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由遠及近的聲音，露易絲的臉白了幾分，“我聽不懂，我怎麼可能叫的來超人。”
    古奇商店的大門玻璃碎裂，利爪的身影穿過忒彌斯直奔露易絲而來。
    “別碰她。”忒彌斯冷聲嗬斥，“再砸幾扇玻璃就滾走。”
    工具人利爪回頭看了看忒彌斯，然後迅速竄出大廈，很快又有尖叫聲傳出。
    “抱歉，我不得以這麼做，你可以怪我。”店裏隻剩下她們兩了，忒彌斯逆著光站在露易絲麵前，“你有你想守護的，我也有我想守護的，今天我一定要見到超人。”
    “你見我了想說什麼。”
    平和中帶著一絲怒意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忒彌斯回過頭看見大廈之外，那個穿著藍色戰衣紅色披風的男人緩緩飄入店裏，她輕笑了一聲忽然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麼簡單，原來她是你的女人。”
    忒彌斯讓開位置，讓露易絲跑到超人身邊，等超人確認露易絲沒有問題後她才繼續開口。
    “糟糕的開場不是麼。”忒彌斯坐在店裏的沙發上神態自若，她很清楚超人是不會傷害人類，所以她一點也不怕，她歪著頭看著身體挺拔的男人，“我想問你幾個問題，首先你能告訴我你是人還是神。”
    “我當然是人。”超人表情嚴肅，通過X射線掃描他能確定眼前的女人從心髒到骨骼到血液都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類。
    “人……會飛？眼睛會射出激光？會接住飛機導彈？”忒彌斯的語調提升逐漸充滿逼迫感。
    “我認為自己是人，而且我隻是想更多的幫助別人。”超人摸著露易絲垂眸低語，“我的父母都是人類，他們教會我什麼是愛什麼是守護，我想人類或許需要我，那些弱小無助的人。”
    “所以你是想說你是人類飼養的神明嗎？”忒彌斯站起身雙手交疊於身前，站姿優雅卻語帶嘲諷，“那麼你知道除了神明人類還會飼養出什麼？”
    忒彌斯沒有等超人回答自顧自的開口，“聽說過七宗罪麼，並由13世紀道明會神父聖多瑪斯·阿奎納列舉出各種惡行的表現。分別是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色欲。”她看著超人語氣充滿了惡意，“這才是人類的本質，確定自己要當人類？”
    超人看著自己的手心，“我依舊認為自己是人類，我會憤怒會悲傷，但或許我隻是有著更多的妄想，我想踐行自己的正義，讓世界少一些哭泣。”
    少一些哭泣麼……忒彌斯眼底泛起淡淡的哀傷，她想起了她的大男孩，想起了那道黑暗的小巷，她遮掩情緒抬頭微笑行了一個貴族見麵禮，“一直沒有介紹，我叫忒彌斯·莫裏亞蒂，來自哥譚，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在我們的城市中也有一位守護者，我們稱之為蝙蝠俠，我來此僅代表我自己，懇求你去了解他的所作所為，而不是有一天也將他當做罪惡之人去警告亦或者仇視他。”
    “在哥譚沒有法律可言，金錢和權利便是哥譚唯一的主宰，那裏和大都會不一樣，我有預感，總有一天你們會對上，但我希望你們會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蝙蝠俠從來都不是去幫助弱小，而是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城市的黑暗。他直視著深淵，深淵也回望著他。”
    “我很愛他，所以不希望有一天世界的善意互相傷害。”忒彌斯放下一張黑卡，“這裏麵的錢足夠大廈店鋪的維護費了，這場襲擊會算在貓頭鷹法庭身上，是一個隱藏在地下極深的古老犯罪集團，那些怪物都是活死人，無需手下留情。”
    忒彌斯最後沉默了片刻，看向超人懷裏的女人，眼瞼微顫帶著歉意，“對不起，露易絲，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麵了。”
    露易絲望著遠去的忒彌斯，她的身影修長單薄，卻步伐堅定，金色的發絲隨風舞動，消失在了轉角。
    “你知道她是誰？”超人有些困惑，“她看起來好像不是壞人。”
    “老實說，不僅不是壞人還是超級好人。”露易絲翻出忒彌斯的資料，“這是我今天要去采訪的學術交流會裏麵最年輕的犯罪心理學教授，在哥譚就是所有罪犯的眼中釘，光是年初她就差點被罪犯殺死，聽說才剛養好傷，而且幾乎每年都會遇到幾次暗殺，威脅之類的事，哥譚這個地方真的有些問題。”
    超人湛藍的眼眸閃過疑惑，他繼續好奇的問。“蝙蝠俠是我看的那個，把蝙蝠印記打在罪犯身上的那個暴力狂？”
    “好像是……我回去查查吧，如果真的像她這麼說，你們其實是同類，隻是作為人類，沒辦法像你一樣輕鬆的打擊罪犯。”露易絲抱住超人，她看著腳上的鞋目光複雜。
    “普通人？不是蝙蝠變異人麼？”超人嘟囔。
    露易絲“……”
    忒彌斯下了樓，大廈裏安安靜靜她看到了一件不錯的衣服正準備走過去近距離看看，就聽見布魯斯冷冷的聲音從耳麥傳出，“忒彌斯你在哪。”
    “我在逛商場。”忒彌斯聲音懶散的回答。
    “我看了商場監控，你在做什麼！”布魯斯的聲音更冷了，隱隱帶著憤怒。
    “有監控排到我了？幫我處理一下吧。”忒彌斯還在看衣服，她一點也不慌，反正天高皇帝遠，布魯斯管不著。
    布魯斯的語氣明顯很不高興的樣子，“第一時間就處理了。你去找超人做什麼？一個被奉為神靈淩駕法律之上的人沒什麼話好說的。”
    “可他看起來還是可以對話的。”忒彌斯拿了另一件衣服，她對著監控豎起了衣服，在身上比劃比劃，“這件好看，還是這一件好看？”回答她的是耳麥關機的聲音。
    “無趣的男人。”她哼了哼。
    忒彌斯是下午的飛機回哥譚，等出了機場踩在哥譚的馬路上她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要麵對某人的暴怒，等她提著大包小包出了站在路邊看到了來接她的阿福，她第一反應是探頭往裏麵看，沒看到後座的布魯斯才快樂的把東西放在後備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沒有開走，忒彌斯漸漸意識的不對勁，她屁股往邊上的座位挪了挪，車門打開又進來了一個人。
    布魯斯還沒開口，忒彌斯突然靠了過去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
    “唔，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閉上眼睛扭頭靠在窗戶邊不在說話。
    布魯斯皺眉，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衣領，“逢場作戲而已，她拿了我的東西。”
    忒彌斯安安靜靜的窩在座位另一角，開始生悶氣，她冒著生命風險跑去勸說超人，這個人居然跑去約會了。真過分有沒有！
    “忒彌斯……”布魯斯的語氣帶著無奈。
    “當我們扯平了。”忒彌斯製止他要說的話，然後繼續縮著扭頭看車窗外的風景，她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值不值……不，肯定是值得的，你不應該猶豫不決。
    “所以說嘛，做瘋子多好，要什麼情啊愛啊，你什麼時候才會把身體交給我呢。我親愛的忒彌斯。”耳邊似乎傳來了絮絮叨叨的低語。
    忒彌斯皺著眉揉著額角，翻出包裏的白色的小藥片塞進嘴裏，布魯斯看她吃藥的時候就去接了點溫水，看著忒彌斯吃完藥後靠在車邊閉目養神。
    布魯斯則看著白色的小藥片眯起眼睛，他悄悄的伸手摸出一片放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