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地上站著一個人，
    不會有奇怪的事，甚至沒有人願意去注意他；
    站上兩個人，
    彼此或許是朋友、或許彼此是仇人；
    但現在卻站著三個人，三個連彼此都不確定彼此是什麼關係的人。
    人站在一起總是有關係的，若彼此連彼此間的關心都不確定的話那麼就會很危險。
    確實，他們三個在這時都很危險。
    不知道彼此的關係，不知道彼此是什麼人，甚至三個人都連對方能不能殺了自己都不確定。
    不知道，他們索性就不知道。
    在此刻，三人似乎忘了自己的危險，都各自坐了下來喝起了酒。
    酒香、淳樸、飄向四方。
    一杯、兩杯、三杯；
    彼此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酒完了，但每一個人到此刻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這種寧靜被笑聲打破。
    但這笑聲不是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發出的。
    譏笑、嘲笑、大笑、甚至是瘋笑。
    笑的是一個女人、一個長的婀娜多姿，一點也不像瘋女人的瘋女人。
    “你是瘋女？”
    穿綠衫的那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
    “瘋女、我是瘋女，哈哈哈、嗬嗬嗬。”
    那女人聽到這句話似乎不但瘋了，而且軟了，當場笑倒在地。
    “不錯，你就是瘋女，隻有瘋女才會如此笑。瘋女也隻會笑。”
    到這時綠衫客後邊黑衣人眼中也閃出凜冽的光，犀利地說道。
    “我是瘋女、你是傻漢。嗬嗬嗬，你是傻漢，哈哈哈，你是傻漢。”
    那瘋女指著黑衣人再次笑倒在地。
    “不，瘋女不止會笑，而且會殺人。”
    “是的，她不但會殺人，而且殺每一個人的時候都一點也不瘋。”
    坐在桌邊頭也沒抬地白衣男子仍然頭也沒抬地說。
    “我是瘋女，我會殺人。”
    那女人仍然笑著，這次笑的比前兩次任何一次都大聲了。
    “嗬嗬，有趣，太有趣了，會殺人的瘋女。”
    綠衫男子聽了臉上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似乎遇到了人生最大樂事一般笑著說。
    “我有趣，我好有趣，哈哈哈哈。”
    瘋女繼續笑著。
    “我想殺了你會更加的有趣，嗬嗬、哈哈。”
    笑聲、夾雜著殺氣，這種殺氣他們三人都感覺到了。
    “看來還確實是個會殺人的瘋女。”
    綠衫客不以為然地感受著這殺氣。
    “殺人，嗬嗬，哈哈；不，瘋女不會殺人，瘋女殺的不是人。”
    瘋女的確是瘋女，其實更確切地應該叫他笑女，因為他一刻沒停地再笑。
    “這可倒有趣了。”
    綠衫客明顯臉上顯出了氣氛之色。
    “有趣嗎？可能還有更有趣的事。”
    黑衣人這時也笑著問道。
    “有趣，很有趣，隻是你不會懂這種趣味。”
    這時輪到綠衫客笑了。
    “奧，這趣味我倒要聽聽。”
    黑衣人仍然不依不饒地說。
    “天地趣味幾曾多，隻可惜傻漢不識人間趣味。”
    綠衫客從容地打開扇子，一邊閃著一邊說。
    “哈哈，不錯，我確實是傻漢。什麼都不懂隻會殺人的傻漢。”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黑衣傻漢一點也不傻。
    “你認為你們兩個能殺得了我嗎？”
    突然綠衫客轉頭很正經地問道。
    “不知道。”
    傻漢麵無表情地說。
    “能，完全有可能殺了你。”
    仍然坐在桌子前的白衣人卻很有把握地說。
    “是的，你出手的話能殺了我，但是你不會出手。”
    “為什麼你這麼有把握？”
    “因為你是淚之恨。”
    “是的，我是淚之恨，我不會出手，但是還是能殺了你。”
    “這倒更加有趣了。”
    綠衫客的表情上仍然寫著不以為然。
    “其實瘋女不會殺人、傻漢也不會殺人，而殺人的確是聰明人。”
    淚之恨很無奈地笑著說。
    “聰明人，這個人確實很聰明，連殺人都殺的這麼聰明。”
    “不，他聰明並不聰明在他的殺人，他最聰明的地方時殺你的時候你不知道。”
    “是嗎？”
    綠衫客突然臉上笑容停滯。
    似是一串回憶、劃過的漣漪。
    其實、其實或許是，或者是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