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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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榆,起來把藥喝了,都說了不要跟小桉出去,村裏捕魚,你去瞎湊什麼熱鬧,現在好了,竟發起熱來”
“好了,不要說了,小榆總悶在家,不愛見人,現在願意出去,是好事”
“好事,什麼好事,本來就傻愣愣的,還發熱,都不曉得會不會燒到腦子”
……
白榆躺在床上,聽著在房裏收拾東西的母親和剛從生產隊回來的父親的談話,再次閉上了眼睛。
白榆以為他是靈魂穿越了,才發現竟然不是,他是這個平行時空的白榆缺少的主魂,一場意料之外的地震讓他回歸了,小白榆從三歲失了主魂後就開始傻乎乎的,如果摔倒了,自己也不會站起來,就趴在地上,自言自語的喃喃什麼,直到有人去扶。
白榆前世是萬千打工人中的一個,高三剛畢業就出來混社會,直到不久前才貸款經營了一個小超市。
結果,還沒來及還國家爸爸的錢,自己人就沒了,還好自己還有資產可以抵債。
靈魂合為一體的白榆,也接收到了原主的記憶,大致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它類似於華國的七十年代,國內局勢緊張,自然環境惡劣。
白榆家裏條件算好的,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能掙工分,雖然子女都沒成年,但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突然一隻溫暖的手搭過來,輕輕放在白榆的額頭上,白榆喊道“媽”,觸摸額頭的手愣了愣,李蘭英看著兒子清明的眼神,猛地起身,邊向外跑邊喊“佑軍啊,小榆好了,小榆好了”
李蘭英是白榆的母親,雖然已經是中年婦女了,但也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大美人。白佑軍是白榆的父親,是生產隊的社員,高大的體形,曬得健康黑的膚色,五官端正,臉上總是掛著笑。
話音剛落,烏壓壓的一片人走了進來。一個臉雖黑黝黝,但還算俊俏的半大小子叫了白榆一聲哥。白榆望了過去點了點頭,白桉眼睛亮了亮,立刻露出了八顆牙齒的笑容。
“哥哥,喝水”紮著羊角辮的女孩,端著個豁口的大白碗,這是白桃,雖然隻有11歲的年紀,眉清目秀的長相卻出露端倪。
還有兩個銀絲雖上頭,精神卻很好的老人,老頭和藹的看著他,老太太拉住白榆的手,喃喃道“可算好了,老天保佑呦”
不久,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村醫走了進來,對著白榆一番檢查,“劉醫生,怎麼樣了啊,娃是好了吧”白父抹著頭上的汗,神色緊張的問。“從檢查來看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燒也退了,至於為什麼不傻了,你也說了三歲前是正常的,這是後天的,是有可能好的,最有可能的原因是發燒刺激到大腦,現在開始慢慢恢複了”劉醫生道
劉醫生說完,開了一些藥,正要走,白母回房裏在糙米裏掏出兩個雞蛋,取出九角八分錢,塞給了劉醫生。
因白榆不傻了,家裏充滿著歡樂的氣息,白母帶著白桃和白奶奶在廚房忙活,要趁天黑前把飯做完,在天完全暗下來之前,把菜都端上了桌,平時的這個時候早就吃完飯了,今天晚了些。
七十年代,照明資源還是短缺的,也沒有什麼娛樂物件,大家靠著煤油燈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就上床睡覺了。
白家是土磚房,呈長方形狀,圍著四個角的正方形是四個房間,最裏邊的兩個房間,一個是白父和白母的房間,一般有什麼貴重物品就存放在這,還有一個是白奶奶、白爺爺的房間,房間裏有兩張床,白桉有時也會睡一張。
白桉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和白榆一個房間。靠近大門的兩間房是白榆和白桃的,有時親戚來,剛好能騰出一間房。
大門正對著吃飯和待客的地方,它是長方形房子的中間部分。廚房和廁所都不在屋內,是單獨的兩個間泥塊房。
躺在床上的白母激動的睡不著覺,對白佑軍說“小榆還傻著的時候,我就想,如果沒人肯嫁給小榆,我們就養他一輩子,等我們老了,就讓他弟幫襯一下,現在小榆好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白佑軍也略有激動,道“是啊,小榆傻了十幾年,我們就擔心了十幾年,現在心裏的石頭總算要放下了”
白榆躺在床上,看著睡在一旁正打呼嚕的,揚起的嘴角就沒有下來過。前世,他因為沒學曆,工作處處碰壁,因為養父母時時打電話過來要錢,哪怕是打工很多年也沒有自己的房子,日子過得隻能說慘慘淡淡。
在記事時,白榆就已經在孤兒院,終於等到有人收養他了,收養他的是兩個鎮上的人,一開始對他還不錯,不缺吃不缺穿,他以為這是愛自己的家人。
卻不曾想到他們夫妻倆懷上了,一切都變了,養父母的偏心讓大家都以為白榆可能會變得謹小慎微,讓人跌破眼鏡的是,白榆非常自信。在高中的時候,養父母就希望白榆可以輟學打工,在老師和學校的幫助下,白榆上完了高中。
盡管高考取得了優異成績,白榆卻沒有上大學,養父母把白榆的錄取通知書給燒了,導致他徹底對養父母死心,獨自外出闖蕩,有錢了就會寄回家,直到把養育自己的錢全部償還清。。
直到突如其來的地震,剛算好賬的他來不及跑出超市,眼前一片黑,醒來就到這了。他想,前世自己沒有真正親人,可能是因為自己真正的父母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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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來,農村裏的屋頂上飄著縷縷炊煙,空氣中彌漫著飄香四溢的早餐氣息,馬上要去生產大隊了,家家戶戶都準備吃飽飯去賺工分。
七五年,鐵山村鐵山大隊,鐵山村是靠近南方,離京市隔著一個省遠的的錦南省裏的小鄉村。
白家人都在吃著粥,粥上麵飄著點小鹹菜,由於還沒有到搶收時間,是不能頓頓吃幹飯,早上有時是粥,有時是卷餅,有時是麵條,麵條吃的最少,因為是白麵做的,最貴。白母端著碗粥,坐在大門前,院子裏的長凳上
看著蹲在不遠處的白桉和白桃,大聲說,“小桉,小桃不要蹲田埂那吃,那兒沒個遮擋的東西,掉田裏怎麼辦,這有凳子,趕緊過來”
又轉過頭,對旁邊的白榆輕聲的說“沒吃飽,還有紅薯,在灶上。你還沒好全,今天先不去上工,和小桉出去走走,認認村裏人。”
等白父收拾好東西,白母也吃完了,就一起出了門。
臨走前回頭對著白桉說“你今天去割豬草,帶著你哥,但別讓你哥太累,他落水著涼還沒好全”,白桉點點頭。
“小桃,去洗衣服注意點,別掉河裏了”李蘭英不放心的吩咐白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