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哥，我要是一次性把剩下的所有練氣丹吃完是不是就可以到練氣九層了啊？”罣星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罣妄，眼裏閃滿了期待的神色。
    “異想天開？你可以試試。”
    罣星訕訕地垂下視線，“好吧，我就開個玩笑，我還不想爆體而亡呢。”
    罣妄搖搖頭道：“別想著一口氣能吃成大胖子，這瓶子裏的練氣丹夠你快速到練氣九層了。”
    “畢竟你現在隻是容納了剛才那五顆練氣丹裏的靈力而已，它們足夠溫馴才沒有讓你一下子爆體而亡，你接下來還要花時間去消化它們，不過……應該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罣星點點頭，“我覺得三天應該夠了。”
    按這麼算，他再吃五顆練氣丹，再消化三天，就可以到練氣七層了。
    六天升一級，何其恐怖。
    從練氣七層到練氣八層再到練氣九層，相應需要的練氣丹數量和消化時間應該會同比增加，在不同靈根數量和經脈闊度的人身上或許也會有些變化，但總歸超不過十幾之數，耗費不了半月時間。
    這要是讓那些碌碌大半生還不到練氣圓滿的修士知道，恐怕要瘋！
    想明白後，罣星感到自己的小腿肚都微微顫抖，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本事，不該知道的東西卻知道得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罣星不知道罣妄一天煉丹的上限是可以練出十二爐丹藥，而不是尋常丹師那樣的兩三爐，且這練氣丹的材料還出自東山靈草園。他要是知道這兩點，恐怕他的害怕程度翻倍都不夠。
    “妄哥，你打算怎麼辦？”罣星看向罣妄，他害怕歸害怕，但算起來他也就是多知道了點不該知道的事情而已，但罣妄……他總覺得對方下一刻可能就要把抓去關起來當煉丹機器了，不賣力就會被抽鞭子的那種。
    罣妄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但看那眼神就覺得沒好事，裏麵的同情之色都快溢出來了！
    罣妄抬手按在罣星這個小豆丁的腦袋上，後者下意識瞪大了眼睛，他卻隻是揉了一把，“怎麼辦？睡你的覺吧。”
    他轉過身，罣星還在為這回沒被敲發愣。
    罣妄出門前忽然扭過頭來，淡淡地，隨意道：“知道保密吧？”
    罣星這下子連連點頭。
    ……
    罣妄房間。
    罣妄在桌前坐下，咕咕則扇了扇翅膀，飛到桌麵上，罣妄的視線垂下來，一人一鳥稍作對視，小鴿子叫了幾聲。
    “咕咕咕……？”
    罣妄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撫著下巴沉吟半晌，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問我為什麼這麼相信罣星？”
    咕咕沒想到罣妄這回居然猜得這麼準，它歪了歪腦袋，隨後才上下點了點。
    被肯定，罣妄一喜，“你再叫一次，就剛才那個頻率。”
    咕咕：……
    “咕咕咕咕！”
    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學鴿語！
    罣妄一聽就罷罷手，“不對不對，你剛才不是這麼叫的。”
    小鴿子胸腹處收縮了一下，像是憋了口氣，它既無奈又著急上火，“咕咕！咕咕咕咕？”
    陛下！你能不能有點急迫感？
    叫完小鴿子就愣住了，它好像……喊了個不得了的稱呼……
    它看過去，罣妄還在一本正經道：“也不是這麼叫的啊。”
    還好，這種太具有指向性的叫聲的真正含義，是完全沒辦法根據語境推斷出來的，被它喊到的本人完全沒有發現。
    “還有，你是不是罵我了？”
    咕咕：……
    不僅沒發現，甚至完全誤會了。
    罣妄深感沉默就是默認，遂冷笑一聲，一把逮著小鴿子上下摸了一把，還非得讓它把翅膀張開來給摸羽毛根。
    咕咕被摸得麵紅耳赤炸了毛，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當然，有白羽遮掩著，麵紅耳赤這點體現不出來。
    “你個小鴿子，乖一點知道嗎？”罣妄笑了笑，見狀可算放過了它，聲音緩而低沉。
    “咕……”
    小鴿子其下真正的靈魂再次紅了臉，在心裏默默念叨，陛下你作弊。
    “怎麼樣？你剛才是怎麼叫的？”罣妄的興致還是沒有丟。
    咕咕：……
    咕咕歎了口氣。
    算了，它認輸，它拗不過。
    終於，小鴿子抻了抻脖子，發出聲來：“咕咕咕……？”
    一旁等著的罣妄集中注意力認真聽著，同時腦中飛快運轉，在意識海中虛構出了一份頻率光譜和波動曲線，半晌後他點點頭，“我大概記住了。”
    學完今日份的鴿語，罣妄才開始回答咕咕的問題。
    他把小鴿子抱起來放到懷裏，細細地給它梳理炸開的絨毛，“放心，罣星不敢。”
    說著他笑了笑，“你覺得他出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而且他能出賣給誰？罣族嗎？以罣族的狀態，隻要我能放下怨氣，裝裝表麵樣子，我總吃不了虧的。而他一旦出賣我得罪我，我難道會放過他嗎？”
    “比起我來，他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除了跟著我一路走到黑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這也是罣妄沒有刻意去隱瞞一些事情的原因。
    更何況，畢竟都認識這麼久了，罣妄對他也不至於一點信任都沒有。
    說著，想想罣星平時的樣子，罣妄又補充了一句，“以他那點智商，我估計也幹不出這種事來。”
    咕咕抬起頭看了看罣妄，心覺好笑。他知道智商是什麼意思，這還得虧罣妄嘴裏天天蹦出的新詞，聽多了就理解了，畢竟不多理解一點是很難跟上後者的腦回路的。
    不過……什麼智商，分明是情商吧。也不知道以這人自己的情商是從哪生出的自信，還看不起別人了。
    情緒一扯遠，咕咕漸漸也放下心來。
    “你一個小鴿子，別整天瞎擔心這些。”咕咕的情緒很明顯，罣妄有些失笑地抱著它掂了掂，後者由著他作亂，隻在他掌心裏蹭了蹭。
    罣妄望了眼窗外，此刻疏影橫斜，月明星稀。
    十批練氣丹啊，這相當於造出上百個練氣九層了，孫家能折騰出什麼樣子來？罣妄這時竟有些莫名的期待。
    如果他隻是練氣圓滿或許還忌憚些，但是他馬上都要準備晉升築基了，練氣期的那些事，孫家愛怎麼就怎麼去吧。
    畢竟煉氣期不過是些底層角色，不是決定性因素，就算孫家拿這些練氣丹造一大批所謂少年天才出來都沒用，除非有無限築基丹供應，否則這種靠嗑藥升起來的天才就是偽的，隻能當炮灰用。
    當然，能快速到煉氣九層，節省了大量儲備靈氣的時間，本身就比其它人多了很多到達築基的機會，也很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