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一分錢憋倒英雄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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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媽呀……大哥,你不那誰……那誰嘛……咋這麼寸呢,我一聽動靜就知道是大哥!忒好了,可把大哥你逮著了!”少女大驚小怪的驚呼著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戰智湛的胳膊。喜不自勝的說道:“大哥,你忘了咋的?就是那回在慶豐飯店旁邊啦,三個小地癩子截我,是你把我救了呀。我說今天喝酒心裏咋老鬧得慌,我終於找著你了!”
戰智湛打量了半天這張精致極了的臉蛋兒,這才想起來,這不是那天晚上,救的那個差點兒被自己的流氓同學禍害的少女嘛。戰智湛不由得脫口說道:“哦……原……原來是你呀!”
“你想起來了?我叫莊建紅!大哥,你叫啥呀?”莊建紅喜不自勝的又反問道。
“嘿嘿……你這麼漂亮,你哥咋賊拉磕磣呢?哼……你哥這個王八犢子苟苟囚囚的差點把老子同學給禍害了。”見到了莊建紅,戰智湛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的哥哥“撞見鬼”。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呀?那忒好了,他叫戰智湛!是我們班的同學……”戰智湛臉上陰一陣陽一陣,正在胡思亂想,“無煙煤”以為他不好意思告訴莊建紅名字,就搶著回答道。
“是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他對象嗎?”莊建紅上下打量著“無煙煤”,有點酸。
戰智湛見莊建紅麵色不善,急忙打斷她的話,轉移了話題:“哦……她是俺們班的生活委員,俺們一塊兒剛打掃完食堂的衛生,這才晚了點兒。莊建紅,你那個對象柱子呢?……”
“早黃了!哦……忒好了!唉呀媽呀……我找了你這麼長時間,終於找著你了,簡直蓋了帽了。”莊建紅不知是說“無煙煤”不是戰智湛的對象忒好了,還是說找到戰智湛忒好了。她興奮地搖著戰智湛的手又蹦又跳。
戰智湛被麵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感染了,笑著說道:“莊建紅,快撒開俺的手吧,骨頭都要讓你給搖晃散了!嗬嗬……你找俺有事兒嗎?”
“唉呀媽呀……你是我救命恩人,我必須得知道你是誰呀,既然找著你,咱們去我家喝酒……”莊建紅水汪汪的媚眼充滿了期待。
“可天兒這麼晚了,俺明天還得上課……”戰智湛有些惋惜的說道。
“那……那我趕明兒再來找你!”莊建紅顯然有些失望。也許莊建紅驚喜之餘反應過來了,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五更半夜的拽著一個剛認識的大小夥子回家喝酒,是有點好說不好聽。盡管戰智湛是莊建紅的救命恩人,但是一個少女的矜持還是得有的。反正知道了戰智湛的名字,又知道了他是哪個班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找戰智湛喝酒的機會以後有的是。
糊弄走了莊建紅,“無煙煤”也到了自己寢室的門口。再往前走個百八十米就到了自己寢室樓的門口了,戰智湛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忽然,一個叼著一根煙,身上裹著狗皮大衣,帶著狗皮帽子的人一步三晃,遠遠的走來。為了讓他先過去,戰智湛隻好站到土堆頂上。
沒想到,這個人在戰智湛腳下趔趄了一下,一頭栽進了已經敷設了水泥管,接近二米深的溝裏。掉進溝裏的農民工拚命的呼救:“唉呀媽呀……大兄弟呀,救命呀!救命……”
戰智湛急忙跳下土堆,站到溝邊上,凝神向溝中望去。戰智湛這一凝神,他的第三隻眼“鑒妖真睛”立刻睜開了,竟然看到了溝中農民工的元神是冥界鎮守“羅酆山”,也就是五方鬼帝中北方鬼帝之一的楊雲。五方鬼帝總共是九人,並非有些人認為是惡鬼。據古書《元始上真眾仙記》和《枕中書》中記載,五方鬼帝身邊仙氣繚繞,雖在地府之中,但和天庭的神仙也差不多。戰智湛額頭見汗,心中一陣亂跳,知道溝中農民工和自己一定有淵源。
戰智湛震懾了一下心神,對下麵的農民工說道:“師傅,你咋樣?能站起來不?”
趴在溝底的農民工痛苦的掙紮、呻吟道:“唉呀媽呀……我的腿斷了,站不起來了!”
聞言,戰智湛急忙跳進溝底,扳住農民工的肩膀想讓他轉過身來。頓時,一股濃烈的酒臭氣息迎麵撲來,幾乎讓戰智湛窒息。這個農民工就是因為喝酒了這才摔到了溝裏,士之大者,為國為民。救人怎麼還能分人家喝沒喝酒呢?戰智湛皺了皺眉頭之後一陣自責,盡量耐心的問道:“師傅呀,你跟俺學學,到底傷哪兒了?俺好給你紮古紮古!”
“唉呀媽呀……我的腿斷了!哎呦……疼死我了!大兄弟呀,你就是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求求你救救我呀!”農民工哼哼唧唧的不斷喊疼。
戰智湛見這個人大概三十多歲,雖然滿臉是血,髒兮兮的渾身泥土,可是長得十分酷似一九八五年因電視劇《末代皇帝》成為著名演員的陳道明。尤其是他的言談舉止乃至氣質卻極似這位以飾演皇帝著稱的影視二棲巨星,絕對的少婦殺手。這個農民工連戰智湛覺得極為熟悉,甚至於有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戰智湛對這種事已經習慣了,畢竟他是重生的,好多人和事他都是經曆過的,隻是梅子這丫頭下手不留情,讓自己忘了而已。
戰智湛知道這個農民工是自己的故人,加上十二分的小心那是必須的。隻不過戰智湛感覺這個農民工的嘴有點貧,對他的好印象未免減了幾分。
農民工見戰智湛望著他半晌沒說話,急忙上氣不接下氣的許願:“我……我叫宋永智,求求你救救我。大兄弟你放心,我有錢!不差錢!指定好好報答你。……”
宋永智說的有道理。自古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是許以重酬,自然會有人不顧肮髒、血汙,來營救這個宋永智的。戰智湛笑了笑,解下宋永智脖子上髒兮兮的毛巾,擦了擦他頭上的血跡說道:“宋師傅你說啥呢!不忍之心,人皆有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說報答,那就是為利了,不是君子所為。你說這話,那不是罵俺嘛!”
宋永智哼哼唧唧的說道:“哎呦……大兄弟,你真是菩薩心腸,是我見過的活雷鋒呀!”
人與人相遇就是一種緣分,遇到便是緣,碰到就會有福分。戰智湛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宋永智的腦袋,發現他的顱骨並沒有骨折,隻是擦破了點皮,流血流的多點兒而已。戰智湛這才放了心,邊用毛巾包紮好宋永智頭上的傷口,邊輕描淡寫的和他說話,來達到分散他的注意力的目的:“宋師傅,瞅你這架勢是給俺們學校食堂安裝下水管的吧?”
“是呀!為同學們服務,完全徹底!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天有不測風雲,幸虧遇到大兄弟你這位好心人呀。”宋永智的嘴絕對貧。幸虧戰智湛這是對東北的二人轉所知甚少,否則的話,真的會以為宋永智是二人轉紅星。人這一生總會有深深淺淺的緣,遇見各種各樣的人。不論遇上誰,碰上誰,那就是緣分。遇到了就要以誠相待,用心關懷,彼此溫暖,彼此珍惜。這就是戰智湛的邏輯!
“嗬嗬……宋師傅你別多說話,你一多說話就會加速血液流動,對你的傷口愈合是很不利的。俺現在要瞅瞅你腿上的傷咋樣,然後再送你去醫院!”戰智湛笑了笑滿嘴胡說八道。
“唉呀媽呀……謝謝!我一見著大兄弟,就知道大兄弟是個大富大貴之人!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保佑大兄弟子孫滿堂,世代公侯,政府部門做高官呀。”這個宋永智,不會是唱二人轉的出身吧?戰智湛終於想起來唱二人轉的都能說會道。
“宋師傅,你別總說點子拜年嗑,到底是哪條腿不敢動呀?”戰智湛不耐煩聽宋永智羅裏吧嗦的廢話,但又不好意思不讓他說,隻好邊摸著他的傷腿,邊問道。
“左腿!一切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唉呀媽呀!……疼……疼死我了!大兄弟,你別動我的傷腿呀!”宋永智正在貧嘴,突然怪叫一聲。
“宋師傅,你放心好了。俺打小前兒就跟著爹學會了紮古這種傷胳臂斷腿兒的外傷。那年,俺家的大黑狗摔斷了腿,就是俺給紮古好的呢。”宋永智的撓舌,幾乎讓戰智湛適才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所以,戰智湛故意裝作天真爛漫的樣子損了他一句。
“哎呦……我的八輩兒祖宗真是積德呀!不幸之中的萬幸,幸虧遇到了大兄弟你這位活菩薩!”其實,以這位農民工的精明,不會聽不出戰智湛的話外之音。戰智湛琢磨著,宋永智現在有求於他,隻是故作不知而已。說歸說,救死扶傷,治病救人,那可是戰智湛這種練武人的本分。所以,戰智湛十分認真地檢查宋永智受傷的左腿。
“哎呦媽呀……大兄弟,你輕點兒呀,疼死我了!我咋這麼倒黴呀!”宋永智又是一聲痛苦的呻吟。戰智湛暗自沉吟:壓痛這樣明顯,這個宋永智的脛骨肯定骨折了。忽然,戰智湛發現宋永智的腓骨位置有明顯的側方移位,形成成角畸形。
戰智湛不由得暗暗皺起了眉頭:“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今兒個這是啥日子呀?宋永智這家夥是夠倒黴的了!怎麼他的腓骨和脛骨都骨折了?恐怕得先給他紮古紮古了!”
戰智湛沉思了片刻,抬頭望著在溝邊上下了晚自習,圍觀看熱鬧的同學說道:“哪位同學帶了刀子或是剪刀啥的,借俺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