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清晨
    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亮，昨天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爬起來洗漱，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那張平凡的，普通的臉。幾乎所有的人都說我長得像媽媽。
    鵝蛋臉，雙眼皮，很漂亮的柳葉眉，挺起的鼻梁和不薄不厚的嘴唇。
    可是這樣想象的器官組合在我的臉上，卻是那樣的普通。看過我的人，轉過身很快就會忘記長相。不會再腦海裏留下任何的印象。曾經看過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雖然隻是黑白照，裏麵的姑娘看起來卻是那樣的美麗。
    很小的時候經常聽人誇獎母親的容貌。曾經也聽別人說過，為什麼感覺相像的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很漂亮，而另外一個給人的感覺隻是還過得去呢？
    高二的時候父親出獄，結束了我寄人籬下的生活，自己家距上學的地方很遠。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自己住。每隔兩個多月會回家一次，回到家裏媽媽會做很多菜，一家人坐在一起，父親經常會誇獎我：“我家的閨女是最好看的。”
    那時的我不說話，抿著嘴笑。
    父親出獄不久，就帶著母親和弟弟離開新疆，回到了家鄉。我坐車回到了爺爺家，隔了幾年第一次看到父母還有弟弟，已經是大變樣。父親才四十出頭而已，頭發已經是灰白。不過依然在大家麵前笑的開心。父親，總是樂觀的人。
    而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經常說母親長的好看。因為在外給人打工，母親的臉變得黝黑。握著手的時候能清晰的感覺到母親手掌中的繭子。
    我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父母老了。
    弟弟沒有太大的變化，長高了很多。
    爺爺家裏聚集了很多的人，他們在屋裏吃飯說話。我跑到外麵，坐在地埂上狠狠的哭，狠狠的……
    楊洋是很健談的女孩，總是笑眯眯的說著自己喜歡動漫。
    她指指牆上那個穿著黑袍背著大劍，有著橘色頭發的男孩對著我說：“知道這個是誰麼？”
    我搖搖頭，她用手比劃著說：“這個人叫黑崎一護，看他那把大刀，帥吧，叫斬月！”說完做了個劈東西的動作。
    有時候，快樂真的能夠傳染，看著這個笑的開心的女孩，清晨起來心情也好了起來。
    早晨的空氣令人格外的舒適，呼吸的時候帶著侵入心脾的清涼。時不時的能聽見幾聲知了的叫聲。以前一直居住的地方都是西北，知了在那裏並不是很多，整個夏天，偶爾才會聽到知了的叫聲。
    一起去了最近的食堂，早上學校的食堂很喧鬧。看著那些陌生的笑臉帶著憧憬和渴望，到處的張望，有的學生沒有買飯，從櫃台的一邊走到另一邊全部看過之後才開始買飯，大概新生多一些吧。
    我買了一碗黑米粥坐在交在角落的桌子旁，不算難喝，微甜的米香在口中化開。
    不多時，楊洋一隻手端著大碗的湯，另一隻手托著兩張餅坐了下來：“人真多啊，誒？怎麼隻喝粥。”
    “喝粥就夠了。”
    “隻喝粥怎麼能飽？該不會是減肥吧。你有不胖！整體看不是還挺瘦的麼？”
    “沒有減肥，我飯量就這樣！”
    “吃這樣還能長那麼高，你一米七幾？”她大口咬著手中的餅子。
    “一米七整。”
    她吃飯的速度很快，吃相卻不難看。我的粥隻喝到一半的時候她便吃完了飯，看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都沒有吃飯的感覺呢！你等會兒啊，我再來籠包子去。”
    我笑笑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女孩風風火火的離開自己的坐位，向窗口跑去。這個直率的女孩，很容易讓人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