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接觸 第28章 陌生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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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出教室後,我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轉頭看向窗外。天色漸漸陰暗了下來,看樣子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天氣轉變得好快,明明早上還是晴天,現在卻……
風起、雲動,樹葉被風兒吹得沙沙作響,櫻花的花瓣順風飄落,櫻花的季節快過了吧?不知明年還能否看見這樣的景色?冰帝校園雖好,可此時此刻的我,真的無心欣賞了。呐,若惜,我後悔來日本了,我後悔來冰帝了,可以重來一次嗎?
我、還是這般的討厭雨天,還是這般的喜歡下雨,果然啊,我真的是個矛盾的人呢。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太激動了一些吧?這還是我的性格嗎?這樣的我,就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呢。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睜開。走吧,回家吧。是啊,回家吧,別再站在這裏了。
……
打開鞋櫃拿出鞋子往地上一扔,想也沒想就穿上。“嘶……”咬著唇皺了皺眉。嗬,該怎麼說呢?太大意了?還是太鬆懈了?我竟然會忘記每天必有的‘小禮物’。
扶著櫃子慢慢的坐在地上脫下鞋襪,歎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3顆圖釘,這次放得比以前少呢。不過真要恭喜一下放圖釘的某大小姐了,恭喜她成功了——我、中招了!“怎麼辦?不想動了呢,好累!”我往鞋櫃上一靠,單手撫額,輕聲喃喃。
“喂,你坐在地上幹嘛?”
微微仰頭看了一眼。“啊,地上滿好的。怎麼、你翹課?”
“啊嗯,本大爺怎麼會做那種不華麗的事。”跡部一隻手插在兜裏,一手輕挑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帥氣得想讓我拿出剪刀把他頭發剃光光。
“……”白了跡部一眼。貌似你大爺的現在就在做這種不華麗的事吧?要不然這種時間你怎麼會在這裏?切,真是朵別扭的水仙花。“你想幹嘛就幹嘛去,我今天實在沒心情和你吵,慢走、不送,一路走好。”
跡部聽完我的話之後頭上冒出了不少青筋,氣衝衝的問道。“你非要每次和本大爺說話的時候都帶剌嗎?真是不華麗,難道本大爺有那裏惹到你嗎?次次都……”跡部話說到一半就發現了我腳上的血跡,頓了頓。“你受傷了?怎麼弄的?啊嗯?”
“沒事。”順著跡部的視線,我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地方。唉,我到底是怎麼了?隻把鞋襪脫了下來,連剌入腳心的圖釘都沒拔出來。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看。啊~啊~~的確被跡部大爺說對了,我很不華麗。
“……”
“……”許久許久,我和跡部誰也沒有再說話,我依舊靠著鞋櫃坐在地上,跡部依然站在一旁。他到底想怎麼樣啊?難道想站在這裏當雕塑嗎?“我說,你……啊,你幹什麼?放我下來!!!跡部景吾,你聽見沒有,放我下來!!!喂……”我正想問他想幹什麼,跡部一個公主抱,將我抱了起來。
“別動!”跡部低眼瞪了我一下,沒管我叫不叫,直接走他的路。
總感覺他現在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可是、我就想不通他到底在生什麼氣?見過霸道的,還沒見過像他這麼霸道的。好歹我也是當事人吧?“你想帶我去哪兒?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要不然就帶我去學校醫務室。喂……跡……”
“閉嘴!”
“……”嘖,閉嘴就閉嘴,吼什麼吼?不對,我幹嘛要聽他的?我……我…我……算了,我就知道遇見這位大爺準沒好事。我忽然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軟了下來,漸漸放鬆了身體。
第一次被人這麼抱呢,第一次……這……這就是被人抱住的感覺嗎?好像有點想哭呢。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想哭?我不是早就哭不出來了嗎?抬頭看著跡部那帥氣的臉,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滑落。顫抖的伸出手拉住跡部的衣服,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原來……淚……還是沒有流幹啊,原來、我還能哭得出來啊?好討厭的感覺,好可惡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真是丟臉,居然這樣就哭了。
“……啊嗯,小心別丟髒本大爺的衣服。”
雖然這話很讓人生氣,但、怎麼這次我會覺得溫柔呢?
“……”
“真是不華麗,哭什麼哭?”
雖然總是說我不華麗,但、怎麼這次我會覺得想笑呢?
“……誰說我哭了。”
“好……你沒哭,是本大爺……看錯了。”
雖然這是個借口而已,但、怎麼這次我會覺得感動呢?
……
呐,若惜。我好像生病了呢,要不然,怎麼會覺得‘感動’呢?‘感動’這個詞啊,除了對你之外,我幾乎沒怎麼體驗過呢。
呐,若惜。我到底是怎麼了?你知道答案嗎?太突然了,這‘感動’突然到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該怎麼辦才好?
……
……
一路上,我都在發呆。不動、不說、沒表情,隻是呆呆的坐在車裏,隻是呆呆的被跡部抱住,隻是……這樣的我,應該又像‘人偶’了吧?除了臉上還掛著一絲淚痕,除了眼睛還有些紅腫,除了心髒還在跳動,除了還會呼吸,除了眼睛時不時的眨一眨……除了這些來證明我還活著之外,應該真的很像‘人偶’吧?
我被帶到了跡部家,被抱進了上次的那間客房,被放在床邊之後,跡部吩咐管家拿來了醫藥箱。看著他抬起我的腳幫我處理傷口的樣子,看著他幫我上藥的樣子,看著他慢慢將綁帶纏在我腳上的樣子,看著……
我到底在看些什麼呢?我閉上了眼睛,握著的雙手緊了緊。覺得意外嗎?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隻想迅速的恢複心景。我不想再被擾亂了,我種感覺真的太陌生了,陌生到讓我感到有些害怕。是的、害怕……害怕。
“被圖釘剌得這麼深,上藥的時候本大爺也沒見你哼一句,難道你不痛嗎?啊嗯?”跡部將收拾好的醫藥箱放在了一旁,站了起來直接走到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習慣了。”我不是不怕痛,而是習慣了進入‘人偶模式’後的忍耐。是的、隻是忍耐,僅此而已。
“彼岸若情,你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這不像你,平時的你就已經夠不華麗了,可是你看看你現在,真是不華麗到了極點。早上本大爺在教室裏看到的那個‘彼岸若情’呢?早上那個憤怒揮開本大爺手的那個‘彼岸若情’呢?在那裏?啊嗯?”跡部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緊緊的抓住我的肩膀晃了晃。
我抬頭看著跡部,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那樣的‘彼岸若情’若惜她不喜歡呢,她總是說,那樣的她太冷,太沒生氣。
跡部放在我肩上的手鬆開了,抬手順了一下發絲。“算了,今天你就在這裏休息吧。”跡部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客房,剛走到門邊,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交待。“傷口這兩天別碰水。”說完就離開了。
這是關心嗎?是這樣嗎?
……
“つよくてよわい心,時にはさびしがるけど,つよくてよわい心,時にはさびしがるけど……”手機……這次又換著什麼歌了?沒聽過呢。
“……我是彼岸若情。”
“……”
“抱歉,若惜,今天我不回來了。”
“……”
“嗯,沒錯,我已經交待Cheryl辦這些事了。”
“……”
“藤原久美……她錯就錯在不該觸碰我的‘底線’,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
“抱歉,若惜,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見麵時再說吧,好嗎?
“……”
“嗯,再見。”
……
掛上電話之後,我歎了歎。往後一仰躺在了那些可以睡下四、五個人的大床上,抬手捂著眼睛。“這該死的爛情緒快點給我立刻消失!”
到日本後,好像就沒什麼好事發生。難道說我和這片土地犯衝?還是……流年不利?
該怎麼辦才好?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這些情緒通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