈的空隙的時候。”艾利諾姆冷笑著說,讓碧落心裏都發毛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還得用鏈子拴在一起?!”碧落指著一頭還埋在自己體內一頭繞在艾利諾姆手臂上的鐵鏈質問。
艾利諾姆帶著曖昧的笑容湊近她,撩起碧落的長發放在唇邊:“這是擔心美麗的未婚妻會離我而去啊……”
碧落立刻拽過頭發閃開,怒視著艾利諾姆。
“而且別人也看不見這根鏈子的。”
“那不是重點!”碧落叫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了是防止你逃走,船上客人那麼多,你如果藏起來我也會覺得麻煩。”艾利諾姆陰險地笑著說。
“你真無恥!”碧落從他身邊走開,可是才走出二十米左右身體就無法前進了,再多一步也是舉步維艱。
“我忘了告訴你,你隻能在以我為圓心的半徑二十米的範圍內行動,不會受到牆壁什麼的影響。”
“你這個沙文主義的變態!”碧落的咆哮引得其他客人紛紛側目。
艾利諾姆將一把鑰匙扔到碧落手裏:“這是你房間的鑰匙,306,我的房間就在你對麵,晚上隨時歡迎來我房間。”
“誰會去啊?老色鬼!”碧落一臉不高興,卻完全忽略了艾利諾姆輕輕扶住她的後背,就好像真正的未婚夫妻一樣。
“啊,那不是影星希拉裏•黛比嗎?”雖然幾分鍾前還在賭氣,但是碧落也很清楚自己最好是保持平常心,於是明智地決定轉移視線,“那個演《押沙龍》成名的女演員!”
艾利諾姆看了那個女人一眼。
穿著低胸的晚禮服,長長的金發,一張顯得堅毅的麵孔。
“看不出來你很關心娛樂?”艾利諾姆似乎覺得頗無聊。
“隻是恰好看過《押沙龍》而已,”碧落說,“那是衝擊戛納電影節的名片。你看她不是很漂亮嗎?咦,好像和我們住一個樓層呢。”
起航的第一天晚上,就舉辦了一次舞會,碧落在這次舞會上意外地結實了希拉裏•黛比。
在舞台的一角,有一架古色古香的平台鋼琴,但是看起來又好像不太一樣。
“這是什麼鋼琴,我隻見過爵士樂裏那種鍵盤。”碧落好奇地問。
艾利諾姆以一種不是很陰冷的笑容對著她,結果碧落覺得溫度降了最少三度。
“這是大鍵琴。”
碧落的眼神滑向一邊:“哦?我聽過最生僻的就是管風琴。”
“你想聽聽看嗎?我願意為你演奏。”
碧落臉一紅:“誰要聽啊?哼。”
艾利諾姆向舞台走去,碧落也被拉了上去。
——我隻是被他的鏈子扯住了才不得不上來的,決不是心甘情願走上台的喲!碧落很想這樣大喊,不過喊出來可能會更丟臉。
他在大鍵琴前坐下。
“你想聽什麼?”艾利諾姆突然顯得很親切,都讓碧落起雞皮疙瘩了。
“我不知道大鍵琴的曲子……”
“那麼來一段巴赫好了。”古典音樂很爛的碧落也就隻知道那些特別有名的了,比如巴赫,比如貝多芬,比如勃拉姆斯。
艾利諾姆以手勢邀請碧落在他身邊坐下:“那麼請允許我為你獻上巴赫的托卡塔與賦格。”
仿佛精靈在跳躍一般的音色從艾利諾姆的手指尖傾瀉而出,好像所有的音符都在空氣中跳舞,大鍵琴的聲音太特別了,即使是巴赫那巴洛克的曲子裏也多了一絲甜蜜。
那是音樂的魔力。
當艾利諾姆在琴鍵上敲下最後一響,整個舞廳裏一片沉靜。大家隔了半晌才從過去的樂聲中醒悟,於是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希拉裏•黛比一邊鼓掌一邊走到他們身邊:“真是太美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美麗的音樂!”
艾利諾姆如紳士一般躬身行禮:“過獎了。”
他與希拉裏握手。
“你們似乎也是住在三樓?我對這位美麗的小姐有很深的印象。”希拉裏親切地說。
碧落靦腆地一笑:“你好……我……”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外表幹練卻與舞會風格格格不入的女人從人群裏鑽了出來:“黛比!費洛尼導演急著見你,現在已經九點了。”
希拉裏抱歉地衝艾利諾姆和碧落笑笑,告辭了。
“我還以為會擺很大架子的說,”碧落在艾利諾姆背後小聲說,“不像某個人做作得要死……”
“啊?你說什麼?”艾利諾姆忽然笑眯眯地轉過身來。
碧落將眼神移開:“沒什麼!你要找的人在哪啊?”
艾利諾姆聽到這個問題後,忽然取下了她身上的鏈子:“暫且讓你放鬆一下吧。”語畢人就鑽進人群沒影了。
“真是,現在也不怕我跑了。看我礙事就甩開,當我是什麼啊?”碧落忿忿地到提供自助餐的桌邊,也許是因為長久的壓力,也許是出於內心的憤怒,她笑著在自己的盤中堆起了一座小山,然後獨自坐在角落裏埋頭奮鬥。不文雅的程度——準確說是難看的程度——簡直要達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
某個男人忽然在她身邊止步,以好奇且無禮地態度問:“你居然能吃這麼多?”
“你誰啊?要你管!”碧落警覺。
“我和你是同一層樓的哦,對你印象可是很深的。”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己被討厭了,繼續問。
“住在一層就該認識嗎?這裏人那麼多!”
“你好像真的不覺得撐?”結果那個討厭的男人又把話題轉回去了。
“你又知道什麼,這是我第一次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愉快地吃飯!你這家夥根本就不知道我累積了多少壓力!”碧落拿叉子狠狠地戳著盤裏的菜,好像那些菜肴是艾利諾姆似的。
男人不識趣地“哦”了一聲:“你是指未婚夫?”
“他才不是未婚夫!是鬼畜!是魔鬼!”說著碧落對著艾利諾姆離開的方向做了個鬼臉,“喂,你?到底是誰?”
“我是賓特利斯。”他笑得讓人覺得很詭異,“是個考古學家。”
“我是夏侯碧落。”
“夏侯小姐……我覺得你長得真的很可愛啊。”賓特利斯輕佻地歪著頭說。
碧落塞了一口沙河蛋糕在口裏:“哈哈哈,再可愛也不是原本的我。這隻不過是用來掩蓋的一層皮罷了。”
賓特利斯似乎是聽不懂她到底想說什麼,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才走開。碧落終於鬆了一口氣,像這樣不懂得看人臉色的怪人也真難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