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家的新年晚宴很豐盛，不過忒彌斯和渡鴉兩個人都是默默地吃著沒有說話的那種，吃完了阿福拿出了煙火棒，距離零點還有些時間，但感覺男孩子都不太感冒的樣子，忒彌斯看了阿福略顯失望的眼神接過煙火般拉著渡鴉跑去門口的花園。
    “陪我一起放，不然我一個人還挺尷尬。”忒彌斯看得出來女孩心地善良，隻是不善於交際和言談，所以她的語氣帶上了希冀。
    渡鴉看了看忒彌斯點點頭，接過她手裏的煙火棒。忒彌斯笑嘻嘻的點亮後繞了個圈，“今年算是我過得最熱鬧的年了，謝謝你幫我治療，不然我可能就一個人在醫院裏過節了，這太淒涼了。”
    “不用謝我，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渡鴉默默地說。
    “對你來說或許是應該，但對我來說意義就不樣了。你的能力很棒，正聯裏都沒有能治療的能力。你是特別的存在。”忒彌斯看著手裏的煙火，又看了看渡鴉，焰火折射在女孩漂亮的靛色的眼睛裏忒彌斯不由得讚歎，“如果有鏡子我真想讓你看看，你的眼睛裏有著滿滿的星星。”
    渡鴉愣愣的看著忒彌斯有些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雖然有些問題我一直沒想通，但我覺得人不能總在意過去，畢竟未來才是我應該在乎的，你呢，我能感覺你內心藏著不安，那你是想沉迷過去的煩惱還是和泰坦的夥伴一起走向未來？”
    “我……不知道。”渡鴉眼裏，忒彌斯閃閃發光，金色的頭發閃爍著流光，藍色的眼睛像是鍍上了金色，然後她聽到了零點的鍾聲，感受到了溫暖的擁抱，以及天空炸裂的煙花。
    “新年快樂渡鴉寶貝~一切都會變好的。”忒彌斯抱著她心滿意足，還是女孩子身子軟，真棒。
    “新年快樂忒彌斯。謝謝。”渡鴉淡淡的語氣裏帶上了笑意。
    韋恩莊園的大門前，布魯斯身邊站著他的小鳥們，遠處哥譚的煙花一簇接著一簇，暈染了半邊星空。他看向忒彌斯，眼底流淌過一絲暖流。
    清晨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灑落在了屋內，忒彌斯睜開眼摸到了身邊灼熱的身體，她猛地起身，震驚的望著身邊的布魯斯，滿頭問號。
    “我昨天喝多了？還是我在做夢？”忒彌斯看著被她驚醒的布魯斯表情呆滯。
    “是我們都喝多了……”布魯斯看著忒彌斯身上的曖昧的痕跡，他似乎有點用力過猛？
    忒彌斯往後退去，一手按空差點從床上摔下去，布魯斯伸手接住了她表情有些怪異，“你怕我？”
    “不是怕你，就是，我完全不記得了……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我有點怕。”忒彌斯裹著被子下了床，撿起她的衣服，突然發現這是她的臥房。
    布魯斯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開口解釋，“昨天我來找你想和你聊一下，你在房間了喝了很多酒。”
    “我主動？”忒彌斯驚得汗毛倒豎。
    “很顯然，是的。”布魯斯翹著唇角似笑非笑。然後看著她像兔子一樣逃進了衛生間，笑容消失。
    他回想起昨天的畫麵，忒彌斯坐在窗台邊一個人安靜的喝著酒，不斷滾落的淚水一顆顆砸落在酒杯裏。
    忒彌斯看到布魯斯進來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更多的是委屈，“我被傑森罵了，他說我變得軟弱了，但是你能想到我等了一年多，堅持了那麼久得到的結果卻是你們幾乎都死了，我甚至在想那樣的情況去保護露易絲和她的孩子到底是值不值，我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一瞬間，我感覺那個瘋狂的我又回來了，我甚至想拿氪石把超人直接捅死。太糟糕的對不對……”
    “我怎麼會那麼想，布魯斯知道了一定會失望的，都是我害的，我讓你們所有人都去保護閃電俠，因為我知道他能重啟世界，所以你們都為了保護他葬送了性命。”
    “我都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閃電俠重啟的時候我用死亡避過了重塑的能量，我應該能製定出更好的計劃的，我必須要記得，這是我的錯，我不敢麵對克拉克，不敢麵對露易絲，更不敢麵對你……”
    “看到克拉克的時候我幾乎要被罪惡感壓到窒息，那個孩子該怎麼辦，斯塔林市的死亡我見到了哈爾，他成了至高神之一的幽靈，他告訴我達克賽德還會再來，一切仿佛變成了一個該死的笑話……”
    “我對不起所有人……”
    布魯斯走過去抱住了脆弱的忒彌斯，他從巴裏那裏得到的記憶也在消散，但他依稀記得那是一場令人絕望的戰鬥，他們都會忘記過去的一切，隻有忒彌斯還記得，記得所有人的死亡訣別。他從未想過她記得如此之多，以至於這些記憶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壓垮。
    “我原諒你忒彌斯，如果我沒有否定你的計劃那便是最好的計劃，要承擔後果我也應該和你一起，而不是成為一個僥幸失去記憶的逃避者。”布魯斯歎息，卸下偽裝的忒彌斯脆弱無助，他總算看到她真實的模樣。
    忒彌斯的眼睛似乎是亮了亮，她捧著布魯斯臉湊過去對著他的唇細細的親吻如同幼鳥啄食。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但是我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了，也許這就是我的懲罰。”忒彌斯吻著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臉頰，他的唇角。他熟悉的味道令她上癮，“你會有更好的人生，更好的伴侶，更好的未來。這樣我就能放心的實施我的計劃了。”
    這一刻她的眼睛就像是破碎的星空，帶著宛如塵埃的希望和滿目灰色的絕望，充斥著哀傷。
    布魯斯愣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
    “我想和巴巴托斯做交易，他有著修複世界的力量，我會貢獻我的靈魂和酒神因子成為他開門的基石，你放心，我會先找到第十金屬去克製他，等到兩個世界分開，重啟前的宇宙時間倒流，一切就會變成達克賽德來之前的模樣。兩個世界都會並存。”
    “那你呢。”布魯斯皺眉。
    “你們會忘記我，不用在意。”忒彌斯輕笑，“這一次的計劃一定會非常完美，因為狂笑之蝠會站在我這邊。他的信條即是永遠的勝利。”
    “忒彌斯，你又開始作死了是嗎！”布魯斯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相信狂笑之蝠都不相信我？？？
    忒彌斯麵色茫然的望著布魯斯，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生氣。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將她抱上床，“你永遠學不會聽話。”他摸著她微醺的臉頰帶著懲罰性質的咬著她的唇堵住她想要繼續解釋的話語，他很清楚那一定是他不想聽的的內容。
    輕微的疼痛很快被身上遊走的溫度奪走了注意力，她低聲的喘息，她聽到有人在她耳畔低語，“我不介意多一個看管對象。”
    忒彌斯的意識漸漸潰散，那種她熟悉至極的歡愉充斥著她所有的感觀，她發出了如幼貓哼叫般的嗚咽聲。
    ……
    布魯斯靠在床頭無奈的揉了揉額角起身穿好睡衣走出了房間，轉過拐角就看見達米安皺著眉看著他，“用安全措施了麼，瓶蓋蓋緊了麼。”
    布魯斯有些無語，“這不是該操心的事。”
    “怎麼就不是了，你還要再造出我這樣的錯誤？”達米安激動的開口。
    “你不是錯誤，從來都不是，造成錯誤的是你的外公和你母親，你是無辜的。”布魯斯歎口氣，“我和忒彌斯……也不是錯誤，也許在另條時間線你會是我們的孩子。”
    達米安睜大眼睛，“你不是無神論者麼，怎麼突然說起像魔法一樣的事情了。”
    布魯斯不讚同的目光看著達米安，然後拍拍他的腦袋，“吃完飯就去鍛煉，今天他們都在我可以挨個檢查你們有沒有鬆懈。”
    “新年第一天，你是魔鬼麼。”達米安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