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的襯衫像兩片破布掛在段哲遠身上，配上裏麵紮眼的暗紅色，像極了被非禮過卻穿了貞潔褲的良家婦女。
    段哲遠：“……”
    眾人：“……”
    後知後覺的易東：“( ｰ̀εｰ́ )”
    段哲遠向來和顏悅色的臉上裂開一道的裂縫，頭也不回走進宿舍，隻扔下一句：“好好看著他，別讓他發瘋。”
    易東訕訕跟著溫遠回宿舍。
    “那個、你是怎麼大半夜跑出去和…”溫遠忍不住八卦一下，他更想問的是易東是怎麼做到讓他不形於色的老板。
    畢竟能看到段哲遠失態的情況鮮少見。
    “好困啊。”易東轉移話題。
    溫遠眼中的八卦欲如此明顯，易東想不看見都難。
    可他能說什麼，易東有苦說不出，難道說他半夜被鬼爬床，嚇得奪門而出，然後撞到段哲遠就跟攀住救命稻草不放然後扯爛衣服的巧合吧？
    與其解釋，不如沉默。
    畢竟有一種解釋，叫做越抹越黑。易東這裏問不出話，溫遠退而求其次問程與。
    程與被溫遠叫醒問話時一臉睡眼惺忪外加神遊在外的懵逼。
    溫遠問話他還一臉睡眼惺忪外加神遊在外的懵逼。
    “跑出去了？什麼時候？”
    溫遠皺眉。
    程與也百思不得其解，溫遠說的事情讓他不敢置信，易東鬧出的動靜不小，他怎麼會毫無察覺，甚至睡得那麼死。
    程與在為段哲遠做事前可是特種兵出身，警覺性很高，不然也不會讓他來看著易東。
    “還是有點不對，我的後腦勺可疼了。”程與捂著腦袋說。
    溫遠低頭一瞧，他的後腦勺都鼓起一個包。
    易東：“……”莫名心虛。
    想起他剛被女鬼襲床跑到程與那邊把人搖晃又放下的咣當聲，估計那時候把人後腦勺磕床架上了。
    易東在溫遠看過來之前迅速擺出苦兮兮的表情：“腳痛死了，這裏有藥能擦擦腳嗎？”
    他方才連鞋都顧不上穿的跑出去，腳底板被外麵的碎石沙礫割的一道道紅痕，沾染灰塵的裸腳血跡斑駁，但隱約能看出腳趾頭的圓潤白皙，嫩氣的和它主人一樣。
    溫遠移開目光，心說這少年腳生得挺好看的。
    心裏疑慮未打消，但人道主義溫遠還是有的，便差遣人送來傷藥讓少年擦上。
    東方的天空微微泛白，離天亮也不遠。段哲遠換上了新的衣服，毫無睡意的望著外麵被霧氣籠罩的工地。
    在他的視野中，工地始終有若隱若現的黑霧翻湧，隻不過他人眼裏卻從未有過。
    “查清楚了嗎？”早早就有人買到清晨包子鋪開門的第一份早餐。熱氣騰騰的豆漿，搭配炸的金黃酥脆的油條放在桌子上。
    這是段哲遠最喜歡的早餐。
    無論現在擁有再多，他仍舊喜歡吃以前常在在街邊早餐店裏吃的豆漿油條。
    溫遠在段哲遠麵前從不端著，拿過一碗新鮮的豆漿喝了幾口。
    “很奇怪，工人們都說沒聽到什麼動靜，睡得非常熟，我也是，是半夜突然聽到你的聲音才驚醒的，我以前也沒睡得那麼死過。“
    “那個叫易東的少年很奇怪，讓他說出為什麼半夜跑出去，他張嘴就卡殼，死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溫遠抹抹嘴說。
    段哲遠用筷子夾起切好的一段油條摁在豆漿裏，等吸滿湯汁就撈起來。
    “我自己去問。”
    他對那個叫易東的人有種奇怪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段哲遠想，等下見到人一定要問清楚，易東到底是什麼人，出現在這裏有什麼目的，他半夜跑出去到底是想做什麼。
    段哲遠的算盤注定落空。
    早餐吃到一半，就被匆匆趕來的程與打斷。
    易東不見了。
    他就是出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易東就原地消失，宿舍裏不見人影，問其他人都說沒看到。
    監控也沒照到他的身影從宿舍出來。
    易東就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同出現的那樣突然。
    程與忍不住說：“那個易東真的是人嗎？”
    此話一出。
    幾個人齊刷刷變了臉色。
    若這話放在先前，程與準會被嗬斥，但在工地上住過幾天的人經曆過工地上種種古怪的事。
    現在說出這種不可思議的話，但幾人都下意識有點相信。
    最後段哲遠發話：“再查查監控，溫遠你去叫幾個人問清楚當時有誰在宿舍。
    一個大活人不可故消失。
    “程與，你繼續去找幾個靠得住的人來看看，不要像這次一樣看走眼，若再沒有……”
    段哲遠麵沉如水：“那就停工。”
    在沒有百分百把握去獲得利益，及時止損是他一貫的原則。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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