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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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萬一上到高速公路上,又吹倒幾棵大椰樹,自己豈不是上去送死?
不如就留在下邊,靠著高速公路的路基,避免大樹砸下來。
於是蕭灑摸索著,找到下麵流水不太淹沒腳的地方,同時又能夠挨靠著高速公路的路基。
蕭灑認為,這是一個安全的所在。
安全是安全,可靜了下來,對狂風冷雨的感受就回來了。
蕭灑冷得隻打哆嗦。
不行!
躲在這裏,漫漫長夜,一直冷著,風吹雨打的,恐怕熬不到天亮,就死掉了。
躲著死,不如出去。
可是去哪裏呢?
開車的時候,蕭灑並沒有注意到這附近沿途有村落。
這夜高風黑,瓢潑大雨的,也難以在泥濘中尋找人家。
而上到高速,若是扶著高速的護欄一直往前走,終會找到服務區。
到了服務區,就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
甚至能夠找到衣服,將這渾身濕透了的衣服給換掉。
再者,高速路一路道路平坦,比起高速之外完全不知道路況的地方,走起來要好上不少。
尤其是在黑夜中摸索著前進。
不錯,這高速路上,狂風暴雨會吹倒樹木。
可吹倒樹木,哪裏不會吹倒?
在高速路上吹倒,還可能被護欄擋上一擋。
如果真的不幸砸中了自己,天真的要亡自己,那也無話可說。
不是說嗎?
盡人事,聽天命。
蕭灑在冷顫中想通了,便是開始行動。
他在黑夜中摸索著怎麼從下麵上去高速路麵。
他伸出雙手,順著高速路基的往上摸索。
他的手可以摸到路麵的棱角。
可這麼高,怎麼上去呢?
這麼高,可能是自己站得低吧?
這麼想著,蕭灑挨著路基,用腳在黑暗中尋找往高處的地方。
有了先前的經驗,他找到了。
他手腳並用,有序的在黑夜中往高處挨著路基行走。
隨著行進,手越來越能夠摸到上麵的地麵了。
逐漸的,蕭灑連高速路旁的護欄也抓到了。
越來越多的護欄被抓到了。
蕭灑往上摸著,慢慢的路基從伸手往上能夠觸摸到,變成了不用伸手就能觸摸到,到了後來要躬身觸摸了。
而上麵的護欄,隨著觸摸,對於它的高矮,蕭灑也逐漸的有了心理認識。
是時候了。
蕭灑抓住最上麵的護欄,然後攀爬了上去。
他成功了。
從護欄之外的高速之外,爬進了高速路之內。
地麵上,一陣汽油味稀疏的傳入蕭灑的鼻子。
自己的的士頭應該就在附近吧。
但既然被雷轟了,那就不必要再去理會了。
再說,這現場一片的黑暗,也看不清自己的士頭的所在。
還是順著高速路護欄前往服務區,尋找庇護吧。
但上來了高速路,靠著護欄,有兩個方向,自己往哪個方向去好呢?
好漢不走回頭路。
那就走那個不曾走過的方向吧。
黑暗中,蕭灑也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哪個方向了。
他隻憑感覺,選擇一個認為是回家方向的方向,一邊扶著護欄,一邊摸索著前進。
狂風暴雨還是在砸打著蕭灑。
蕭灑依然是渾身濕透,寒冷無比。
但行動起來的他已經是無暇顧及。
他此刻知道,自己隻有不斷的前進,才是自己最佳的選擇。
而前進,不是胡亂的前進。
他要一隻手扶著護欄,一隻手四周的摸索,要摸索到周圍沒有障礙物,才允許自己邁出一步。
並且這邁步,要先站定一腳,另外一隻腳虛步向前,待探索到前方沒有危險,沒有障礙,可以腳踏實地了,才將前麵那一隻腳慢慢的踏實,而後麵一隻腳謹慎的跟上。
在黑暗中前進,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就要有當瞎子走路的覺悟。
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全神貫注。
這樣的走路,走得非常緩慢,但是最有安全保障。
蕭灑這樣大約走了十來步,忽然,他負責摸索周圍路況的手,發現前麵竟然沒有了高速路的護欄。
對,前麵空蕩蕩的。
高速路護欄本來應該有的地方,沒有了。
怎麼回事?
蕭灑一下子警惕起來。
如果沒有護欄,行走將會變得異常困難。
會不會一個行差踏錯,掉到了高速路之外?
沒有護欄抓住,這厲害的暴風會不會將自己吹走?
自己在高路上會不會撞到什麼?
這護欄怎麼會消失?
難道是自己昏厥前的大爆炸將這一段護欄給炸毀了?
自己行了十來步,重新回到了這一段護欄被炸的地方。
若是如此,應該有相當一段路程是被炸了護欄的。
沒有護欄,就沒有了行走的參考物。
看來得回頭,走有護欄的方向。
浪子回頭金不換。
做人的理論就是這麼靈活。
蕭灑轉身,走了有護欄的方向。
果然,這一路的方向一直都有護欄。
偶爾有被吹倒的樹在地上,蕭灑也是摸索著過了。
在路上,狂風搖動著道路旁的樹木,有的樹木枝幹拍打到了蕭灑的身上,蕭灑也忍住疼痛繼續前行。
蕭灑就這樣一直在黑暗中行進著。
狂風暴雨一路上沒有個休止。
隻是天空的悶雷漸行漸遠。
這一夜很是漫長,蕭灑卻不敢停頓。
腳下的路麵積水越來越多。
逐漸的淹沒了腳踝。
快要淹到小腿。
高速路的路麵來不及快速的將其上的雨水給散掉。
蕭灑心裏很清楚,這一夜,如果他在這道路上倒下去,他也就真的會永遠的倒下去了。
地麵上的積水就足以溺亡他。
他必須不斷前行才有生存的希望。
這一夜如此的漫長,似乎看到未來的希望。
但蕭灑走這麼扶著護欄走著,他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高速路上是有服務區的。
或許,他現在就是正在前往他今天剛剛出來的那個服務區。
隻是,之前他是開著的士頭,在高速路上快速的出入那個服務區,來到了發生意外的地方。
而今,自己他是這樣緩緩的在黑暗中步行。
這樣的速度,卻是慢如蝸牛。
走了這麼久還沒有到那服務區,也理所當然。
有了信念支撐,蕭灑一直走下去。
他不記得,這一路身旁有多少棵大樹倒下了。
每一棵在身邊實時倒下的大樹,總會在地上砸起一陣水花,潑灑到他的身上。
沿途的樹木以及倒下樹木的枝丫,也不知道多少次打到他的身上。
或許在的士頭裏麵,那破碎的玻璃不曾真正毀到蕭灑的容貌,但這沿途的樹木枝丫,肯定在蕭灑的臉上劃了不止一道的血痕。
蕭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手上,有鮮血滲出,和著雨水,消融在這恐怖的夜。
走著,走著,蕭灑感覺肚子餓了,口渴了。
口渴了,有雨水滋潤。
可以不時偷偷的喝一下。
盡管蕭灑知道,生喝這雨水,恐怕會造成腸胃不適,但偷喝一點點解決口渴,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這口渴問題也隻能如此解決了。
但饑餓卻難以解決。
蕭灑隻能忍著。
死亡尚且迫在眉睫,況乎饑餓?
不知道走了多少小時。
天空的烏雲依然是黑沉沉的。
但黑沉沉的天空,開始有了隱隱的光明。
周圍的景物逐漸顯現了出來。
蕭灑漸漸的看清了周圍的一些環境情況。
他看到了高速路,看到了自己扶著的高速路護欄,看到了道路兩旁的山嶺樹木,也看到了沿途的海洋。
終於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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