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 第11章躁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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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裏空蕩蕩的,四周是白色的牆壁,寬大的床上除了淩亂的被子什麼都沒有。藍色的枕套上還有幾滴褐色的血跡。
這家夥跑哪去了?會不會又出什麼狀況?這是白黎當時在腦海裏閃現的第一個念頭。當下便想出門去找。手剛觸及門把手便聽見衛生間裏傳來一聲脆響。白黎腳步一頓,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他緩緩推開玻璃門,就看見徐子初渾身赤|裸的站在白色的防滑地磚上,手上正拿著自己的淡藍色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整個人籠罩在水霧中,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細密的水珠,白黎一直以為徐子初的身形很單薄,沒想到比想象中要好很多。肩很寬,臀線很流暢,還有一雙修|長的雙腿,整個身體沒有一絲贅肉。白黎的喉頭不自覺的一緊,有些不自在的避開視線。徐子初把毛巾掛到架子上,然後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肥皂盒,剛好看見出現在衛生間門口的白黎。
“你是想快一點去見上帝麼?”白黎見徐子初抬起頭望向自己的時候,先一步開口。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這種突入其來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徐子初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白黎話中的意思。但轉念一想便明白其中深意。
“身上黏黏的當然要洗澡了。”他笑了笑,裸|露著身體大喇喇的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大步跨到白黎的麵前。
突然地靠近讓白黎很不自在,身體下意識的後退,但眼睛卻不自覺地投向徐子初,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盡收眼底,“看你現在這樣應該不會死了,也該走了吧。”
徐子初笑著眯起眼睛,伸出纖長的手臂勾住白黎的脖頸,對於白黎的說的話仿佛沒聽見一般,隻是貼在白黎的耳邊輕聲道:“怎麼樣?我的身材很不錯吧?”
白黎沒想到徐子初會突然靠近自己,身體有些僵直,耳邊都是對方呼出的熱氣,鼻間充斥著沐浴乳的清香,心上一陣不安的躁動讓白黎有些惱羞成怒。他狠狠推開掛在自己身上的徐子初。因為沒有穿鞋子,腳又是濕的,徐子初腳下一滑身體便向後倒去。白黎有一刹那的猶豫想要接住徐子初,但終究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跌坐在大理石地麵上。
白黎沉著一張臉走開,“穿上衣服,離開這裏。”
徐子初就那樣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望著白黎一步步離開自己的眼前,他微微勾起唇角,眼尾上挑,“既然白律師討厭看到我,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還是要謝謝白律師的救命之恩。”
徐子初說著便站起來,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望著背對著自己站在窗前的白黎說:“我可以借你身衣服麼?你也不想我裸奔回去吧?”
白黎頭也不回的說道:“衣服在櫃子裏自己挑吧。”
徐子初也不客氣走進臥室拉開衣櫃便挑了起來,清一色的襯衫,西服,西褲,全都不是徐子初的菜。翻來翻去總算在衣櫥的一角找到一條牛仔褲。因為身高的緣故,白黎的襯衫穿在徐子初的身上有些肥大,下擺幾乎蓋住了整個臀部,隻露出兩條細長的腿。穿好衣服的徐子初走到白黎的身後輕聲說:“我走了。”
“恩。”依然不願回頭,好像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白黎望著窗外,看到的隻有小區裏那一排排的梧桐樹和遠處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身後傳來關門聲,白黎知道徐子初已經走了,可他依然站在窗前沒有離開。直到徐子初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衣服雖然不算合身,但穿在這家夥身上竟然別有一番味道。
白黎擰緊眉頭看著徐子初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心中那口鬱結之氣不但沒有紓解反而更熾烈。腦子裏像是被一團亂麻給纏住了,想要解開,卻越纏越緊,越解越亂。
他與這家夥認識不久,但他的事情之前聽大哥也提過一些,自己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有些討厭。但今天在停車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他時,心竟然莫名的一緊,一種無以名狀的愧疚感從心間升起,白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仿佛這樣的場景在很久以前也曾出現過一樣。
白黎煩躁的擰緊眉頭想到送走米娜回來沒看見那家夥時,心裏又莫名出現的失落和擔心,明明與自己一點幹係都沒有,就算那家夥死了,也不應該出現那種情緒的自己竟然會擔心?
聽到浴室裏的響聲,知道那家夥沒走時,心裏湧出的喜悅,到看到他對自己露出那種誘惑表情時內心的慌亂,這一切都是白黎從來沒有經曆和感受過的。喉嚨裏像是卡進了一根刺,難受的想要把自己撕裂,從來都是他掌控別人的情緒,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被別人掌控,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他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白黎沒有留在家裏,而是開車去了他家附近的一間酒吧。有的時候酒精並不僅僅有麻痹人心的作用,也有讓自己頭腦變得清明的作用,隻是他沒想到會在酒吧裏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