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卷】致靜止的流水 Chapter 17 薄暮冥冥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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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水回到了瀞靈廷內部,心好像被死死的揪住了一般,有一個旅禍已經闖入了瀞靈廷,而且自己未能阻止她,並沒有完成藍染大人給的任務。光是靠腦子想,鏡水已經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猶如一盆冰水從她的頭頂上澆下,使她感到無窮的冷意,瑟瑟發抖,如同柔弱的花。回到十三番隊的時候,雖然臉上強作鎮定,但是心依舊沒有平靜下來。
突然,她才想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可是自己卻親口講名字告訴了她,身份完全被揭穿,可是對那個女孩子,自己除了靠親身體驗知道那個女孩子的實力強大,其他卻一概不知,是多麼的諷刺。回憶起那場完全處於下風的戰鬥,回憶起那個女孩子的臉,回憶起那個女孩子的魄力,突然才有點異樣的察覺到,這個女孩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莫名的感到熟悉。
鏡水將這些想法迅速的拋之腦後,與任務無關的事情,她沒有必要牢牢記住。天色已經變得昏暗,陰沉沉的雲層厚重連綿,比墨更加暗淡的黑色籠罩了整片天空,單薄的一彎玉弓無力的垂掛於天上,那輕盈微弱的月光仿佛將被黑暗所吞沒。鏡水輕手輕腳地前往瀞靈廷的一片隱秘的樹林裏,空無一人,她在原地停駐許久,兩道人影不知何時已經在她背後。其中一個銀紫色頭發的男子笑眯•眯地,用毛骨悚然的語氣略帶輕佻地打招呼:“啊咧,挺準時的嘛,西蕾妮。”
鏡水赫然轉過頭,恭敬的鞠躬:“市丸大人,藍染大人。”
“情況怎麼樣?”藍染惣右介微笑的看著鏡水,但是氣勢卻淩厲得像是最鋒利的匕首。
“抱歉,藍染大人,我失職了。我被一個旅禍……擊敗。”鏡水一直低著頭。
“哦,是嗎?”藍染惣右介並沒有顯現出不悅的表情,但是語氣卻一片冰寒,冷到了骨子裏。
“而且,她還讓我傳達一句話,”鏡水在藍染惣右介突然放出的強大靈壓震得動彈不得,全身抽搐,仍然勉強的站立著,“緋……色延於天……月悲涼……浮現。”鏡水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話音未落,藍染惣右介的靈壓一下子消失,鏡水本來好像要碎裂的五髒六腑立刻緩和了疼痛,戰栗地抬頭,發覺市丸銀的臉色僵住了,而藍染惣右介的臉上也有點不自然。
“西蕾妮,你剛剛……說什麼?”市丸銀不知道為什麼睜開了常年眯著的雙眼,鏡水第一次看到眼睛紅的是如此的鮮豔、詭異,宛如血一般的鮮紅,顯得比平時更有壓迫感,鏡水被這種詭異的眼睛盯著,全身都好像被藤蔓纏繞著,幾乎窒息。鏡水的牙齒在打顫:“緋色……延於天……月悲涼浮現……”
“是麼……”藍染惣右介的臉色凝重,抬頭看著那一彎單薄的月亮,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鏡水這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個女孩子很眼熟,因為跟藍染大人,實在是太像了!雖然兩人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但是眉宇之間有一種相似的感覺,而且兩人的氣場,都是那種不可逼視的,可怕的,令人無法言語的感覺。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之後鏡水都不記得是如何收場的。
隻知道,市丸銀和藍染惣右介的神色,非常的複雜。
◆◆◆◆
旅禍被擊退的時間沒過多久,瀞靈廷的警報聲再一次響徹雲霄。
“緊急戒備!緊急戒備!瀞靈廷內有入侵者!各番隊請支援!重複一遍!瀞靈廷內有入侵者!各番隊請支援!瀞靈廷內有入侵者!各番隊請支援!……”
“撞上了!”
“撞上遮魂膜而停下來了!”
“撞上那裏卻沒有消失,代表那是密度相當高的靈子體嗎?”藍染惣右介臉上表露出吃驚的神情,但是雙眼卻沒有絲毫波瀾,反而閃過了一絲精光。
鏡水仰頭看著在遮魂膜上掙紮著的不明物體,時不時因為摩擦而迸濺出如閃電般刺目的光芒,忽然摩擦的越來越劇烈,最後順利的進入了瀞靈廷,而那一瞬間,旅禍分成四部分飛向瀞靈廷的四麵八方。鏡水看著藍染惣右介,藍染惣右介用眼神示意,鏡水會意朝一個方向瞬步離開。
鏡水憑借優秀的靈壓感知力搜索最弱的那一個分支,閉著眼睛感覺了一下,勾起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弧度,用瞬步飛奔而去。她目前的任務就是逮捕旅禍,藍染大人的命令是讓她把較弱的先解決掉,各個擊破,旅禍的隊伍很快就能土崩瓦解。
“這……”
“這個洞是怎麼回事啊?”
“要怎麼做才能弄出這麼大個洞?”
“喔……喔……!快點找!找不到屍體的話,那就表示還活著!”
一群死神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殊不知他們要找的目標,茶渡泰虎,正躲在樹上。看著那些死神全部離開了,他才鬆了一口氣,已經變成了巨人的右臂的右手還冒著煙,“呼!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接下來就是你進隊牢的時候啊,旅禍。”茶渡泰虎聞聲一驚,隻見一位銀色長發的女死神已經站在了他上方的樹的枝椏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茶渡泰虎立刻跳下樹,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鏡水輕笑著從樹上跳下來,打量著茶渡泰虎,又看看地上的大洞,“這個洞是你的傑作吧?真是非常吃驚的力道呢。不過,光有力道是不足夠的。束手就擒吧,旅禍!”鏡水讚賞的話語說完,就發起了進攻。茶渡泰虎雖然已經得到了新的力量,但是戰鬥還是缺乏經驗,而且麵對的是善於白打的鏡水,沒過多久就處在了下風,但還是頑強應戰。
“沒用了。既然這樣的話,鏡水突然拔出腰間的斬魄刀,“在輪回中啜泣吧……帝釋!”鏡水發動始解,一道強光瞬間讓茶渡泰虎睜不開眼睛,當光線漸漸微弱的時候,茶渡泰虎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一個光圈所環繞。
鏡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拿斬魄刀的左手打了個響指,頓時,光圈急速收攏,頓時鮮血四濺,茶渡泰虎倒在了血泊之中。鏡水搖了搖頭,走到了茶渡旁邊,歎息道:“果然很弱呢……旅禍解決掉一個。”鏡水感到了四周其他人起伏的靈壓,望著天空,天依舊藍得清澈,卻有了幾朵烏雲。
瀞靈廷……這次一定會遭到很大的浩劫。
這群旅禍,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鏡水一隻手抓著昏迷不醒的茶渡的衣領,瞬步向四番隊前進,茶渡的血跡在地上拖了長長的一條,像是一條被俘虜的痛苦的扭動的蟲子般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