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易東喃喃說。
    這難道就是鬼打牆？來回在一個地方轉悠，走不出去。
    易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鬼打牆是民間最常見的靈異現象，破解的方式也有很多種。
    什麼紅褲衩套頭上，順、逆時針分別轉三圈念咒語，破口大罵一頓，咬破舌尖血吐出去……。
    鬼打牆也俗稱鬼遮眼，他現在的眼睛可能就是被蒙蔽了，以為是往下走，實際上在原地踏步。
    他現在什麼工具都沒有，遇上這種事隻能采取最簡單的辦法。
    易東閉上眼，決定不再看頭上的樓標，他一手扒著樓梯扶手，一邊慢慢往樓下走，心中默念南無阿彌陀佛。
    噠噠噠。
    樓梯間仍舊靜得隻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噠……
    易東緊閉的眼皮下的眼球顫動。
    噠噠噠……
    噠噠……
    扒著扶梯手倏地攥緊，他沒聽錯，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易東吞咽口水，額頭上有汗滲出來。
    他隻是想破解鬼打牆，不是想多個人陪他走啊！
    別慌，別慌。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鬼也一樣。
    易東忍著想睜開眼的衝動繼續下樓。
    噠噠噠……
    聲音越來越近，而且是從樓下傳上來的，就好像那東西在上樓。
    易東倏地張開眼，猛地與轉角處的樓梯口探頭出來的東西對了個眼。
    “啊！”
    “啊！”
    兩聲不同音量的慘叫此起彼伏響起。
    “你幹什麼，嚇死我了！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沙啞的聲音，是一樓和易東一起等過電梯的口罩女。
    她正氣憤的抱怨。
    易東啞口無言，他也想說這句話好不好！
    “你怎麼走樓梯了，不是堅持等電梯嗎？”
    “我們主管催促，電梯左右不下來，我趕時間就進樓梯間，反正在四樓，爬一爬能趕上。”口罩女說。
    易東眼前一亮：“你上樓多久了。”
    “才上樓，到二樓啊。”口罩女說。
    易東話不多說，直接衝下去，結果跑了兩層樓的時候再下去再次看到了口罩女。
    易東：“……”
    口罩女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你、你不是下樓了嗎？！”
    易東一屁股坐到階梯上，生無可念：“完了，又多了一個人出不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明明下樓了，怎麼在樓上出現跑下來。”
    口罩女聲音發顫。
    易東歎了口氣，將目前的狀況告訴口罩女。
    口罩女不信：“鬼打牆，你是在逗我嗎？我工作那麼久，公司裏從來沒人開這種玩笑。”
    “不信你自己去試試。”
    連續跑了那麼久，易東有些累，肚子的存貨還是早上吃的，這會兒也消化的差不多，他餓了。
    口罩女不信，於是往上走。
    易東坐在原地，很快不到十分鍾，噠噠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口罩女的身影出現。
    她看到易東坐在那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真是撞鬼了。”她喃喃說，也一屁股坐到易東旁邊。
    “怎麼辦，電話，打電話。”
    她翻出手機，結果沒信號。
    “怎麼辦啊，”
    口罩女的心理素質沒易東好，聲音裏隱隱帶著哭腔。
    餓得沒力氣恐慌的易東見狀安慰：“別怕，船到橋頭自然直，至少不是一個人困在這裏，我們兩個好歹有個伴。”
    “問題不是這個，我要是不及時回去，主管會扣我工資。”口罩女抽噎說。
    易東：…苦逼的打工人，沒錢比撞鬼更可怕。
    易東嘴笨沒哄過人，更沒哄過女生，女生一哭他就沒辦法，不知道怎麼安撫，隻能憋出一句別哭，別怕。
    口罩女因為感冒戴著口罩，現在一經折騰額頭都滲出汗來，頭發粘在額角上。
    於是易東說：“你要不把口罩摘了，透透氣，你汗都流下來了。”
    口罩女瞪著易東，她在哭，所以眼眶是紅的，眼球也是紅，猛地直勾勾看著易東，真像鬼片裏的厲鬼。
    易東心一突：“怎、怎麼了？”
    口罩女說：“我沒化妝，素顏，醜死了，怎麼可能露臉！”
    易東：“……”
    這可能是女生最後的倔強。
    “你可以摘下來，我不看你，你這樣大汗淋漓的，又是感冒的，不難受嗎？”易東說。
    “不行！我不能接受自己素顏，太醜了！”
    口罩女拚命搖頭。
    “…隨你吧。”易東不再勸說。
    “周圍好黑，我有些怕。”口罩女說，然後往易東這邊挪。
    易東抬頭，樓梯口上方的窗戶透進來的光線暗淡，他們才進樓不到一個兩個小時吧，天黑的那麼快嗎？
    一陣涼意襲來，易東打了個寒顫，一扭頭，原來是口罩女靠過來了，應該是貼過來了，肩膀緊緊挨著他的肩膀。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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