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病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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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夏夜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他床邊熟睡的薑文清。
    昨晚薑文清在浴缸裏洗澡,洗著洗著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水變得冰冷他才被凍醒,急忙從水裏爬出來穿上衣服。他擔心夏夜的傷口在夜裏會發燒,就一直守在他旁邊,累極了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陽光明媚的照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雖然房間裏供暖很好,但畢竟已是冬季,隻穿一件單薄的睡衣就睡在那裏還是會冷的。薑文清柔軟的發絲散在被子上,白皙的兩頰上略微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夏夜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好燙。
    “醒一醒,你怎麼睡在這裏了?”夏夜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將自己的被子裹在他的身上。
    好半天,薑文清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我擔心你會發燒,就過來看看。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我發燒?現在發燒的是你!”夏夜語氣不善的說,“這個屋子裏有沒有感冒藥?”
    薑文清苦笑了一下,大概是昨晚著涼的緣故,聲音略有些嘶啞,“這裏哪還有藥了,有也是過期的。我就是腦袋有點暈,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將身上的被子又蓋回了夏夜身上,仔細檢查了他的傷口。肩上的還好,已經在慢慢愈合,可腿上的傷卻比昨晚腫得更厲害了。看了看表,已經快到中午了,薑文清把他的傷口換了藥重新包紮好,對夏夜說,“我得回家一趟,很快就回來。”
    不料夏夜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行。”
    “雲羅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回去交代一下,很快就回來。況且這裏什麼吃的都沒有,你想咱倆餓死在這裏啊。”說到這裏薑文清放緩了語氣,“放心,我不會去告發你的。”說完還對夏夜狡黠一笑。
    有些發燒的臉色不再像往日那樣白皙清透,略微透著粉潤,加上朦朧的眼眸輕佻一笑,夏夜此時才覺得薑文清這雙勾人的眼睛和外麵照片上的女子是如此相像,不愧是母子。
    “你感冒了,休息一下再說吧。”夏夜的語氣不似剛剛那麼強硬,流露著擔憂。
    薑文清好笑地看著這個平日裏不帶一絲表情的男人,他原來是在關心自己啊。“放心吧,我沒那麼柔弱。”說完掰開了夏夜的手指,笑著轉身回房換衣服去了。臨出門前還不忘對著臥室大喊一聲,“我很快就回來。”對此夏夜一臉無奈。
    等到走在屋子外麵的時候,冷風一吹,薑文清才覺得有些頭重腳輕。迅速發動了車子,他先來到了一家大型超市買了幾大包的食物——一些是買給雲羅的,一些是要帶回去給夏夜。然後才又橫穿了整個城市,回到了家中。
    回到熟悉的環境中,昨晚的一切仿佛隻是個噩夢,一切似乎都未曾改變。聽到開門聲,雲羅警惕地看了一眼,見到是薑文清回來,又摟著小黑貓躺回到沙發裏懶懶地看電視。
    換掉鞋子,薑文清也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靠在沙發上疲倦的閉上眼睛。屋子裏溫暖的熱流讓薑文清一時間難以適應,有些暈眩,但仍記掛著雲羅,“吃早飯了嗎?我昨晚有些事就沒回來,你自己在家睡得好不好?”
    雲羅搖了搖頭,忽然又想起來薑文清閉著眼睛,即使搖頭他也看不見。看到薑文清虛弱地靠在沙發上,雲羅有些不忍。拉過他的手,攤平他細膩的手掌,雲羅在他掌心輕輕寫下:沒吃,你怎麼了?
    薑文清有些驚訝地看著雲羅,雲羅有些羞惱的白了薑文清一眼,繼續在他手心寫到:我答應過你不再點頭搖頭的。
    雲羅一筆一筆的寫著,冰涼的觸感順著手心傳來,劃得薑文清癢癢的。他欣喜於雲羅的改變,雖然雲羅仍不說話但起碼肯和他交流了。薑文清對雲羅柔和地笑了,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我就是有些累了,沒關係。”說完從袋子裏拿出來份快餐和牛奶遞給雲羅,“這幾天我有些事情不能在家陪你,我讓雲刹來照顧你好麼?這是一些食物還有零食,一會我放冰箱裏,餓了你自己拿出來吃。”
    雲羅眼中的失望一閃即逝,隨即在他手心寫下:不需要雲刹,我自己在家可以。
    薑文清不太放心雲羅一個人,但看到他倔強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妥協了。“那好吧,我每天都會回來看你的。冰箱裏的材料你自己做點吃的,有事情就用家裏的座機給我打電話,”說著,薑文清在茶幾的便條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給我打電話隻要在話筒上敲幾下,我就會馬上趕回來的。哎,你剛搬過來就留你一個人,真是對不起。”
    說完薑文清抱起了雲羅懷裏的小黑貓,輕撫著它的茸毛口氣沉重地說:“小黑呀小黑,這兩天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顧雲羅,他就拜托給你了,知道嗎?”
    雲羅白了薑文清一眼,不需要解釋那眼神就是在說:你是白癡啊。
    在男孩強板下來的臉上,薑文清卻看到了一絲笑意。
    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薑文清輕輕地說,“好啦,我走了,你們倆好好在家。明天這個時候我回來看你。”
    突然從地上站起來讓薑文清感到陣陣眩暈,扶住沙發才堪堪站定。雲羅伸手扶住了他,對上雲羅關切的眼神,薑文清安撫道,“不要緊的。”然後強挺著走出了家門。出了門後薑文清還是給雲刹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這幾天有事不能去酒吧了,還告訴他有空過來照顧一下雲羅。之後薑文清又給心理谘詢室裏自己的助手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這周的預約都推到下周,自己要休假一星期。
    一切都安排好後,薑文清強忍不適再度驅車穿過整座城市回到郊區的別墅。途中他還不忘到藥店裏買了消炎止痛等大量藥品和包紮的繃帶、消毒藥水。
    等回到家裏天已經黑下來了。強支撐了一天的薑文清再也堅持不住,倒在夏夜的身邊昏睡過去。
    正在熟睡中的夏夜隻覺得身邊一塌,猛然的驚醒了。黑暗中絲絲糖果香甜從身邊傳來,夏夜的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寧。多少個失眠的夜晚,他或者是外出跑步,或者是看書、上網、看電視,終究隻是一個人在煩躁中苦苦熬到天明。似乎是一分一秒拆開來算,對於一個失眠的人來說等待天亮的過程是如此的漫長。而這一天,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的虛弱還是有薑文清在身邊的安心,他竟睡得異常安穩。看著此時躺在身邊昏睡的薑文清,夏夜眼中露出了難得的溫柔。
    拉過被子輕輕地把他裹進來,將手背貼在薑文清發燙的額頭上,夏夜輕輕的歎了口氣。拖著受傷的左腿勉強從床上下來,在薑文清買的一對藥裏麵找出來退燒藥消炎藥,用水化開給他灌了下去,找來一塊毛巾用冷水浸濕敷在他的額頭上。
    夏夜仔細地照料著薑文清,心裏是有些自責的。他清楚地記得昨晚在見到自己時薑文清脫下羽絨外套緊緊地裹在自己身上,而那時候薑文清隻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他雖然冷漠可對於別人的幫助亦是知道感恩的,尤其這種可能會被牽連到謀殺之中的幫助,尤為可貴。夏夜開始有些後悔把薑文清牽扯到這樣危險的情況中了。
    高燒中的薑文清睡的極不安穩。身體在被子裏縮成一團,嘴中還在輕聲的叨念些什麼。額頭上的毛巾早已掉落在枕邊,洇濕了一片。
    人在生病中總是最虛弱的。尤其是發燒感冒,這類看似整個人都在發熱,身體滾燙,可是生病的那個人感受到的確是怎麼也無法捂熱的冰冷。所以好多的時候,戀愛中的人即使感冒幾天也就好了,因為他們有人關心有人愛護,心裏是暖的。而孤單的一個人,這種小病卻會拖上好久也不能痊愈。因為他們的心本就空寂,又怎耐得住這樣冰冷疾病的侵襲。
    看著薑文清的痛苦,夏夜那似乎一直冰冷沒有任何感情的靈魂被某種東西給劃破了。回到床上,輕輕的拉過來薑文清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另一隻手繞道他的後背輕輕的擁住慢慢地安撫,終於,薑文清在自己懷裏安靜了下來。夏夜也聽清了他口中一直重複的話。
    薑文清幾不可聞的聲音一遍一遍地喃喃說道:“亦塵,亦塵,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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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勤奮我勤奮我勤奮我勤奮我勤奮……
    叨念的多了我自然就變得勤奮了!
    這是自然界的法則,不可抗拒!哇哈哈哈吼吼吼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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