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洛陽篇  第三十一章重回洛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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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翎一早起來去練功房,就看見郭旰站在沙包麵前,把沙包打得“噗噗”作響,不禁替沙包覺得疼。
    來不及詫異郭旰怎麼在這兒,郭旰先不高興了:“怎麼才來?”
    “我每天都是這個時辰呀。”玉翎自己還奇怪呢。
    “快點。”郭旰不耐煩的脫下外袍,卷起衣袖。
    “幹嘛?”玉翎有點傻眼,這樣要鬧哪樣啊,難道她其實還在做夢?
    “你不是要連擒拿點穴手?快點拿我練,我可隻有半個時辰,快點。”
    郭旰以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可是玉翎仍然不明白:“我為何要拿你練?”
    郭旰噎了噎,他又不好說自己為了楊旭的格鬥術來自降身份當陪練,隻得道:“你哥讓我陪你。”
    玉翎這才有點明白,又更不明白,隻是見郭旰很是著急,不敢多問,再說有人送上門來給她練手,不要白不要呢。玉翎當即躍躍欲試,朝郭旰撲過去。
    郭旰哪裏料到玉翎前一息還懵懵懂懂,一眨眼卻就到了他跟前,當下被撲個正著,險些站立不穩。這難道是什麼惑敵的招數?
    郭旰趕緊擺正心態,再不小瞧玉翎,陪她見招拆招起來。
    楊旭提著兩桶水在山路上飛奔,水麵平穩,沒有水花濺出。按正常速度上下山提水一個來回需要一刻鍾,他們要在一個時辰內提滿八擔水。而郭旰要在莊子裏陪玉翎半個時辰,剩下半個時辰郭旰最多隻能提四到五桶水,所以楊旭在一個時辰內要多跑三到四趟,才能把郭旰的任務也完成。
    又到挑戰極限的時候了,楊旭腳下速度又快了幾分。
    心急如焚中,與玉翎對練的半個時辰終於過去,郭旰撈起衣物便飛奔而出,在門外提起他自己的兩個水桶趕到河邊,這時楊旭正在打他的第六擔水。
    “半個時辰,我隻比平常多跑了一趟。”楊旭向郭旰彙報自己的成績,也是提醒郭旰,今天任務可能完不成了。
    郭旰此時體力正佳,也不與回話,隻心裏默默盤算了一下,的確有點危險啊,腳下不停的往山上跑,楊旭追之不及。
    一個時辰完的時候,楊旭的水缸裏麵已裝了八擔水,郭旰卻晚了幾分才把第八擔水送到,其中有一擔還是喬單多跑了一趟,但仍是要挨罰了。
    走到郭旰身邊,楊旭拍了下郭旰肩膀,小聲道:“兄弟,對不住了。”
    郭旰卻握握拳頭,充滿了鬥誌:“明天一定要做到。”
    楊旭和郭旰的一番奔波,玉翎自是不知,與郭旰的對練印證了她的學習成果,玉翎現在正是大受鼓舞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
    少年們極容易打成一片,郭旰性子仗義熱情,自他來了之後與楊旭他們走得近的同門師兄弟也多了起來,偶爾在楊家莊子小聚,日子過得緊張又時有樂趣。
    轉眼,春節就要到了,玉翎他們要準備回洛陽過年。
    還有兩天就是除夕,楊玄珪從這天開始休假,楊叔和楊成也帶著楊旭他們回了洛陽。
    李彥李菁兄妹,方草兒和喬單,各回各家,季先生一家宿州老家已無親人,便留在楊府一起過年。
    楊夫人見楊旭和玉翎都長了不少個子,氣色極為不錯,很是欣喜。
    雖然時有書信往來,離得也不是太遠,楊夫人卻是實實在在不曾見過這雙兒女了。
    楊玄珪還去過登封幾次,可她裏裏外外諸多事情要忙,竟是連兩三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幸好媛姐和苦竹都是讓她完全放心的。
    這半年,玉環的美名已傳遍了洛陽,連長安等地也有耳聞,楊府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卻沒有正兒八經來求親的。
    玉環雖美,舞藝雖絕,卻入不了名門貴族的眼,楊玄珪這一支弘農楊氏,也已然沒落,他們不需要這樣的兒媳,更不需要這樣的主母,所以多是來求妾的。
    玉環心高氣傲,又怎肯為人妾?以她的容貌給人做妾,必為主母所不容。可以玉環的身份地位,願意娶她為妻的也必是小門戶,這樣的小門戶又如何能庇護這樣的容顏?甚至有智者在見過玉環之後歎息:容顏太盛,是禍非福。
    玉環的事讓楊玄珪在衙門裏也受了些影響,有人羨慕嫉妒,有人幸災樂禍。在拒絕了所有上門之人後,還有人說楊玄珪在待價而沽。楊玄珪以前雖然官途不顯,可他為人實誠又樂於助人,與同僚相處還算融洽,現在卻一臉憔悴了。
    在登封時,玉翎對洛陽的消息並不熱衷,而且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這才剛剛開始呢。
    可一回到洛陽,這些就不是她能置身事外的,就算她能避到登封,她的父親母親可都還在洛陽每日受其苦呢。
    如果有些事早晚都會發生,就讓她加把火,快刀斬亂麻吧。
    別過楊玄珪和楊夫人,玉翎去了玉環的院子。
    最近玉環心事重重,極少出院子,有時連飯都是端到房裏吃的。
    知道玉翎和楊旭回府,玉環也沒有出去接他們。
    在玉翎和楊旭因落水而生死不知的時候她就有些內疚,雖然她認為最大的禍首是鹹宜公主,但不可否認,自己是起因。
    後來,玉翎和楊旭去了登封,與父母分離,玉環也明白是因為自己。她在父親亡故後才離開蜀中,但在那之前,她也從未與父母分開過。
    再後來,連叔父都受到了連累,她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麵對叔父一家了。
    這與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她隻是想憑借出色的容貌嫁一個優秀的郎君,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父親病重後,她們一家在蜀中受了那麼多白眼,吃了那麼多苦,她不要再過那樣的日子。
    在蜀中長大的玉環又哪裏知道,真正的世族門閥不會看上她這樣出身的人;自詡為名門貴族的人家往自己臉上貼金都來不及,又怎會自降身份?竇氏對玉環多有提攜,也不過是把她當作了拉攏權貴的工具,連自己的兒子對玉環有親近之意都被她斥責了一番。
    楊玄琰沉迷於音律,不曾教導過玉環這些。他的另外三個女兒隻是嫁了普通人家,他也未曾料到過小女兒會遇上這種情況。
    楊夫人教養侄女,尺度不好把握,隻在衣裳飲食上與親生子女一視同仁,平常玉環若有所求,她也盡量滿足,如玉環對癡迷舞蹈,她便請來了擅長綠腰舞的紅舞大家。而且楊夫人出身商戶,楊玄珪也隻是小吏,他們接觸不到那些所謂貴族,對那些貴族也無甚了解,就算是想教,也教無所教。
    至於楊玄珪,就更不用說了,在楊府,他還不如楊夫人又發言權呢,整個楊府都是靠楊夫人的嫁妝撐著,隻是夫妻二人舉案齊眉,楊夫人給楊玄珪做足了麵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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