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0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隱於黑暗的人,總是想要尋求光明的。我在豐敬嶽的身上聞到很濃鬱的絕望的味道,黑暗的純粹,不摻雜任何光明。
其實我的潛意識裏希望自己是穿越到他身上的。因為我對這樣的味道完全陌生,而且我總感覺——這個人其實從來都不是我。
邱耀第二天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他說:“豐敬嶽,用你原本的名字能躲多遠躲多遠吧。既然你已經選擇遺忘,那就永遠別去回憶。”
然後他又拍著我的肩膀:“老大,你果然又TMD走運,又TMD無情。想忘就忘,想拋即拋。真不愧是我的老大。”
我懷疑地看著他淡褐色的眸子,竟讀不出任何諷刺挖苦的意味。其實我是被他的那句“老大”給驚了。
邱耀清楚地看著我眼中的疑惑,卻故意不去解釋,繼續換上招牌式的嬉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
其實我的腦中一直是很空茫的,我不知道我身在何處,不知道會去何方,我是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卻的人。看似很悲哀,實則很幸運。無論如何,我又有機會重新來過一次人生。
於是,在床上攤了一天以後,我很無奈得爬起來,洗澡,穿衣,出門。
冬季的夜晚,維也納的街頭透著股無法抹去的蕭瑟。我把大衣裹緊,還是覺得冷風颼颼。這裏是維也納的市中心,雖然蕭瑟卻依舊繁華,我胡亂在路邊找到一家酒吧,推門進入。
裏麵高溫狂亂的氛圍與外麵淒冷的蕭瑟截然不同。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漂亮的金發碧眼女郎著裝暴露的靠近,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語:“先生,需要點什麼?”
我便隨拿起酒單,點了一杯價格適中的威士忌,女郎媚笑著退去。搶眼的外表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矚目的焦點。
我興味索然地看著舞池中央,果然不愧是藝術之都文化名城,就連這樣的聲色場所的舞台表演都透著股文藝的味道。
下一秒,我感覺到身邊靠過來一個人——一個雄性味道很濃的男人。、
典型的熱爾曼民族相貌,英俊而深邃的五官,迷人的海藍色眼眸,高大粗獷的體格,即使被外衣妥帖地包裹,我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不得不承認,我很羨慕這個男人的外型。
然而這樣的好感僅僅維持了半分鍾就被憤怒所替代,看著他撫上我腰際的大手,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先生,請你拿開你的爪子,我不是gay!”
對方微愣,無所謂地收手,轉身離開。
我的心卻再無法平靜,我煩躁地起身,步入舞池,合著節奏,跳了起來。事實證明,俊男的魅力是不受民族國家和性別的限製的,五分鍾後我順利拐到一名金發藍眼的出挑美女,十分鍾後我帶著她離開酒吧,二十五分鍾後,我們雙雙一絲不掛的滾上了我總統套房的Kingsize大床。調情的技巧似乎已經融進了我的身體,與記憶無關,我冷冷的看著身下的美女呻吟媚叫……
三十五分鍾之後,我送她入了高潮的同時終於意識到——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gay,與記憶無關,生理的反應騙不了人,更騙不了自己。
我的腦中回憶起那隻粗獷的大手撫上我腰際時的感覺,絲絲入骨的誘惑,下身的火熱……真TMD狗血,我狠狠地把拳頭砸想床頭的鋼架,鋼條“哢——”的瞬間斷裂,身下滿足呻吟的金發藍眼嚇傻了,我自己也懵了……原來這身體還是個“練家子”?
然後我瞬間掩飾了自己的驚訝,起身,不耐煩地從錢夾裏掏出一疊錢扔給床上的金發藍眼,毫不憐香惜玉地送她兩個字:“出去。”
一夜未眠。
第二天,打包了行李,其實就兩件衣服而已。然後到前台退了房,直奔機場。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下意識的感覺不想繼續留在這裏。
前塵於我,大夢一場;現在夢醒十分,隻是不想繼續被束縛而已。
機場人流不息,我在大廳隨便找個位子,坐下,呆呆的看著滾動的液晶屏顯示的航班信息。
閉上眼睛,感受著混亂的世界和安靜的自己。或許在別人眼中我隻是一個等待自己航班的普通旅客,隻有我自己知道,對麵屏幕上沒有我的目的地——我隻是一縷迷失的幽魂而已。
一陣氣流飄過,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停留在身前一尺的位置,我下意識的睜眼,粗狂的味道,野性的不羈,深邃的五官。
他身體前傾,強勢的氣息壓迫著座位上的我:“嗨,又見麵了,可愛的東方寶貝。”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伸手將他困著我的手腕拿開,一瞬間我看到他高傲自大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
是的,他不可能想到這樣瘦弱的身體居然蘊含著這樣強大的力量。
然而這樣的驚詫也僅僅是維持了一秒鍾而已,下一瞬間又被一種興趣盎然所代替,他的眼光犀利,好像一隻危險的禿鷹:“怎麼樣?我的東方寶貝,經過昨夜的實驗,不再違心地說自己不是gay了吧?”
我隱隱有些憤怒:“我是不是gay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嘴角微微翹起,危險而迷人:“當然有關係。我叫安迪*克裏斯蒂安,德國人,職業律師。可愛的東方寶貝,做我的床伴如何?”
我嘴角抽搐,唯一的反應就是——遇到了個神經病登徒子。於是我起身提起行李,一把推開眼前礙眼的家夥,頭也不回的選擇離開。如果這裏不是公共場所,我一定打得這個神經病登徒子滿地找牙!
背後依舊是那個自信滿滿略帶磁性的聲音:“豐敬嶽,你還有地方去嗎?你還能夠去哪?”這次他沒有用德語,而是純正地道的漢語普通話。
我停住,轉身回頭,快步返回,在他身前一尺的地方站住,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海藍色的眸子:“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你認識我?”
他慵懶地笑笑,攤攤手:“我是安迪*克裏斯蒂安,德國人,職業律師;在昨晚之前,我們從未見過麵,所以你不認識我,至於你的資料——在這個世界,有錢,沒有什麼東西是查不到的。”
我揪起他的衣領,狠狠地說:“這麼說,你對我,是勢在必得了?”
他不可置否的聳聳肩,那不可一世的樣子真的十分欠揍。
於是我推後一步,撫了撫他的衣領,陰陰地笑了起來:“那麼如你所願——就讓我們看看是誰來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