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02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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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隊你,你臉怎麼了?”
早上,崔明剛到局裏就被一小警員攔下來追問道。
崔明眼神閃躲,不自然地壓了壓警帽帽簷,含糊地解釋。
“這個啊。今早起床,不小心給撞的。”
“撞的?”
——裝的吧你?
小警員肯定不信崔明這話。這撞哪不好正好撞眼角?還撞的跟被人打過似的?!
察覺到小警員探究的視線,崔明立即擺出隊長的姿態,虎著臉:“去!沒事做了是吧?!今天晚全體加班!”
“不是吧!崔隊你——”
“不是什麼?這個月指標你丫的去瞧瞧!天天打混!上頭怪下來就找你!”
“可今天我得……”
“得什麼?少扯皮!快去幹活!”
轟走湊熱鬧的,崔明憤憤地走到自己辦公桌邊,摘下警帽擱在桌上。
隨後還是不禁拿手碰了碰右眼眼角的淤青,一陣酸痛傳來,疼的崔明齜牙咧嘴。
丫的!下手真狠!
看著整衣鏡裏那張眼角有明顯淤青的臉,崔明很是憋屈。
昨天人剛說完就動手,措手不及。事後崔明隻能捂著眼角欲哭無淚。
這是真下的了手啊!
崔明在憤憤之餘不免又是陣長籲短歎。他看著鏡子,淚流滿麵。
打哪不好你非得打臉!萬一毀容了怎麼辦?
一想到昨天下午凡瑀生氣後動手的狠勁,崔明也有點發怵。
凡瑀性子他現在很清楚,那是越來越不好哄。之前勸勸還能糊弄過去的,可現在怎麼勸都沒用,人記仇又是出了名,保不準還得鬧幾天。
可是昨天自個也沒說啥子啊。
本來嘛,目前局裏風頭就緊,自己辭職是早晚的事。
再說了,人要繼續當醫生的什麼咱也沒攔著啊,兩方案不都讓他自己選了嘛。就算我有錯了,不該借老爺子刺激你,可咱們好好說還不成嗎?動手像什麼話?操!拽啥你,細的跟竹竿似的身子,真動手試試?崔明暗罵幾句。
可想到平日裏抱在懷裏磕人不說還輕飄飄的凡瑀,想來真到那時候崔明肯定還是下不了手。
回想昨天,打那時候起就再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的凡瑀,崔明氣就不打一處來。黑著臉,盯著手機,崔明心想:你不理我是吧,行。我也不搭理你!
辦公室外麵站著的各位警員看著屋內不是照鏡子就是在自言自語的自家隊長,不禁好奇了。
“崔隊今早怎麼了?”
“蜜月期的打情罵俏。”
“蜜月?誰啊?”
“上回傳的那人唄。”
“上回?那出車禍的?”
“大概。”
“那不是男人嗎?”
“沒見識了吧,我跟你說這叫……”
“等等,你確定這不是家庭暴力?”
“咳、你知道的太多了。”
醫院裏凡瑀正伏在案前整理病例資料和病曆。
看著眼皮下的一大堆資料,凡瑀是一點也看不下去,呆望著病曆報告轉筆發呆。
崔明很混蛋,這無容置疑。
昨天挺他說完那些話凡瑀就火大。
你要辭職就辭職,你不想當警察你就不當警察,沒人管你!
可你他媽的為毛要以我做借口?
你要真覺得成了同性戀影響你事業或者是仕途了,當初你大爺的就別來招惹我啊?!
招惹了不算,還非得搞得人盡皆知了才滿意,你說你這算是什麼?
是巴不得把自己抹黑給人看笑話還是讓人在背後戳你脊梁骨?!
崔明你他媽的到底在想什麼?
現在你要升職了,你要有美好前途了。可又因為這層關係個人生活有汙點了。於是你就很豪氣地說撒手不幹了。
說一不二。你可以啊。
事先不說一聲也就算了,可你特意讓老爺子知道你是為了我才不願意當警察的,這算什麼意思?
行。
你帥氣,你偉大。你做人是漂亮。
可我算什麼?
你是一前程似錦的好良民好警察。你牛逼,說不幹就不幹。
我算什麼?
劉青提著盒飯進來就見原本坐在辦公桌前好好的凡瑀整個人抖得厲害,連嘴唇不停地顫著,顯然有些不對勁。劉青走上前試探地喊了幾聲,見人沒反應,劉青又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繼續喊。
“喂!凡瑀!凡瑀?!”
誰知凡瑀條件反射,立即用正握著筆的手大力揮開劉青的手。
哦,這下好了。一鋼筆水甩了劉青一身不說,案前剛寫好的報告也被灑上不少墨水。
“抱歉!”凡瑀立即拽過扔在台子上的抹布去吸浮在紙上的墨水,“不好意思。”
“你這是——”劉青看著衣服上墨水汙漬有些哭笑不得。
“真抱歉了。這我來擦吧,你去池子那邊洗一下。”看著劉青的衣服上還沾了不少墨水,凡瑀說,“你先穿我那套,我明天沒班。”
“不用了,我還有套。”劉青笑笑,並不在意。移身走到水池台邊,看著迅速處理被灑到墨水的文件的凡瑀,說:“我倒是好奇你剛才在想什麼呢?凶神惡煞的。”
“沒什麼。”
“最近遇到什麼事了?”
“沒。”
“我說你這人吧……”劉青邊搓著手上的墨水印記邊看著凡瑀,“算了,我也不多說。盒飯買來了,上麵那盒是你的。”
“哦,謝謝你了。”
“別謝我,謝小姚去吧。”劉青用一臉‘命怎如此’的表情說,“以前你的盒飯可是那群小丫頭爭著搶著幫買啊。可自從曉得您不愛紅花愛綠葉後現在可就小姚一人肯幫你買了。哎。這不,連著我的盒飯也沒人肯幫忙帶了。嘖嘖。還記得以前那個迷你迷得厲害的小丫頭不?人現在是誰都不待見,聽小姚說她在宿舍半夜夢裏喊的都是凡瑀你去死。”
“擠兌完了?”凡瑀也走到水池台這邊,打開水喉後開始洗手。
“誰擠你了?不是我說你。這事再這麼整下去,難免會有人到上頭檢舉你。”
凡瑀洗著手不說話。
“到時候別說升職了,連還能不能在這裏待下去都成問題。”
凡瑀無所謂地聳肩。
“我說你到底是吱一聲啊?!”
“吱。”
“別玩我了,凡大爺。”劉青哭笑不得,“我把你當兄弟也有十年了,你之前沒跟我說過一點你的事我也不計較了。你這人我也曉得,沒心沒肺。可大學畢業到現在你都在這幹八年了,主任今年調遷後那位子肯定是你的,這緊要關頭的。就為這種事,值得不?”
“……”
“真不值得。凡瑀。這多少人削尖腦袋想要的位子你都已經是半個屁股坐上去了,現在別人不拽你,你自己倒是先下來了。”劉青嗤笑,“為一男人,你倒是大方,一句話就給送出去了。”
“我沒說。”
“你是沒。”劉青點著頭,“不過我看也差不多。”
“換你看?”
“要麼散夥,要麼想辦法把風頭給壓下去,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劉青看著凡瑀,一臉坦然,“我就這想法,你想怎麼鄙視都成。但你千萬別說你跟那些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一樣,認為隻要愛情沒事業也無所謂,共患難的,你下水我也下水,孔雀女還是鳳凰男啊?”
“無聊。”凡瑀鄙夷,“我像那種人?”
“像。”劉青再次點點頭,“特別在你不清醒的時候。”
“我很清醒。”
“你確定?”劉青指著自己身上那件被潑了一身墨的白大褂。
凡瑀麵無表情。
“得了,算我嘴碎。”劉青拿晾在水池上方的毛巾擦了手,“飯快涼了,你先吃吧。我去看看前天下午的那批化驗單送來了沒。”
“好。”
等劉青走後,凡瑀重新趴在案前,沒去動那盒盒飯。
盯著窗外被夕陽鍍了層光圈和光暈的各種景象,很漂亮。
崔明。凡瑀眯起眼,你大爺!
晚上凡瑀到家見屋內黑乎乎的,便曉得崔明今天又加班了。
換過鞋子,走到客廳,凡瑀也懶得去開燈順勢就拉開餐桌邊的板凳坐下,整個後背依在椅背上,胳臂撐在桌邊,發起呆來。每到月底,崔明他們單位總是得加班加點的,上頭給的指標一旦沒達標那就得停休加班。運氣好一點,兩三天就能回來;運氣不好一點,碰上什麼大案子壓下來,那沒一禮拜的時間人不可能會回來。今天凡瑀這邊也是加班到十一點才回來,本想回來跟崔明好好地把事給說清楚,可沒想到人今天不在家。凡瑀皺著眉,從包裏掏出手機後,反複地翻閱也沒有見著任何消息和來電,他麵無表情地把手機隨意扔在桌子上。
此時指針指向十二點。
看時間都過半夜,凡瑀這才站起身,打開房間裏的燈。揉了揉僵硬的頸肩,凡瑀轉身把穿在身上一天的襯衫換下來準備先去洗。可他剛沒走兩步就看到被扔在沙發上窩成團的衣服,估計是崔明早上才換下來的,上班趕時間緊也就沒來得及給送去洗了。
凡瑀原地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一並拿了過來。端盆,接水,倒洗衣液,有條不紊。
房間裏很安靜,半夜三更,要不是看著房子隔音效果特好,凡瑀也不敢在半夜洗衣服。在等接水時,下意識地,凡瑀還是走到餐桌邊伸手拿過之前扔在桌上的手機,通話記錄依舊是幹幹淨淨的,信息收件箱裏也是空白一片,凡瑀盯著手機好半天,最後像賭氣般,直接關了機。
煩。
凡瑀也不曉得自己在別扭個什麼勁,皺著眉頭自我厭惡了一下。
他很忙。他也很忙。倆個都很忙的人容易產生矛盾,這話還是之前阿辰跟凡瑀說的。
當時凡瑀還覺得是歪理,都忙了你倆還能有啥矛盾可產生啊?再說了,那也不叫矛盾叫隔閡。
可現在看來,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崔明以往要加班或者停休什麼的,總會打個電話再不濟也會發個短信什麼的。
可今天連個音都沒。
賭氣吧。
凡瑀也知道昨天自己貌似可能有點過分了什麼的。
可沒事你不招惹我哪來那麼多事?所以凡瑀堅信那是崔明自找的。
對。自找的。
凡瑀麵無表情地看著盆裏被浸濕的衣服,白色的襯衫和灰色的製服混在一起,強迫自己機械般不停地揉搓衣服的衣領,直至兩手大魚際的皮膚表麵紅腫,像是脫了層皮才肯作罷。
可就這樣心裏還是堵。
凡瑀把洗好的衣服全扔進洗衣機內,轉身走到氣扇前,打開氣扇點上煙,看著不遠處因脫水烘幹而發出嗡嗡聲的洗衣機,麵無表情。等洗衣機把衣服全都烘幹後,凡瑀這才掐了煙,從儲物室裏翻出熨鬥和燙板,把洗衣機裏的衣服全都拿出來,趁自己這時後還沒什麼睡意一並全給忙活了。
崔明忙了一天一回到家就看到站在燙板邊幫自己熨製服的凡瑀。
燈光昏暗,屋內安靜,消瘦的背影有些模糊,凡瑀仔細地校對製服貼邊和褶皺的認真模樣。
早上出門還憤憤不平的崔明此刻頓時就沒氣了。
凡瑀非常討厭碰自己不用或者不是自己的東西,說實話吧,凡瑀在崔明家住了這麼久,幫崔明洗衣服的次數屈指可數,心情好的時候頂多是幫你扔洗衣機了。這回倆人吵架,凡瑀這舉動……
崔明心裏樂開花了,至於自己都進門這麼長時間人也不打個招呼的,崔明也就當沒這茬。
要麵子嘛,咱們得理解人家嘛。
崔明堆著滿麵笑容走過來說:“剛回來?洗澡了沒?”
凡瑀低著頭把前胸衣領那條貼邊連著熨了幾個來回,不吭聲。
崔明也不曉得凡瑀這什麼意思,都幫自己洗衣服了還不給自己好臉色的,這人到底有啥毛病?
這時崔明又留意到被人扔在桌子上的手機,於是就笑了,側過身盯著凡瑀:“今天忘打給你電話說加班的事,生氣了?那,是我不好,我給您道歉來了,行不?”
凡瑀壓根沒理會崔明,把熨燙好的襯衫都掛起來,然後走向臥室方向。
尾隨凡瑀進臥室,看人拉開抽屜拿衣服的,崔明倚著門框問:“又不理人了?”
凡瑀不做聲,關上抽屜。
“怎麼?還在生我昨天的氣呢?可這都一天快30個小時了,你這氣還沒消呐?”
凡瑀不做聲。
“行行行,就算昨天我錯了還不行嗎?”崔明跟在凡瑀身後說個不停,“氣你也氣了,打你也打了,怎麼還不行呐?不成我站在這裏再給您塞兩拳?反正我皮糙肉厚,你別傷著你自個就行。”
凡瑀依舊不予理睬。
“你能別不理人嗎?老板著臉的,你不累啊你。”崔明也沒轍了,在人進浴室前拉住凡瑀的胳膊拽到自己麵前,口氣也生硬了起來,“有什麼不滿你說成不?你這樣算什麼意思?!”
聞言凡瑀抬頭盯著崔明。崔明見人有反應後立即又笑了。
“你這麼盯人我隻能當你勾引我。”
凡瑀臉一黑。
“又氣了?”崔明樂嗬的不行,伸手就捏了一下凡瑀臉頰,“你怎麼就跟氣包子似的?”
“滾!”
凡瑀黑著臉甩開崔明的手就往浴室走,進去後直接關門上鎖。
得逞後的崔明心底美滋滋站在原地回味凡瑀吃癟的樣子。
如果你養過貓,你肯定就會知道,冬日裏貓咪們特別享受你在幫它們洗完澡後用電吹風給它們吹吹毛,既暖和又舒服。這時候的貓咪會特別特別溫順,它們一般都會乖乖地趴在那裏,任你一遍又一遍地折騰都不會反抗,當然你要伺候的舒服了,它們一般都會膩歪的哼幾聲。
很顯然,凡瑀也很喜歡洗完澡後趴在床上然後自動地有人幫他吹頭發什麼的。跟凡瑀都同居有半年的崔明不可能不知道他這習慣。久而久之,崔明也特享受趴在床上啥也管任自己折騰的乖乖的雖然人自己不承認但卻是會有點點撒嬌的凡瑀。
“我明天下午走,回來時間不定。”崔明揉著凡瑀半幹的發。凡瑀嗯了一聲。崔明看著人頸窩那細皮嫩肉的又心猿意馬了,手掌下滑至凡瑀頸側:“你皮膚挺好的。摸著也舒服。”微微傾下身子,手撥著凡瑀耳後的發梢:“凡瑀。”
凡瑀睜開眼,看著崔明。
“你要不要……”崔明剛想說如‘要不要做更舒服的事啊?’之類的台詞,可剛說了個開頭崔明就覺得這台詞太溫和也不具有力度,給凡瑀聽了指不準人還直接說‘不要’‘滾開’給回絕了,想到這裏崔明也不裝啥情調了,直接把吹風機扔一邊攬過人腰拿小腹蹭著人:“凡瑀,我要做。”
“不要,我沒興致。”凡瑀想也不想地掙開崔明,接著就要起身。
“做吧做吧。”崔明又把人給拉回來。
“滾開。”
“咱們要有一禮拜見不著人呢。”
“關我屁事。”
崔明覺得人現在是越來越不好哄了,磨嘰下去也沒意思,直接動手算了。
就在崔明準備壓倒凡瑀時,凡瑀搶他先一步,抬腿就踹開崔明:“滾一邊去,今天我不做。”
崔明也有點毛,於是直接拽過凡瑀反手把人壓在床上,膝蓋頂在人後腰上,拿手捏了一下凡瑀臉頰:“又犯抽了是吧,你乖乖的躺著就不行了?非得跟咱倔。”
“你給我滾下去!”凡瑀聲音就跟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滾哪兒去?憑啥你來硬的老子就得聽你的?”說道這裏,崔明壓低了身子,手伸進凡瑀身上那件鬆垮垮的睡袍裏,“當真咱不敢動你是吧?嗯?”狠狠地在凡瑀沒穿任何內衣的臀部上擰了一把,還說:“說起來,誰剛躺在床上嗯嗯唧唧的就跟叫床——”
‘啪’
倍兒清脆的一記巴掌。
崔明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凡瑀。
凡瑀目赤麵紅的,鬆開咬到發白的唇,像是氣急了,薄薄的兩片唇抖個不停,說不出話來。
幾天本來凡瑀就窩了一肚子火都憋在心裏。不管是昨天在崔家遇到事也好,還是今天在醫院聽到劉青那些話也好。
這都不算什麼,凡瑀完全可以把這些不當回事兒。
可真正讓凡瑀氣的還是崔明。
憑什麼他可以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憑什麼他找了個男人回家就沒一人去罵他反而都來找我?
憑什麼大家都覺得是我霸著他不放?
凡瑀不知道這算什麼,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委屈,凡瑀也沒心思去弄明白。跟崔明混的時間太長了,整個人都開始變了。
鋒芒沒了、利齒沒了、溫順了、聽話了、會理解體貼人了。
這樣的自己,是什麼人都能爬到自己頭上了。
至此,凡瑀是再也不想忍了。
你以為你哄著捧著我就該聽你的?
你以為你為我辭職我就得像個思春期少女一樣感激涕零?
你以為我算什麼?
當老子是女人?
去你媽逼。
一想到這裏,凡瑀是徹底毛了。
在猛的掙開崔明後,抬手就給他一巴掌。
雖說凡瑀很瘦,可人畢竟是個醫生還是個男人,這一巴掌下來,崔明左半邊臉就紅透了。
可沒給崔明震驚完的機會,眼見著朝自己麵門襲來的拳頭又來了,崔明趕緊側身躲開,抓住凡瑀手腕一翻,想趁人吃痛時製住對方,可誰知人右腿又踹了過來。
其實上回崔明就發覺了,凡瑀打人是沒啥技巧,可人夠狠。下手沒個輕重不說,也不曉得什麼叫以退為進,就跟那些亡命之徒一樣,這種人崔明辦案時就特煩,他不管你死活的同時也把自己的死活拋之腦後了。雖說崔明怕這種人,可畢竟也見多了,解決問題還是有一套的。
但意識後對方不是平日裏那些罪犯而是凡瑀時,崔明也不是個味兒。
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你要這麼跟我玩命啊?
崔明心裏很不舒服,自然,下手也就一時忘了留點力。
這麼一來,凡瑀理所當然地敗下陣來。
可凡瑀心底堵著氣實在是沒處發泄,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凡瑀伸手就朝崔明臉上抓了去。
“操!”崔明抽回手一摸下巴,眼見著手上一片殷紅,惱了:“你!”
“啊!!!——啊啊啊啊!——!!!!”
就在倆人都在氣頭上準備掐架時,一聲超高分貝的女人尖叫聲在靜謐的淩晨響起。
那叫一個振聾發聵,聽的此時正大眼瞪小眼的倆人都是一串哆嗦。
“斑沒了!皺紋沒了!啊啊啊!皮膚也變白了!啊!太神奇了!觀眾朋友們觀眾朋友們!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XX小姐像是年輕了20歲!!!太不思議了!簡直是太神奇了!!!”
半夜三更的,倆人齊刷刷地瞪著電視裏已經抽風掉的女主持,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