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倦天涯 【第十七章】出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6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白逸行順著來時的路走,未至洞口就看到了晨曦的光芒。
他把耳朵貼在石壁上,先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又俯下身貼著地麵聽了許久,確定沒有半點聲響。
莫非這洞穴真的那麼隱蔽?
他抽出蟬雨置於身前,半眯著眼睛從洞裏出來時,先吊了一個殺招在劍上,就等著外麵有人伏擊,冷不防地捅過去先占先機。
可事實卻與他料想的相差甚遠,洞外空無一人,隻有鳥雀之聲嘰嘰喳喳。
白逸行還不敢掉以輕心,他耳聽八方,又留了一道目光守著洞穴,繞著此處轉了一圈,當真是沒有發現任何人。
就好像昨夜的刺殺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他默默地想,手上的蟬雨剛剛收起,迎麵就碰上一個背著弓箭的獵戶。
白逸行剛剛才放下的戒備再次緊張地提起,拔出劍來。
反倒是獵戶嚇了一跳,後退幾步才說:“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聽口音像是本地人。
白逸行站在原地不動,收劍之後問他:“敢問這位壯士,你是何時來的?家住何處?”
他一開口,又變成了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獵戶被嚇的一顆心略有好轉,說道:“你是何人?問這些做什麼?”
白逸行對他一拱手,“在下路經此地,聽聞昨夜有人在此打鬥,便想問問壯士,知不知道這件事。”
獵戶看他這模樣,也不像什麼惡人,這才說道:“昨夜這裏的確有人打鬥,連林子裏的鳥都震飛了,想來是什麼不共戴天的江湖恩怨。哦對了,最近不是說,那什麼殺人的百什麼堂又回來了,昨夜之事,指不定就是他們那夥人中的誰做的。”
白逸行又問:“壯士是住在這附近?”
獵戶道:“我在山裏頭有個屋子,今日是去鎮上趕早市,采辦東西。嘖嘖……小哥,你是不知道,昨夜我在我那屋子裏都能聽到他們對殺,嚇得我啊,生怕會禍及到山上去。萬幸啊,後來風聲止了,那人該是走了。不過這人倒是顧得周全,就他一個人,竟然將屍體都處理幹淨了,那邊的林子裏,現在也就剩下點幹了的血。”
白逸行眼角微微一跳,此時才注意到重點:“他?就一個人?”
“是啊。”獵戶道,“我昨夜怕他們殺上山,所以急急忙忙地想去林子裏找個地方避一避,就全部看到了。”
白逸行追問:“煩請細說。”
獵戶回憶道:“好厲害的一個人,手裏拿著這麼大的一把彎刀——”他比劃了一下,繼續道:“就這麼左一下右一下,又飛又跳的,將那些穿黑鬥篷的全殺了。”
白逸行問:“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
獵戶搖頭,“那就不知道了,隔得太遠,我看不大清楚,但好像戴了個麵具。然後……然後他後半夜似乎一直在收屍,等天亮時,就什麼都沒有了,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白逸行謝過他,指了一個方向又問:“你是本地人吧?這附近是不是隻有那邊才有村鎮?”
獵戶道:“山那邊也有。”
白逸行再謝一聲,轉身就往洞穴走。
難怪昨夜風平浪靜無人來擾,原來已經有人替他們殺了個精光。
卻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白逸行回來時,梁含笑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一動不動。
“梁師弟!”
他快步上前,蹲下來拍拍梁含笑的臉,“醒醒,別睡。”
可梁含笑毫無反應,連氣息都很輕微。
白逸行掀開他的衣裳一看,傷口處紅腫得厲害,再一摸他的額頭,比昨夜不知又燙了多少。
“見鬼。”他低罵一聲,抱起梁含笑就往洞外跑。好在此處離之前的村鎮並沒有隔得太遠,白逸行一路以輕功快躍,總算到了那個分岔路口。
他此行的包袱馬匹已經丟了,好在還有些東西是貼身放著,進鎮沒多遠就有一家醫館,他慌張地帶著梁含笑進去,高喊:“大夫!”
“喲這是怎麼了?”年邁的老大夫忙讓藥徒收拾出一張榻來。
“舍弟昨夜受了傷,一夜都在發熱。”白逸行將梁含笑安置好,掀開他的衣裳看向老大夫,“望您抓緊看看!”
老大夫說了句“昨夜怎的不來”,馬上便開始看傷號脈。
“公子。”在老大夫看診的時候,藥徒遞來一張椅子,“你先坐吧,我師父是這裏最好的大夫,你放心。”
白逸行想著一會兒還得付診金,便先拿出自己常戴的一塊玉佩遞給藥徒,“小兄弟,我們二人路上被人打了劫,我如今隻有這個了。這是塊好玉,不會虧錢,還請你們給我師弟用最好的藥。”
藥徒看了一眼老大夫的背影,先接過來,“公子放心,這個自然。”
“你這弟弟命大啊。”老大夫此時回身,對白逸行道:“再晚一刻,就不好救了。”說著,又對藥徒道:“去備藥,先洗傷。”
梁含笑的傷一養就是半個月,期間他多次提出要回去,可都被白逸行駁回了。
“你這傷才剛剛結痂,若是半路再遇不測,隻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不如這樣,你帶著我的東西先去上京尋師父,我在這裏養傷等你。”
“不行。”
白逸行又是一口駁回,解釋道:“你太不安分了,誰知等我再回來,你還會不會老實地待在這裏。”
梁含笑保證,“我會。”
白逸行毫不留情地說:“你會才有鬼。”
藥徒正好送藥進來,笑說:“兩位公子的感情可真好,我若是也有個兄弟就好了。”
自梁含笑醒後,白逸行也沒有澄清他們二人不是兄弟的事實,反倒是每日的吵嘴越加頻繁,更加坐實了這層關係。
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就這麼短短的半個月,他們已經非常熟絡了。
不是兄弟,勝是兄弟。
白逸行很自然地接過藥來,對藥徒道:“他就是皮癢得很,欠打。”
說完,手上舀了一勺藥,麵無表情地對梁含笑道:“張嘴。”
“我自己來吧。”梁含笑伸手要接碗,“之前是不能動,現在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白逸行漠然道:“叫你張嘴就張嘴,廢話那麼多,快點。”
梁含笑隻好乖乖地任他喂藥。
藥徒捂嘴笑了兩聲,輕快地跑了。
吃完藥,梁含笑無聊地看著屋梁,道:“真的得回去了。”
白逸行就問他一件事:“你身邊有什麼暗衛嗎?”
梁含笑一臉莫名地看著他,“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
白逸行遂將那獵戶的話全數複述了一遍,問他:“若說你身邊沒有暗衛,又是誰幫忙處理的?”
梁含笑卻問他:“不會是你們白家的哪位前輩一直暗暗相隨吧?”
白逸行想了想,搖頭,“不像。我倒是更覺得,那是百草堂的人。”
梁含笑道:“百草堂的人為什麼會來給我們解圍?難道那夥殺手也得罪百草堂了?不過他們都是殺手,說不定是同宗,百草堂是在清理門戶。”
白逸行道:“百草堂若為複仇而來,那麼眼下正是缺人之際,自己人殺自己人,不合常理。”
梁含笑輕描淡寫道:“意見不一,殺了就了事了。”
白逸行搖搖頭,“太蠢了。”
梁含笑想著法子要回遼國,於是故意又把話往回繞,道:“那人或許不是百草堂的,說不定等回了上京,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分割線
藥徒:嗑到了嗑到了。
白逸行:什麼感天動地兄弟情,說好的老婆呢?
梁含笑:麻麻,我哥哥什麼時候可以變成我老公?
沙雕作者:我都不急你倆急個錘子,別問,問就是快了。
白逸行:我想要老婆,怎麼能不急?
梁含笑:我想要老公,怎麼能不急?
沙雕作者:再問自殺,讓你倆永遠不能在一起。
白逸行:……
梁含笑:……嚶嚶嚶。
作者閑話:
感謝支持,求推薦,求收藏,求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