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穀 清清子夜簫聲啼,條條性命孩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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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情最傷人,
情也最感人;
被情傷了的人最可怕,
被情感動的人卻最脆弱。
在這個血雨腥風的武林中有一處地方是沒有情的。
它就是絕情穀。
沒有人知道它的位置,也沒有人知道它是一個什麼地方。
但它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
據傳說進入過絕情穀的人都沒有回來。
有人說他們被殺死在了絕情穀;
也有人說他們在絕情穀絕了情,斷了塵俗。
但有人卻不這麼認為。
最起碼他就不這麼認為,他現在正坐在客棧正堂桌的側椅上,一縷白衣,魂斷情絕。
他名叫淚之恨,他是絕情穀的穀主。
他有淚,因為被情感動過,他有恨,因為被情傷過。
被情感動多了,傷多了,也就絕情了。
所以他最絕情,也最懂情。
靜靜地坐著,他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一口一口地品嚐著桌上的濁酒,但真正懂情也懂酒的人卻會看出他臉上是有表情的,不但有表情而且表情最多。
甚至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的細膩,那麼的真切,可是在客棧中每個人眼中的他卻真的沒有任何表情,在他們眼中他隻是一具會喝酒的屍體。
江湖中的傳言最多,傳言也最少,因為很多種傳言中有很少是真的。真的、假的、虛的、實的合在一起就是江湖。
關於絕情穀的傳言大多是假的,當然也有真的;關於淚之恨無人知曉,當然也有人知曉。
例如無曉大師就知曉。
無曉大師是俗家弟子,早已剃了度。
可是無曉大師最愛的卻是酒肉和女人。
人人都叫他無曉大師,可是認識他的人卻知道它知曉的事情卻最多,甚至可以說他是無事不曉。
話說回來無曉大師還是有些出家弟子的樣子的,例如他不殺生,他從沒殺過生,當然更沒殺過人,因為他不懂武功,甚至連力氣都沒有。
可是想殺無曉大師的人卻都死了,甚至死的都很慘。
他知曉很多事,不過也有與他名字一樣無曉的事。
淚之恨的劍他就不知曉。
淚之恨的劍叫淚痕劍,傳說是神兵。
但從沒有人見過這把劍。
很多認識淚之恨的人都知道,他身邊不佩戴武器。
但每一個和他交戰過的人卻都死了,都死在了一把圓形的劍下,其實話說回來也不是圓形的。因為在這個圓中有一半的圓是血槽,所以也可以叫做弧形。
他殺死的人死之前都會流很多血,江湖上很多人不叫流血,叫噴血,因為死的時候確實是在噴血。
很多人都怕他,更怕他的劍。
但還是有很多人找他,找他的原因就是想殺了他。
或許沒有人知道誰想殺他,也或許有很多人。
在他喝完了桌上所有的酒,也吃完了所有的飯結完帳以後邁著輕盈的步調離開的那刻一切都很平靜,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是所有人卻都注意到了他。
因為在他離開後所有人都沒有繼續吃飯,而是拿著武器快速地離開了這家客棧。
血紅的夕陽灑下的光卻照亮了黑暗。
在夕陽中一匹白的看不出任何瑕疵的白馬載著一個人慢悠悠地從寬闊的官方大道上行過。
悠閑、散懶,馬上騎著的人似乎已經睡著了。
在他走過以後馬上有一群馬匹跟了上來。
這群人走的也很慢,但他們的耳朵和眼睛卻在一刻不停地觀察著前邊白馬上的那人。
他們中有乞丐、有和尚、有道士,也有富家公子和萬貫財主,如果你細看的話甚至能發現拿著拐杖的老頭和抱著孩子的婦女。
他們想繼續跟著那人走,但是他們卻都停下了。
因為馬上那人此刻已經下了馬,在大路旁那棵粗大的柳樹下旁若無人地睡起了大覺。
眾人很失望地相互看了一眼,但什麼話也沒說,他們絲毫不敢怠慢地仍緊緊盯著樹下那人。
那人睡著了,是真的睡著了。
因為他已經睡了兩天卻還在那裏睡著。
“糟了。”
直到這時道士才似醒悟地叫道。
“他早走了,那裏剩下的隻是一件衣服和幾塊石頭。”
這聲音是從那棵柳樹頂上傳下來的。
眾人尋聲望去,樹上坐著一個孩童。
“你是什麼人?”
看到孩童後,看似錦衣玉帛、萬貫家財的財主首先驚覺地問道,似乎在他們眼中這個孩童更恐怖。
“和你們一樣,此刻萬分絕望的人。”
男孩說著把蕭丟到了身後,可是沒有人看到那蕭被他丟到身後以後到底去了哪裏。
“你是蕭童。”
抱著小孩的婦女頃刻間臉色蒼白。
“少林無邪大師、武當清官道長、丐幫燕長老、唐門雙雄、再加上水星門乾坤二護法,這樣的組合可能能叫做當今武林最強陣容了吧!”
孩童看也沒看那婦女一眼,當然他也沒回答那婦女的話。
“你還不是一樣,清清子夜簫聲啼,條條性命孩童取。連你這見麵就取命的孩童都出現了,何況我們。”
看似瀟灑、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此刻也不耐寂寞地說道。
“你們說對了。清清子夜簫聲啼,條條性命孩童取。”
蕭童純真地笑著,但隻要是江湖中的人都明白這笑容代表的是什麼。
“我這次前來本想見見淚之恨的劍,劍雖然沒見到,但人也不能空手而歸,可能還得借這裏一人的性命一陪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乞丐顯然首先沉不住氣了。
“小爺素來見不慣你們這些自稱正道人士的惡徒,但比起你們我想我更喜歡女人,所以今天我隻會取女人的人頭。”
聽到這反觀那抱小孩的女人到似比先前更加鎮靜了。
“是嗎,我也素來最喜歡小孩,看來我們倆倒還挺有緣的。”
婦女也笑著說。
“你根本不喜歡小孩,因為你從沒抱過真正的小孩。”
“是的,我抱過的小孩都是死的小孩,所以不算小孩。”
“也許活著的小孩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死了的小孩。”
“是的,活著的小孩隻會吹簫,而死了的卻會殺人。”
“殺人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殺人於無形。”
“明知道它會殺人,而且知道他用什麼殺人,卻不知道他如何殺人,這樣的人最恐怖。”
“所以你很恐怖。”
“你也很恐怖。”
眾人聽著二人的對話,也緊緊盯著說話的二人。
但是他們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當小孩的四肢和頭都向著不同的方向飄向蕭童的時候,抱小孩的婦女已經死了,她是死在了那把蕭下。
蕭穿透了她的喉嚨。
“小孩殺人最恐怖,小孩殺人也最容易大意。”
“人們都說小孩可以同時殺五個人,而蕭隻能殺一個,其實小孩最多能殺一個人,而蕭卻能殺無數個。”
婦女強壓著嗓子的無力,用最後的一口氣說道。
但是所有人卻在這時發現蕭童已經走了,或許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