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大陰謀借機發難 小石頭虎口脫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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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姐打死陳浩明,打傷郭亮,無異給郭亮公開處決羅青山的事,提供了一個良好的絕無僅有的契機。也為郭亮一直所認定的在先鋒團內部,有一個“高、羅反黨集團”的猜想,提供了一個事實佐證。
現在在先鋒團,人們都知道羅青山是被肅反委員會處死的了,但誰也不敢為他鳴冤叫屈。
如此一來,即將重新組建的紅獨立師負責人的位置,已經非郭亮莫屬。
郭亮大張旗鼓地為陳浩明開了追悼會,把他隆重安葬在湯家彙鰱魚山南山坡上。
郭亮也知道張四姐是被草草掩埋在這裏的,不知道他將陳浩明安葬在這裏,是有意還是無心。
陳浩明若地下有知,怎能安寧?
張四姐死後,施春蘭立即失去自由,被軟禁在屋裏。
施春蘭已經沒有眼淚,沒有畏懼。
羅青山和張四姐的死,極大地刺激了施春蘭的神經。同時也促使她下決心,要向更高層的黨組織反映大別山紅軍“肅反”的實際情況。
她認識到,隻有通過更高層領導,使用組織手段,才能根本解決發生在鄂豫皖蘇維埃根據地裏,所發生的一係列不正常的問題。
可是怎樣才能讓更高層黨的領導了解這些情況,卻是個難題。
這天,郭亮來到施春蘭住處。
郭亮站在施春蘭對麵,摸了摸手臂上的繃帶,嚴肅地說:“施春蘭同誌,關於‘高、羅反黨集團’的問題,我希望你能與我們黨組織的立場保持一致。你應該積極揭發、主動反映他們這些人的反黨事實。你是知情人,但黨組織仍然要挽救你。希望你能幡然悔悟,重新回到革命道路上來,回到人民中來。”
施春蘭冷然說:“在大別山,在鄂豫皖蘇維埃紅色根據地,從來就沒有什麼‘高、羅反黨集團’。郭亮同誌,你是在歪曲事實,捏造罪名。你是在借肅反之名,打擊陷害自己的同誌,你是在濫殺無辜。”
她已經視死如歸。
麵對弱者,郭亮沒必要發怒。他冷靜地說:“我們是共產黨人,我們做什麼事情,都是有原則、都是有證據的。張四姐的行為,難道不是反革命行為?難道是我們在誣陷她?哼,你這樣說,才是歪曲事實!我希望你不要執迷不悟,更不要以感情、義氣用事。就是我錯了,難道我的上級黨組織也錯了?我們的一級級上級黨組織都錯了?就你一個人是正確的?是嗎?”
施春蘭知道跟這種人爭辯也無濟於事,懶得再理睬他,她幹脆地問郭亮:“我能不能越級向上級反映問題?”
郭亮大度地說:“可以,這是你應有的權利。”
施春蘭坦蕩地說:“那我就保留這個權利。我要向上級組織,甚至黨中央,如實反映發生在我們這裏的,這些不正常的事情。”
“行,這是你的自由,也是你應有的權利。”郭亮嚴厲地凝視著她,明確地向她宣布:“但是,你首先必須接受組織對你的再次審查。我現在代表黨組織向你宣布:撤消你先鋒團團政治部副主任職務,即刻接受黨組織對你的隔離審查,老實仔細地檢查,交代你自己的問題。檢舉、揭發‘高、羅反黨集團’的反革命事實。”
施春蘭冷冷地說:“我接受組織上的審查,但是我沒什麼問題,也沒什麼問題須要向組織上檢查交代。所謂‘高、羅反黨集團’,是你們憑空臆造的。至於我的這個先鋒團團政治部副主任的職務,我覺得任命和撤銷都點滑稽。但我現在也想明白了,這是你暗殺羅青山同誌策略的需要。”
施春蘭知道,郭亮隨時隨地都可能殺害自己,她也什麼都不在乎了。
郭亮有點尷尬,但他並不在乎,依然居高臨下地說:“施春蘭同誌,你還是要好好想一想,我是代表黨組織在挽救你。我跟你沒有私人恩怨,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意氣用事。與黨,與人民離心離德。這樣對你沒有好處。你還年輕,不要破罐子破摔,你要是執迷不悟,我們隻能為你可惜。”
施春蘭冷笑著說:“隨你怎麼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