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一章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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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龍城是大晉的皇城,天下有能之士皆在此處。
洛清坐在馬車裏,掀起車帷裳看見街上繁華,人來人往。
“啊娘,皇城好大啊!”他對身旁的洛母說。
洛母失笑,對他說:“這裏是皇城嘛,是我們大晉最繁華的地方了。”
洛清聽到這話,心中激動,好想立刻就在戍龍城裏逛一圈。
想到自己以後就要在皇城生活,見證人間繁華,洛清臉上揚起笑容,看著車外的景象,笑容越發燦爛。
洛清與母親來到皇城,一是為看望洛家大哥,洛連啟如今在吏部當差,前途無量。洛清與母親許久未見洛連啟,雖一直通信,然對於洛連啟一直報喜不報憂表示不放心,得親自看過才放心。
這第二便是洛清,他在乘州拜師柳老,對方將一身學識親囊相授。洛清天資聰穎,柳老又有心培養,這些年洛清在對方的教導下,眼界學識非同一般。
柳老給洛清寫了一封推薦信,隆冬剛過,便讓洛清做好準備,過了年就催人動身啟程。
馬車拐入街口小巷,那裏站著一個身量高挑的年輕男子,對方看到了馬車,麵上有些激動,他揚起手臂,好讓車夫注意到他。
馬車停在洛連啟麵前,他還沒說話,車簾子被猛然掀起,一張俊秀的笑臉露了出來。
“啊兄。”
洛連啟驚了一下,哭笑不得的將人扶下馬車。
“你小子,哈哈……快來讓我看看。”他將人轉來轉去看了一圈,最後評價一番。
“光長個子不長肉。”
洛清哼了一聲,隨後又說:“我才不瘦呢,子茵姐姐說我這樣好看,招人喜歡。”
柳子茵是洛清老師的女兒,比他大幾歲,二人自小以姐弟相稱。
“嗬嗬。”洛母看著兩人笑鬧,麵上也是笑意。
“娘,小心腳下。”洛連啟連忙將母親扶下馬車。
“來,我帶你們進院。”
車夫將後邊的行李都搬進院子裏麵,拿了銀子便驅馬離開了。
洛清打量著院子裏的景致,院子不大,雖然簡陋,但亭台擺設錯落有致,看得出是用心打理的。
洛清驚歎不已:“啊兄,想不到你出門在外,倒比在家裏的時候勤懇多了。”
洛母抬手敲了下他的額頭,嗔怪說:“你這孩子,怎麼說你大哥呢!”
洛清揉揉額頭。
洛連啟:“這宅子原先的人家搬離了戍龍,就準備把房子賣了,對方急著脫手,算是半賣半送。”
洛清一驚:“大哥你買房子?”
“嗯,之前我一個人,現在你跟娘都來了,總不能都擠在小房子裏。”
洛母:“……連啟。”
洛陽啟打斷母親的話:“一家人不說這個。”
他牽著洛清的手,不管他想說話的表情:“啊清,我帶你去挑院子。”
這宅子對方賣虧了,這是洛清看過院子之後的想法。
一個二進的宅子他們三個人住著實有些大了。
洛連啟說:“過些日子雇幾個人,免得娘在家裏勞累。”
洛清點點頭,有些疑惑的說:“啊兄你的俸祿禁得住這麼花嗎?”
洛連啟小聲說:“之前的俸祿我都沒怎麼花。”
“啊兄你不要這麼委屈自己,等我也有了俸祿,就和啊兄一起照顧娘。”洛清看著洛連啟,神色認真。
洛連啟哈哈大笑,“好啊,那你可要加油了,我聽娘提起柳老,他老人家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洛清想到臨行前柳老跟他說的話。
柳老:“連白,憑你的才學,足以在皇城有一席之地,然而世上才能輩出之人不勝凡幾,不矜不伐才能長久。”
連白,是他的小字,洛清父親去世的時候他人還小,隻依稀記得對方的模樣,他和大哥的字都是父親給取的。
……
夜間,東宮。
“咚咚”
燕風遙正看著本折子,就聽見敲門的聲音,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折子,語氣冷淡:“進來。”
全林推門而入,走到燕風遙跟前,低聲說:“殿下,人已經在路上了。”
“嗯。”
燕風遙合上折子,抬頭,眉色冷俊的說道:“讓人將糧食直接運送到汝州府,分發給難民。”
全林彎腰下跪,語氣敬畏:“殿下仁心,實乃汝州百姓之福啊。”
燕風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幽幽的月光,“運往汝州的糧是救命用的,他們也敢劫。”
“這一次,孤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次日。
洛清帶著柳老讓他捎給王老爺子的東西,去了王家拜訪。
洛清對這位王老爺子知之甚少,柳老隻讓他到了皇城便去拜訪,言語之間很是神秘,令洛清對這位王老爺子越發好奇。
開門的小廝見一個相貌俊美的少年,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
“您是……”小廝語氣遲疑,他見少年容貌非凡,雖一身布衣,但是通身的氣質絕非一般人可比擬。
洛清態度溫和的說:“在下受柳老所托,前來拜訪王老爺子,勞煩這位小哥通傳一聲。”
“您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稟老爺。”對方言語客氣,小廝卻不敢拿喬,若少年真的與老太爺有舊,那他得罪對方就是找死,若對方是騙子也自有人收拾。
洛清看著小廝慌忙的背影,感歎道:“這王家的小廝都這麼懂禮,王老爺子一定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吧。”
他暗自感歎著,渾然不知那小廝的想法。
不一會,小廝跑回來,麵帶笑容,態度恭敬的將洛清請進了府內。
洛清走在石板路上,看著院落景致優美,庭內栽種了幾株梅花,好看的緊。
小廝將洛清引到會客廳,轉身朝洛清行了一禮,便快步下去了。
洛清遲疑的看著小廝的背影,抬步走了進去,剛進門洛清就見一位年齡三十多歲的男子坐在主位,看到他時微微一笑。
洛清怔愣在了原地,他一直以為柳老的友人也是和對方年紀差不多的,都是知命之年,卻不想今日一見竟然這般年輕。
他彎腰行禮,語氣溫和:“洛清見過王老爺。”他思索著別是弄錯了人,不過能做主位的定是王家的主人,對方這個年紀叫聲老爺準沒錯。
王向鬆打量著洛清,心中讚歎:眉目如畫,英英玉立。
他笑容溫和:“你就是洛清吧。”他雖然是在問,但言詞肯定。
“是。”洛清迎著對方打量的視線,不急不緩的回答。
落座後,二人開始閑聊,因著雙方不了解,便從柳老開始談起。
“日前柳老傳信與我,說近日會有一名叫洛清的少年前來拜訪。”王向鬆態度溫和,語氣緩慢。
“先生過去時常提起您,這次小子入都,先生再三囑咐一定要上門拜訪。”洛清唇角帶笑,繼續說道:“臨行前先生給您準備了些青州的特產,讓我一定要送到您的府上。”
說完,他將隨身帶著的小木盒子拿了出來,一旁站著的侍女很有眼力的上前接過,將木盒放在了王向鬆手邊的桌案上。
王向鬆打開了木盒一角,看到裏麵的東西,愣了一下道:“這是……茶葉?”
木盒裏裝的正是一塊茶餅,用油紙壓的嚴嚴實實,放在木盒子裏剛好,打開就有一股清香流出。王向鬆詫異地看向洛清,大晉距今不過百年,又經年亂戰,故並不算多富有,大晉國內商戶不多,皆因為物資運轉的問題解決不了而罷手。
文人愛喝茶,皇宮裏頭也有貢茶,從前王向鬆有幸得賜一小包茶葉,用過後就入口難忘。
茶葉保存不易,茶餅更是做工繁瑣,因此都是常人很難買到的。
王向鬆喜飲茶,洛清的這份禮是送到地方去了。
二人閑話家常時,一道人影走進廳堂。
“父親。”對方人未到聲先至,一口童音軟糯又透著老成。
洛清聞聲看去,一個身形矮小的孩童走了進來。
“見過父親。”王道成先向王向鬆行了一禮,轉身看向洛清,眼神疑惑,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便有些尷尬。
“洛清見過王公子。”洛清起身行禮,心裏對這位小公子有了基礎印象。
對方長相與王向鬆相似,又稱呼對方父親,想來就是對方的兒子,然而洛清先前聽先生柳老說起過,王向鬆有個兒子在督察院當差,這孩子年紀頂多十一二歲,應該是對方的次子——王道成。
“洛公子不必多禮。”王道成麵上有些羞紅,他瞟了洛清一眼,漆黑的眼珠轉了轉,隨即看向王向鬆。
王向鬆:“嗬哈哈……連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兒子道成。”
他向王道成介紹:“道成,這位洛清公子剛來到皇城,對此地知之甚少,你二人年紀相仿,應該有很多話聊得來。”
王道成:“是,父親。”
洛清看著這小孩,覺得對方板著小臉裝成熟的樣子還挺可愛。明明年歲不大,卻一副飽讀聖賢書的夫子樣,少年老成?
多了個人,聊的話題也轉向王道成的學業,當小孩得知洛清過一陣就要考入國子監時,臉上的驚訝異常明顯,想必是覺得他年紀輕輕,怎麼就能入國子監?
對此洛清淡笑不語,表明有機會大家一起閑談。
時間過得很快,洛清婉拒了王向鬆父子留他吃飯的意向,向神武大街走去,打算進書鋪裏看看。
作者閑話:
太子已出場。
洛清:……