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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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裏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裏,我又一次品嚐到了孤獨的味道,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品味著濃烈的酒香,想著他們憤恨的眼神,冷冷的凝視,和那些畢恭畢敬的仆人,曾不止一次的問過上天,為什麼要給我淩玉的記憶和部分情感,若是從來都不知道父親的寵溺,親人的珍視,下人的愛戴,那麼麵對如今的局麵是不是會好過些?
如果沒有繼承他的情感,是不是麵對他們的殺意是不是就可以無動於衷?
“明月當空,閣下可否賞個臉陪本宮喝上一杯。”我輕笑著端起酒杯向虛空一點舉了舉,這人很有意思呢,來這裏已經一個時辰了,就一直在那樹上蹲著,氣息很糾結,不像是一個殺手。
空氣中一陣波動,手上的杯子被搶走,看著麵前那個黑衣黑麵的人優雅的一飲而盡,魅惑的舔了舔唇,邪魅的鳳眼挑釁的看著我。
“你是來殺我的嗎?”我毫無意外的開口。
“沒錯,天寒宮少主,全屍,賞金十萬兩。”黑衣人邪魅的盯著我看著。
“噢,又漲價了呢,如果他們將賞金漲到十萬兩黃金,我想我會忍不住自己去交差呢。”我伸出手奪過他的杯子玩笑道。
“嗬嗬,你真的很特別,我做了十年的殺手,從來沒有見到過像你這樣冷靜的人,而且你似乎早就知道是誰要殺你呢。”黑衣人徑自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看著我,眼中劃過一絲興味。
“不是冷靜,而是早就習慣了。”嗬嗬,習慣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明明隻有十天的時間,我卻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的種種刺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裏,明明功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還不走,我到底還在眷戀著什麼?或許是那些長老吧,他們希望天寒宮能擁有像我這樣強大的存在,如今已經沉迷於愛情和悔恨中的父親已經不在強大了,他們需要更強大的人來守護這裏。所以麵對長老們的袒護,父親他們不能明目張膽的動手,隻能在我身上挑刺,搞一些暗殺的戲碼,可是他們忘記了我的童年是怎樣過來的,一個十歲的暗夜修羅怎麼會如此不濟。
所以他們不斷的追加賞金,尋求最好的組織來暗殺我。可惜一直都沒有成功。
對於他們的動作長老們不識不知到,他們這是給我的考驗,考驗我的實力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強悍,哼,那些人,果然為了利益可以無情到令人讚歎的地步啊。
“習慣了,我聽說你是借屍還魂,他們才要千方百計的殺掉你好換回他們的那個寶貝呢。”黑衣人直直的看著我,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是與不是現在都沒有任何意義了,有些事情,你相信他,那麼假的也是真的,若是不相信他,真的也成了假的,孰是孰非,那又能說得清。”抬起頭看著天空,一抹流星劃過天際,低沉了許久的心突然有些放鬆,看著對麵若有所思的人露出一個淺笑,成功的看到他眼中的一抹驚豔。
“那,今晚會有流星,你賠我去看看好不好。”
“流星?”黑衣人有些錯愕的看著我,顯然是不明白我的用意。
“沒錯,是去看流星,怎麼,你不想陪我一起去看嗎?”我稍稍歪著頭疑惑的看著他。
“可是,我是來殺你的人呢。”黑衣人有些清醒過來,提醒著他來的目的。
“嗬嗬,我知道啊,不過你今天的任務失敗了,下次換個高明一點的人來,現在陪我去看流星。”我眨眨眼,不等他反應過來便拉著他一起飛向高空。
吹了一聲口哨,叫來烈焰,將他放在烈焰的身上,我坐在他的身後策馬西去。
此時的黑衣人心中暗歎,這莫槡寒果真功夫高深莫測,憑他江湖第二殺手的實力竟在他麵前竟是沒有任何作用,剛剛那一抓,快的連他反映的時間都沒有。好可怕的速度,好可怕的功夫,不過卻是好美的人,縱使他遍訪如花美眷,燕瘦環肥,怎敵他經意回眸。
“到了,下來吧。”來到西城的郊外,我將馬停在一座山坡上,對著懷裏的人說道。好笑的看著他瞬間的僵硬,江湖排名第二的殺手,就這樣毫無準備的被我擄來,想必是很生氣的吧。
縱身下馬,提氣上了山坡,席地而臥,仰麵看著天空,算了算時辰應該快開始了吧。
拉過坐在一旁的黑衣人,將頭放在他的腿上,恩不錯,蠻舒服的,怪不得總看到那些情侶經常這樣做呢。
“別緊張,看天上,馬上就開始了,嗬嗬,我不會吃了你的。”感覺到他的僵硬,我開口道。
隨即天上大片的流星雨開始降臨,煙花一般隕落,帶著長長的彩帶,美麗而令人驚歎,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流星雨的時候,那時我剛剛到了那個陌生的世界,日子過得並不順心,要提防各種事情,又要盡快的融入那個世界,因為我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或者一輩子都回不來了,求生的本能讓我不斷的吸收著那裏的隻是,簡直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什麼都要學習,總使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還是每天都筋疲力盡。
直到一個月後,我獨自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幾個小混混打劫,雖然我並非善類,但是還是比較厭惡倚強淩弱的人的,尤其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所以毫無懸念的,那幾個人都被我送進了醫院。而那個被我救了的人出乎意料的沒有說謝謝,隻是拉著我去了城外,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流星雨,那是我第一次對生存以外的東西吸引,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流星,便喜歡上了它,每次看它的時候心中都會湧起一種不知名的感動,或許,我是希望自己的生命就如同那流星一般璀璨吧。可惜,那也隻是希望而已,因為我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是那個流星,我沒有綻放那光芒的勇氣和動力,懵懵懂懂的活著,永遠沒有明天的生命,又能做些什麼呢?
看著最後一顆流星轉瞬即逝,我伸出手,虛空一抓“聽說隻要在流行劃過的時候,對著它許願,願望就可以實現”
“那你為什麼沒有許願?”
“不知道,每次都會來看,卻沒有想許願的衝動呢,或許你可以許一個願望。”
“嗬嗬,我沒有願望”
“為什麼,人不都是有願望的嗎?”
“大概是我的願望太多了,所以不知道選那一個才好。”
我不語,良久,天空微白,一絲光亮驅走了黑暗,看著日出東升,火紅的太陽破曉而出,散發著濃烈的生機,冉冉升起。眯起眼睛,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可以走了,再見。”起身沒有在看他一眼,跨上烈焰,任由清風吹亂我的發絲,挑釁的看了一眼那火紅的太陽大喝一聲,疾馳而去。
既然不被需要,那麼就不要在意又如何,隻要還有我立足之地,那麼我定要竭盡全力,哪怕是發起所有,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是不可能放棄生命的,既然天意讓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那麼,我就不會允許任何人侵占我的身體,上天入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