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這冰冷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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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t
葉雲渤彈奏著安魂曲,鋼琴的黑白鍵交替織出悲傷的細絲,纏繞在禮堂靜謐的空氣裏。
來賓們紛紛起立,大大的禮堂中黑壓壓的人群顯得說不出的肅穆。
真悲傷呐。
真的好悲傷啊。葉雲渤不禁冷笑起來。
第二排穿黑西裝戴金邊眼鏡的李家長子——李寂陽,貌似悲傷的表情卻鑲著一雙喜悅的眸子,在暗喜吧。自己叛逆妹妹的死亡,無疑可以減少負擔吧。
第四排那個女仆——泉曦,埋頭聳動著雙肩,不過表情隻怕是在笑吧。自己刻薄主人的離開,不會再受皮肉之苦真的會帶來喜悅呐。
葉雲渤的笑容越發冰冷。
最冷血的,隻怕是自己的父親了吧。
葉川霖,隻怕還在那個包間裏抱著女人嬉笑呢。
安魂曲變成了諷刺。
2nd
曲終人散。
空闊的大廳剩下葉雲渤。少年望著安眠曲的樂譜,那些音符在他眼裏一點點異化。
“叮呤。”
少年猛然回頭看見自己的姐姐,少女手中托著那木製的音樂盒。
“雲渤。”葉媛舒擰開了音樂盒,對著葉雲渤淡淡道:“試試。”龍鳳胎的默契讓少年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寓意。
鋼琴黑白鍵再次交替。
音樂盒的叮呤與鋼琴的婉轉交替而行,渲染著血色的音符流淌而出,安靜而悠然,清澈而悲哀。
這才是對李落吟真正的安魂曲啊。
鋼琴卻在此時突兀地停止,隻剩音樂盒的叮呤,輕盈地回旋在空氣中。
“呐?”葉媛舒止住音樂盒的鳴奏,“怎麼了?”
葉雲渤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伸手從包裏拿出了染血的樂譜,凝望著五線譜上的音符,陷入了沉思。
龍鳳胎獨有的默契讓葉雲舒也仿佛明白什麼似的安靜下來。
這寂靜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葉雲渤眼中的神色越來越奇異,仿佛氤氳了霧氣。
“再來一遍。”少年開口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葉媛舒的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困惑。
“合奏,再合奏一遍。”葉雲渤補充道。
3th
這死者的樂曲通靈而澄澈,此時音樂盒的律動與鋼琴近乎完全重合,甚至到了交相呼應的程度,完美的呈現出樂曲的曼妙。
龍鳳胎獨有的默契啊。
就在葉媛舒有些沉醉在樂曲之中時,一個不和諧的音符跳入她耳膜。雖然那個音符的偏差並沒有多大,但從小學習鋼琴的她對音韻有著足夠的敏感,幾乎就在那一秒捕捉到了異樣。
“就是這。”葉雲渤突然站起來,眼神越來越複雜,葉媛舒像突然想到什麼,也變得疑惑起來,道:“不……不一樣麼……”
“呃。”葉雲渤像正在腦中整理信息,回答有一些斷斷續續:“樂譜和音樂盒……樂曲不一樣。”
葉媛舒也疑惑的呢喃:“媛汐說的,沒有音樂聲……”
葉雲渤看著葉媛舒,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困惑到漸漸的平靜,甚至有那麼一絲凜冽,“一個對這首曲子執念到即使殺了人也要以它為背景音樂的家夥。”葉雲渤突然冷笑著看了樂譜上那一個與音樂盒不一致的音符,“有可能把一個音符寫錯麼?”
葉媛舒垂下眼簾,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同夥,樂譜抄寫錯了?上一次是在泉夜出去的時候殺掉他的,那凶手是外人應該沒錯,更何況家裏的把守也很嚴,還沒到可以混進來殺人的程度吧。”
“姐姐的意思是……”葉雲渤的聲音攙雜了些冰的味道。“家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