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離體育公園，很明顯看到飛機墜落燃燒的位置。火光依然照亮著黑暗。
    “你們知道這樣過去有多危險嗎？”盧斌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這是什麼？”祁墨突然回頭看著他手裏的電話。
    “沒什麼……好吧。”盧斌一聳肩，“停車吧。我不和你們一起了。”
    程開逸放慢車速，見盧斌真的開車門低吼，“你去哪裏？很危險！”
    “放心，小朋友們！我們還會再見吧。”盧斌下車，“聽哥一句勸，趕緊走！這裏已經失控。”
    “什麼意思？”祁墨落下車窗問道。
    “現在不能多說。不過，你們應該很快也會明白的。”盧斌嚴肅道，“聽話，趕緊離開。”
    “盧斌！”看著對方遠離的背影程開逸喊道，“你上車先！”
    盧斌頭也沒回，但是腳步停頓一下，而後他背對著他們瀟灑地擺擺手，消失在黑夜裏。
    “他會沒事吧？”鄧梓陽怯怯地問。
    程開逸想起盧斌初見他時說的話，有些不忍。他收回目光，“坐穩，前麵可能有些顛簸。”
    車開了遠光，可及之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交院人不少，這會因為爆炸的聲響，全部出籠。
    “這不行。撞不過去，太多了。”祁墨將車窗升起。
    “那怎麼辦？”鄧梓陽係這安全帶緊攥著車門上的安全扶手，“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他有點後悔自己非要過來，可是就在眼前，他想過去看看。
    “我從交院校園裏繞過去。”程開逸迅速說道，“我們不下車，即使下車這種火勢也不安全。”
    “好。謝謝。”鄧梓陽抹幹眼淚，“我準備好了。”
    程開逸故意兜了一個大圈子，然後一個漂移轉回大門方向，直衝交院。可是，他們低估了交院的喪屍數量。看著月光下門口這些潺潺攢動的人頭，恐怕周圍學院的喪屍集合了。
    “不行就算了。”鄧梓陽感覺有些窒息，他不想生死與共的夥伴因為他而出事。
    “我還知道別的路，你們坐好。”程開逸立刻調轉方向，直衝旁邊的草坪。
    交院門口是左右兩片人工草坪，右邊草坪過去就是圖書館，圖書館後麵是一個天橋，初步判定過去天橋應該就是飛機墜落的位置。可是天不遂願，天橋上也都是喪屍。
    “逸哥，算了。”鄧梓陽感動又緊張。
    “我答應了，就能做到。”程開逸準備衝過去，踩著油門醞釀。最壞的打算不過被卡住，再來一場肉搏。目前看情況喪屍咬人不會被感染，起碼眼見過的喪屍並沒有被啃食的痕跡。反正回頭路也被堵住，他隻能奮力一拚。他必須帶著祁墨和夥伴活著離開。
    不過，就在他心理建設的時刻，突然所有喪屍著了魔一般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什麼情況？”程開逸畢竟血氣方剛，這麼忽閃一下，竟然有點沮喪。
    “你聞到什麼味道嗎？”祁墨皺了皺眉。
    程開逸嗅了嗅，車裏開著空調，自然會有外麵的氣味進來。
    “血腥味？”他蹙眉道。
    “嗯，不過不是鮮血。我知道這種東西，我爸爸實驗室裏曾經見過。一種高濃縮血液替代劑。”祁墨漆黑的眼珠望著前方逐漸空曠的喪屍們，“你說盧斌到底是什麼人？”
    程開逸看向他，平靜回答，“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