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太慘了。罣妄在心裏默默為罣星點蠟，並絲毫沒有跳出去出頭的意思。
    他可是要低調行事的，要是就這麼出去了還低調個屁。
    孫學燦很快爬起來，他沒空留意被他砸到的倒黴蛋罣星，回頭怒視李子衡，“好，好，好！我孫學燦今日就要和你較個高下。”
    “你打得過我嗎？就你這種靠靈物堆積起來的修為？”李子衡譏諷一笑，“廢物。”
    孫學燦氣得直接呀地一聲裹挾著靈力衝上去。
    兩個少爺動了真火了，兩人的築基和練氣護衛自然也戰到了一處，一時間樓下一片混亂。
    孫學燦確實不是李子衡的對手，很快顯出劣勢來。
    這時清水府的管事終於出來了，他哎了兩聲，連聲叫他們停手。
    “兩位少爺，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快別打了，都到樓上歇歇吧！哎喲……”
    但他躲了這麼久就是知道自己沒能耐摻和，現在就是出來也沒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因此無論他怎麼叫喚，兩邊的人依舊打得不可開交。
    至於清水府的食客們，修為低的早早溜之大吉了，修為高的則都在旁邊看戲，暫時還沒見有人打算插手。
    隻有罣星，他剛爬起來就被戰鬥餘波波及，一道攻擊擦過來，他隻得反手抵抗。
    不抵抗還好，他一出手就被認作了是孫學燦那邊的人，因此李子衡的人對他也毫不客氣地出手。
    罣星不過是個練氣六層，年紀又小，根本沒什麼戰鬥經驗，很快就被壓著打。
    “救命啊，你打我幹什麼？”罣星被打得抱頭鼠竄，抬頭正看到扶欄邊上的罣妄，毫不猶豫往樓上大喊，“妄哥！救命啊——！！！”
    他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導致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看向了他求救的方向，就連戰在一處的孫學燦和李子衡都不自主看了過去。
    從店小二那薅了一把瓜子，看熱鬧看得正起勁的罣妄一不留神就成了萬眾矚目的中心。
    ……草，一種植物。
    所有人都等著他的反應，罣妄深思熟慮又深思熟慮後，板起臉來，嚴肅地提出建議:“要不……”
    “你們繼續？”
    “噗。”不知是哪一處先發出的笑聲。
    隨後笑聲迭起，整個大堂都被快活的笑聲充斥，還有口哨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不斷有人籲地喝倒彩。
    罣妄心中暗罵，先是罵罣星是個憨批，後又罵這些修士一個兩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目前看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是他罣妄自己？淦，更生草了。
    “小子，你也太慫了！”終於，有個壯漢大笑著發出諷刺的聲音。
    去你丫的，老子這叫從心。
    他這要是一暴露，那就沒得回頭了啊！正州城之恥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還懸在他頭頂呢！
    偏偏沒人能聽到他心裏的掙紮，因為他心思在千回百轉，臉上卻還維持著一派嚴肅，若不是他旁邊還有著瓜子殼，那英氣俊落的麵容看上去還真像是風範十足。
    而另一邊，罣星還在哭喪著臉喊:“妄哥，我可是你親弟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還有孫學燦眼睛發亮地看過來，抽空一拱手，“妄少，還請出手相助！”
    罣妄無奈地仰天一歎，他還能說什麼？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這或許就是命運給予他的考驗吧。
    罣妄低下頭來，眼神一凜，氣勢急劇攀升，抬手一拍扶欄借力飛起，旋身落至一樓大堂。
    既然如此，他就隻能勉為其難裝個X了。
    “李子衡？”罣妄輕飄飄地撇過去一眼，嘴邊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欺負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