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未知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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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一個身影立馬閃了進來,然後又關上了門。
芷靜看著這鬼魅般的身影,馬上把自己藏在了被子後麵。
不會是鬼的,鬼是沒有雙腳的,鬼應該是飄的,鬼應該可以直接穿牆進來的。
想尖叫卻怎麼也叫不出,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唇,身體的抖動怎麼也按捺不住。
他看著她,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
他坐到她的身邊,拉開被子的邊緣,扯一點到自己的前麵,然後把自己也包裹在裏麵。手輕輕地從芷靜的腦後繞過,摟著她的肩靠向自己。
芷靜呆了,腦子中一片空白。
他沒有說話,她亦沒有。
芷靜半天才緩過神,她看不見他,她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他是誰。
“你是……誰?”芷靜想了半天,還是問出了這個可能很討打的問題。
他沒有說話,直接拉過芷靜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
冰冷的觸感頓時從指尖傳到了全身。
芷靜抬頭想看清他的麵目,可是她不是貓,她什麼都看不見。
於闡,怎麼會是你?
手從麵具上滑下,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了。
於闡把芷靜抱在摟在肩頭,用手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睡吧……”低低沉沉的嗓音,帶著魅惑。
沒有問出什麼問題,在這種環境下,說什麼都不好……
閉上眼睛,芷靜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的手掌傳出的熱度,足夠她暖和很久很久。
於闡沒有抱著芷靜,沒有把她抱在懷裏,沒有把她樓地緊緊的,因為他們倆的關係,什麼都不是。
僅此而已。
黑暗中,沒有人能看清他臉上的笑容,妖媚的笑容。
……
芷靜醒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屋子是黑的,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這個屋子永遠都是漆黑的一片。
身旁的人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芷靜用手撐起躺在地上的身子,被子好好地蓋在她身上。
她好像睡了很久,她自己清楚,她一般自然醒差不多都是日上三竿了。
肚子開始叫了,她餓了。
坐在地上,雙手又環抱住了自己的腿,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裏。
心情真是複雜啊。
一想到自己還要在這裏住上幾天,她還是害怕的,不知道那些人還會不會來看她,還有於闡,會不會今晚繼續來陪她?
芷靜不知道於闡是出於什麼目的才來陪她的,或許是因為她救了他一命吧,可是她對看到於闡的反應可是很打擊他的,他竟然還會來陪她,她想不明白。
的確,外麵的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陽光透過枝葉灑在地上,斑影勃勃。
此時的於闡坐在藏的院子裏的石凳上,石桌上放著他的劍。
“你昨晚到哪裏去了?怎麼不在房間?”藏從屋裏走出來,看著院子裏的身影脫口而出。
“玩兒。”他笑著回答,視線卻是看著自己的手掌。
藏順著於闡的視線也看著他的手掌,裏麵空空的,什麼都沒有,沒有東西,沒有傷疤,僅有的就是空氣。
“你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都是皮外傷,你的內傷麼,傷得很幹淨,所以現在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了。”藏做到於闡的對麵,講著事實。
他的意思是,他們要走了是嗎?
於闡抬起眼看著藏,“我知道了,謝謝你。”
淡淡的回答讓氣氛冷靜下來。
“離開這裏,你要去哪兒?找我師傅嗎?”
於闡點了點頭。
藏看著於闡,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好還是不好。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於闡看了一眼藏,拿起桌上的劍,離開石桌邊。
沒有回答聲。
藏看著於闡的身影,還是在考慮中。
他不知道於闡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他怕於闡會給他帶來麻煩。
“我們可以一起走,你願意嗎?”藏想了很久,還是問出來了。
於闡沒有看藏,勾著唇角問,“陪我過幾招吧。”
話落,墨綠色的身影飛身而起。
藏擔心芷靜,但是他再多的擔心也沒有用,他不是容府裏的人,他沒有權利管他們府裏的事,現在他也隻能等來兩天之後容子然把芷靜放出來了。
心裏的焦急,隻是加速了他想帶著她離開的念頭。
帶著於闡,隻是因為他記得自己的規矩,他等不到於闡全好的那天了,為了芷靜,他就把他們一起都帶走吧。
可是,他又該怎麼把芷靜帶走呢?問容府要她的賣身契?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啊。
算了,如果到時候他們不願意,他也要強行帶她走,他隻要她開心就好。
於闡看著藏的麵容,心裏也開始盤算著什麼了。
他會離開他們的,就算到時候他的身體再怎麼不好他也會離開,他有他的仇要報,他們救過他一命,他不能把災難帶給他們。
他,於闡,並不是這種人。
日落,日起。
三天,眨眼而過。
每天都會有人偷偷的送飯給芷靜,就算一天不能三餐保證,但是能讓她不至於餓死。
而於闡,每天晚上都會來陪她,隻是摟著芷靜的肩膀,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多餘的動作。
此刻的容子然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手中的紙張,緊緊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指節根根發白。
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會想陷害芷靜,而且這個人竟然會是很出乎人意料的,他沒有想過,就算他再怎麼懷疑他也不會懷疑到那個人的頭上,可是,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容子然抬起頭,把紙捏碎在手心裏,再放開的時候,手裏隻有一堆粉末了。
他不能不管這件事,可是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誰才是犯罪人,說出來的話,他怕會有人受不了。
“來人,把芷靜帶到後院去。”容子然想了想,先把芷靜放出來再說,“叫所有人都到那裏去等我。”
“是,大少爺。”下人唯唯諾諾地遵旨。
後院裏,所有人都安份地站在一起,排好隊。
容子然淩厲的目光先掃過了容子依和容子念,然後看了一眼都在發抖的下人,最後停留在了站在中間的芷靜。
她瘦了,隻是四天三夜而已,她很明顯的瘦了。
“你有什麼話想說嗎?”容子然問芷靜。
芷靜搖搖頭,“大少爺,我知道我在工作時離開自己的崗位是不對的,你也給我懲罰了,但是我想說,我是清白的。”芷靜堅定的看著容子然,不害怕他的眼神,她怕得是再被關進黑屋子裏。
容子然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眾人聽了都吃了一驚。
容子然的目光看向容子依和容子念,容子依是毫不畏懼的目光,容子念則是低著頭,永遠都像隻活在驚嚇中的小兔子。
“這件事我知道要給你們個答案,但是我想說,我現在給他(她)一個機會,如果以後再發生這種事,就不單單是家法處置的問題了,不管他(她)是個下人還是等級比較高的少爺或者是小姐。你們所有人也聽清楚了沒有?”
“是,大少爺。”
容子然內心憤怒但是表麵還是很平靜,攝人的氣魄散發到周圍,所有人為之心顫。
芷靜看著容子然,她知道為什麼容子然不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不就是怕丟臉麼,或者說,是那個人求他不要說的?
容子然把芷靜臉上的嘲諷盡收眼底,嘴角露出一個壞笑,“芷靜,到我房間裏來一下,你們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哥,我……”容子依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容子然一個眼神就被嚇到了,話收回了肚子裏。
容子依有點害怕,不是心虛,是害怕。
芷靜聽話的跟著容子然走了,腳步有點漂浮,她這幾天雖然睡得比較多,可是每天都有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精神高度緊張,現在一放鬆,她有點受不了了。
容子念微微抬起頭,看著已走的兩個人,然後又看了看容子依,又把頭低了下去。
容子依看著容子念這個樣子,不知道跑為什麼心裏也很不爽,甩手走人。
容子念抬頭,笑了。
迎著陽光,迎著容子依的背影,笑了。
芷靜跟在容子然的身後,死命地踩著容子然那無辜的影子,想在發泄什麼似的。
容子然雖然後麵沒有長眼睛,但是他也知道芷靜在做什麼,臉上帶著笑容,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混蛋,王八蛋,白癡……
芷靜心裏把她所知道的粗話髒話都用了一遍在容子然的身上,她討厭容子然竟然把她關進了小黑屋裏。
“看來這幾天你過得還不錯,那麼有精神……”容子然話裏有話。
呃?
芷靜抬起頭,有點害怕地看著麵前的人,他該不會還想把她關進去吧?
“你真的以為我這個大少爺隻是擺著看得嗎?”容子然變了臉色,坐到書桌前。
芷靜眯起眼,她不明白容子然在說什麼。
“把門去關起來。”容子然抬了抬下巴,示意芷靜去關門。
芷靜看著他,乖乖地去關門。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天有哪些人去給你去送飯?哪些人去看過你?甚至哪些人徹夜不歸?”
關門的手頓了一下。
芷靜背對著容子然,她不用回頭也能猜到容子然是什麼表情了。
“你變了,自從你醒過來以後就變了。”態度一下子婉轉下來,芷靜關上門,慢慢的轉身。
“唉……芷靜,你走吧,不要再留在這裏了,我也不想讓十年前的事重新發生一遍,我不想再看見……你再沉睡十年……”容子然低下頭,身後的陽光照射進來,讓人感覺到一層深深的落寞。
“可以告訴我,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芷靜看著容子然,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她很久的問題。
容子然低著頭,沉默。
她真的很想知道,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讓她躺在床上十年未醒,腳還是殘廢的,她……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